“只能排在元旦档吗？不能排在春节档吗？”
冯刚拿着手机，有些不快的问道。
“排在春节档当然可以，但我需要提醒冯导，明年春节档可是有好几部大片的，尤其还有程龙指导，项龙主演的大片《神话》，您确定要去当炮灰？”
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让冯刚又是气愤又是羞恼。
可他也知道，自己目前在各大发行商面前已经没有太大的谈判资格，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怵项龙，不敢和他硬碰硬。
因此，沉默半晌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好的，朱总，谢谢您的提醒，我明白了……元旦档就元旦档吧。”
似乎听出了冯刚的不甘，
电话中说道：
“冯导，虽然说元旦档是一个小档期，但关键这个档期没有什么竞争者啊，您如果能把这个档期的票房全部吃下来，多了不敢说，十亿八亿就跟闹着玩一样，您这东山再起的计划不就成了吗！”
听到对方如此说，冯刚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对方的态度还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但话糙理不糙。
他现在做不了凤首，去做个鸡头也是没问题的。
“朱总，您确定元旦档没有什么大片？”
冯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绝对没有！”
电话中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冯导您想，这都快国庆了，就算想要在元旦档上映，也早该布局了，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影片的排片计划，这个档期，就是专门为您量身打造的！”
“哎哟那可太好了！”
冯刚长出一口气。
正要挂断电话，他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了项龙，问道：“您没听说项龙那小子有什么新电影吧？”
不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这两年和项龙硬碰硬的时候，他全都输了，心里已经有了化不开的阴影。
“没有，绝对没有！”
对方在电话中拍着胸脯赌咒发誓道：“除非项龙根本不做任何宣传，直接把电影硬排到元旦档，否则不可能有项龙的任何电影出现——但您也是业内人士了，不宣传就直接上映的电影，您见过吗？”
“没见过。”
冯刚这才彻底放下了心，道：“好，那我的电影就安排在元旦档，把这个档期的票房全都啃下来！”
“得嘞，您就信我的，明年的元旦档，整个电影圈只有您冯导一个人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
冯刚感觉心情畅快许多。
虽说作为堂堂华国顶级导演，沦落到去元旦档有些丢人，但年轻时冯刚的身段也是极为柔软的，此时只当重温旧梦了。
就在这时，
他就听手机中传来信息提示声，低头一看，就发现是一个业内的消息群。
待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顿时暗叫一声晦气。
只见有人在群内说道：
“听说了吗，项龙的《星你》热度爆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按照这个热度，这部片子的收视率能达到5%以上呢。”
“了不得，这才是项龙执导的第三部片子吧，竟然就这么厉害？”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后生可畏！”
“看到现在的项龙，就忽然感觉自己老了。”
“5%的收视率，我这辈子都没拍出来过。”
看着这些人对项龙的吹捧，冯刚本想直接无视，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们听谁说这部剧就要爆了？他项龙就拍什么爆什么吗？”
虽说这两天关于项龙的新闻很多，连带着《星你》的热度也必然会高，但他就是不愿看到项龙的好消息。
眼见说话的是冯刚，群内一时安静许多。
毕竟冯刚与项龙的恩恩怨怨那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自己等人夸项龙，冯刚能乐意才怪。
若是以前，冯刚如此说之后，这些人多半也就偃旗息鼓了。
但谁让此时的冯刚早就大不如前呢，有人立刻说道：
“我在央视那边认识八套的一个朋友，他给我发的信息。”
说着，还发出来一张图片，只见在图片中，《来自星星的你》的热度高居榜首，以独一档的架势俯瞰众生。
看到这张图片，冯刚只仿佛吞下一只苍蝇般难受。
刚才自我安慰独战元旦档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一空，回复道：
“这个热度很虚，没有说服力，最近两天满世界都是项龙的热搜，人们只是连带着关注了《星你》这部剧而已，到时候真正打开观看的人不知道才几个。”
他消息刚发出去，立刻便有人回复道：
“冯导，这个热度图当然不能百分百代表最终的收视率，但准确率还是不错的。”
他没好意思说冯刚你别不懂装懂，只是委婉提醒。
可即便如此，冯刚也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什么准确率？准确率只能代表过去，不能代表未来！现在的热度代表什么，只能代表前期的关注而已，至于最后一部剧能否收视长虹，关键还是看剧情！剧情不行，热度在高也没用！”
闻言，
微信群内倒是没人再出言反驳，毕竟冯刚这番话说的并没错。
但这句话却不能细究，剧情不行最后收视率很高的电视剧也不是没有，反之，剧情优秀，收视率却不高的也不少见。
而且，
项龙已经用他过去的事迹证明了，他的剧本就是优秀。
此时冯刚硬抓着这一点不放，只是强调一时的热度不算数，众人也懒得和他争辩。
冯刚也知道别人为何停止讨论，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感觉胸口有一股邪火。
“我就不信，项龙难道真的能做到任何一部剧都大火？”
“绝对不可能！”
“除非他是一台机器，只要是人，就会有瓶颈期！”
娱乐圈凭借一时的才华名噪一时的多了去，但火一辈子的却没有几个。
越想越生气，
冯刚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位朋友的电话：
“老王，你帮我盯着点《星你》的收视率，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改天请你喝酒。”
他的本意是只要这部剧的收视率不及微信群里所说的5%，他就立刻过去嘲讽众人。
结果，
他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老王说道：
“冯导，现在央八4%的收视率，算不算？”
“多…多少？”
听到好友这番话，冯刚吓得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