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过年其实是没有太多热情了的,这个年代的人过年也没多大的热情,主要是,穷啊,没钱买年货,过年就是看别人热闹。
过年这天,宁嫣给王婶放了假,邱峻成就做起了大厨,亲自下厨整治年夜饭,桌上有鸡有鱼还有鹿肉,那是相当的丰盛,饭后宁嫣犯困就回屋睡觉去了,原本邱峻成也要休息,但他听到了些奇怪的东西。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从松井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都通过麻老板和王婶发了回去,重庆那边已经夸奖了他不止一次,年底前更是给了他中校军衔。
每次松井休息,他就会停止窃听。
毕竟,男人嘛,懂的都懂,而他并没有那种爱好,但是今晚不同。
松井竟然提到了一个代号竹子的间谍。
“我们的人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黄蜂并非军统的人,所以,务必让潜伏在延安的竹子查到黄蜂的身份。”
“可,万一竹子暴露了怎么办?”
“只要能查出黄蜂是谁,那就都是值得的。”
“好,我这就给竹子密电。”
邱峻成真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会得到一条这么重要的消息。
重庆那边有一个隐藏很深的日谍确定了黄蜂不是军统的特工。
而延安这边还潜伏着一个极厉害的日谍,代号竹子。
这事儿,不能耽误啊,邱峻成几乎想也没想换上衣服就去了二荤铺。
麻老板今天是没开张的,大过年的,他也想给自己放一天假,但,当青松敲响他的门板的时候,他知道这假放不了一点。
“青松?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快进来。”邱峻成从他打开的门缝挤了进去,麻老板赶紧把门又关上了。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我刚收到一条情报,重庆有一名日谍,地位应该很高,他能确定黄蜂不是军统的人。
但这个人的代号是什么,是男是女我都没办法知道。”
麻老板脸色顿时一沉,目前的形势,各方都有他方隐藏的间谍这是肯定的,但是能做到排查黄蜂不是己方的人那职位绝绝对对不低了,军统上层藏着这么一个玩意儿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我今晚就给上面发电,青松,你辛苦了。”这么重要的谍报,青松他到底是怎么搞到手的?
当然了,他也只是想想,不可能会问出口的,问了青松也不会说,不然会给青松增加暴露的风险。
邱峻成一点儿也不辛苦,但,他总得再弄点好处才是,“我不辛苦,但为了这条情报,我的线人死了一个,老麻,帮我跟上面多要点经费吧。”
“好,我会的,你放心,经费肯定能批下来。”
……
从麻掌柜这儿离开,邱峻成又去了一趟王婶家。
“代号竹子的日谍?我马上发报,这太重要了。”
邱峻成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到了老家的回电。
电文:金蝉,新年快乐。
他知道,发文的不是接线员,而是崔艳崔处长,看到这简单的六个字,邱峻成嘴角微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外面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1943年来了。
开年后第九天,邱峻成联系了黄涛,这小子当天就跑到了北平,两人曲咕了小半天,黄涛第二天回了绪县,没过多久,他就去绪县治委会上班了。
而宁夏生也有了一份在治委会看大门的工作,一个月六个大洋,不管吃住,主打一个安稳。
宁嫣这次怀孕懒的很,平时除了去仓库给陈春放物资,偶尔买买孩子的用品基本很少出门儿。
整个孕期只搞过三次事,一次把日本人的兵工厂整个搬空,包括那些机器。
一次去了石景山制铁所,将那里被迫劳动的劳工全部放出北平,杀光了看守劳工的所有小鬼子。
第三次是朝日本人的一八五五部队实验地扔了三百多颗炸弹,还好心的给他们扔了个阵盘。
阵盘里的人出不来,阵盘外的人进不去。
一八五五部队这支实验室里的人无一能够幸免,全部死在了里面。
这件事最后上了报,轰动了整个华国,导致一大批日本军医紧急回国,生怕下一个受死的就是他们。
北平城的尤为严重,这个幽灵的存在就是悬在日本人头上的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嘎了。
不仅军医,连普通士兵都有逃回国的,松井大将也想逃,但他上面根本不搭理他,似乎就是要让他老死在北平了。
以往日本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北平的平民百姓他们随便欺负,吃东西不给钱是最不值得一说的小事,调戏女人,甚至强拉人去做劳工做实验的事都是公开的。
现在,北平的日本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而北平的老百姓日子比以前可舒服多了。
六月十五,宁嫣平安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邱峻成给儿子取名邱阳,小名菜菜,酸菜的菜。
因为他妈怀他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酸菜。
小孩子是迎风涨,简直一天一个样,邱峻成每天回家都要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小家伙一见到爸爸就会裂着无齿小嘴笑个不停。
此时的骆思远已经成功坐稳警察厅厅长的位置,有川崎在,加上骆思远的大力推荐,邱峻成成了副厅。
不过他这个副厅有些特殊,东区依然还是他负责管理。
这可把其它三区的负责人嫉妒坏了,但嫉妒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管理的片区管理的最好呢。
不服也得憋着。
谁让人家在川崎那里得脸儿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邱峻成不仅在日本人那里得脸儿,他如今是老戴眼里的红人,因为交给他的任务他就没有完不成的。
在崔艳那里他是一等一的功臣,如果不是他,他们根本不知道日谍竹子的存在,更不可能将一支日本的间谍小组连根拔除,当然他最大的功绩还是娶回了幽灵。
对的,他的最大的功绩就是把幽灵娶进了门儿。
日子就在平淡而又紧张的气氛中缓缓过渡到了194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