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符，你也会开船？”
徐家富震惊，手里把玩的烟都没拿稳，咕噜噜滚到符老大脚边。
符老大帮他捡起来，没好气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我闺女不会开船，她买船干啥？”
徐家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啊，这艘船是眼前这小姑娘的，上船后都是符老大和陈八两开船，他都忘了这一茬。
“好，等会我教你！”
徐家富对有能力的女同志向来欣赏，当即一口答应。
其实也因为符婉手里的海鲜粥实在太香，香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叫唤。
“阿婉，你把东西放下，赶紧去吃饭吧！”
符老大挥了挥手，“赶紧去，那些年轻人都是饭量大的，不然等会儿就只剩锅底了！”
符婉笑着应了声，把托盘放下后便出了舵室。
这托盘是木头做的，符家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
一般家里办喜事丧事的时候，托盘用来端菜十分方便。
除此之外，还有初一十五祭祀的时候，家家户户会把祭祀用品放在托盘上，拜完家里供奉的神像后，再把托盘放在神像旁边。
符婉拿的这个肯定不是家里用来祭祀的，而是她让符老大自己做的。
这玩意做起来也简单，会点木匠活的找几块合适的木头，半天就能做出来。
回到厨房，方敏将一旁提前留出的稀饭递给符婉。
符婉瞧了眼，锅里还剩了小半锅，但符小川符大海符二驴几人碗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小川，大海哥，你们吃饱了没有，锅里还有呢！”
符小川见符婉看着自己的碗，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躲。
“俺……我，我吃饱了。锅里的留给阿婉姐你吃。”
“对啊，你吃你吃，阿婉，你赶紧吃，这都凉了。”
他们几个可是瞧见符婉给符老大他们送饭菜去了，当即默契地在锅里留着不少稀饭。
符婉还诧异自己煮的海鲜粥怎么还有剩呢，敢情这些人都给自己留着。
她顿时哭笑不得，“你们把这稀饭盛了吧，我有方敏给我这碗就够了。
我们船上就没有饿着肚子干活的道理，要是谁没吃饱就吭声，没了稀饭，那桶里还有挂面呢！”
说罢，她扬手吩咐符小川，“小川，你年纪最小，再去装一碗！”
符小川见符婉不像说假的，便大着胆子站起身。
他饭量确实很大，刚刚喝了一碗稀饭，还真没吃饱。
最关键是，符婉煮的这海鲜粥也不知道放了什么，实在是太香了。
他本想慢慢吃，谁想一喝就停不下来，凉拌裙带菜都没夹两筷子，碗里的海鲜粥就见了底。
方敏也给符婉提前留了点黑鲷和伸口鱼刺身，符婉看向桌上的盘子，除了裙带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
她让符小川几个再去装海鲜粥后，裙带菜也被他们吃光了。
符明喝完最后一口稀饭，随后打了个饱嗝。
“啊，吃饱了！”
符婉笑着看他，“哥，那伸口鱼刺身怎么样？”
符明闻言当即竖起一个大拇指。
“香！”
何止香，嫩滑爽口，鲜甜美味，好吃得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吞下去。
伸口鱼两边的肉被做了刺身，鱼骨和鱼头符明也没舍得丢。
符婉给符老大送菜那会儿，符明想了想便把那鱼头和鱼身放了点猪油煎了，然后又切了点冷库存放的豆腐。
这会儿香味出来，符婉才发觉锅里还在煮东西。
她喝完碗里的粥，又看了眼锅里沸腾的鱼汤。
“这鱼肉炖的不错，阿亮哥，你再拿点娘做的饼子放上面放进去，等会大家还能溜溜缝！”
“这主意不错！”
符明附和道，一条伸口鱼的头尾也没多少肉，所以符明加了好几条杂鱼。
这一炖就是一锅，快出锅的时候符亮把先前叶小翠准备的饼盖在上面，只可惜叶小翠和姜春兰都不在船上，没人会手拉面条。
不过这饼放进去，热一会儿味道也不错。
符婉喝完粥其实已经大半饱，但这炖的鱼实在太香，她也装了一点。
最后，那一锅鱼也被大家伙吃得精光，连剩下的那点汤，也被不知道从哪摸出两个窝窝头的符二驴给裹着吃干净了。
吃过夜宵也不过十点多钟，距离起网那还远得很。
符婉便让大家伙回休息舱睡会，她自己则是一头钻进了总舵室。
“阿婉，你确定不去休息会儿再来？”
“不了爹，刚吃完撑得慌，我正好开会儿船消化消化！”
听见这话，符老大便也没有再劝。
他拿起水壶刚出去，谁想正好逮住拿着钓竿的符明。
“爹，来两竿？”
符老大瞪了他一眼，“来啥来，你也去舵室，跟阿婉一起学开船去！”
符明被教训了一通也不恼，一听说去学开大船，他什么钓鱼都顾不上了。
“爹，你说的是学开这艘船？”
“废话，趁着人家徐老弟还没去休息，你赶紧过去！
阿亮也去，学会这些对你们有好处！”
年轻人，以后他们开船的时间长着呢，自己都能学会的东西，他们肯定也可以！
于是乎，舵室又挤进来两个人，陈八两见状，干脆拍拍袖子也拿着水壶出去。
嗨哟，这么多人开船，他还是趁这时间再睡会去！
一开始不了解符婉几个对开船懂多少，徐家富还想着自己得从哪开始教。
哪晓得符婉一掌舵，别说操控台了，连水深探测仪那些，不用徐家富教她都能看明白。
只有少部分有俄文标注的按钮，符婉看不明白，需要请教徐家富。
“小符同志上过学吧？”
符婉笑了笑，“上过几年，考高中没考上，就没继续读了。”
徐家富恍然大悟，他就说嘛，这小同志看着也不像是文盲。
实在不是他有偏见，而是在早些年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极大多数人并不重视读书。
还是1977年高考恢复后，这种情况才改善不少。
“徐叔，这显示屏是不是坏了，怎么全是白点点？”
符明突然怪叫一声，符婉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此时那个探测仪的屏幕上，有这密密麻麻的白点。
徐家富一看，瞬间激动起来。
“快，放慢速度往西南开，那是鱼群，规模非常庞大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