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天佑的话,我师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师兄和我林雪姐却笑得前仰后合,根本直不起腰。
而我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跟个受气包似的。
白泽看大家这副神情,不免担忧地问我:“怎么啦?仙家说你啦?”
我瘪瘪嘴,和他解释道:“黄天佑说我脑子被撞坏啦,正让师父带我去检查检查脑子呢!”
“噗!”得,我这话一出,最后把白泽也给整笑啦。
见着事情苗头不对,我便立马调转方向换了个话题。
“天佑老仙,我其实这次点香请你们诸位来,是想向你们求药的。您看白泽这腿……”
黄天佑看了眼白泽随后叹了口气,并对我说道:“如果那几棵灵草没被你浇上大粪,摘下几颗它们身上的叶子入药的话,还是能帮他短时间内站起来的。可如今……没戏!”
“啊?天佑老仙,咱们这么大个堂口,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种灵药呢?就再没点别的?”
他回答干脆:“没有!”
“怎么可能,天佑老仙,你就帮帮他吧,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俩订婚宴的时候,他坐着轮椅和我订婚吧?”
黄天佑白了我一眼,一张黑脸,拉得老长,冲我来了句:“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带着仙家们先回去啦,以后像这种事情你也不用点香麻烦堂营啦!”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一群仙家走了,只留下了黄天雷和黄小成两个人没走。
我见黄天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以为他有办法能帮我呢,于是便开口问他。
“天雷老仙,你是不是有啥办法能帮我啊?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发誓往后我天天好酒好肉地供奉着你……”
见我这么说,他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不是……弟马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啥话啊?你说!”
“就是吧,你往后,别总在天佑老仙面前秀恩爱啦!你这为了帮姓白那小子求药,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天佑老仙已经就很不高兴啦,结果你还跟他面前提什么订婚宴啊!”
我一脸懵:“啊?订婚宴有啥不能提的?”
他咂咂嘴,依旧是那副跟得了便秘似的表情:“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天佑老仙前脚刚从堂营里给你送走,后脚就传下金令调集全堂仙班开拔集训!就连三太爷和三太奶,都被点将入列操练玄功!整个堂营那是如今钲鼓喧天,叫苦连连啊!说到底,天佑老仙突然雷霆整肃,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呀!”
“这跟我有啥关系啊?再说啦,黄天佑让你们整顿训练,还不是为了整顿堂纪。眼瞅着我们这堂口就要成立啦,你们总不能老是这么懈怠吧!”
黄天雷急得直跳脚:“要不是你在堂营这几日,天天念叨着你和姓白这小子的婚事,他能这样吗?”
见我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便叹了口气:“唉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我看天佑老仙说的对,你这脑子的确是该好好看看啦!”
随后,他又对着我拱了拱手:“哼,弟马如若没有其他别的事,那本仙就先告退啦!”
说着,这人就这么走啦,这下只剩下黄小成一人啦。
我都有些灰心啦,于是便垂头丧气地对黄小成说道:“小成要是没啥事,你也先回去吧……”
黄小成却冲着我笑了笑:“恩公,或许我能帮到白事主!”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忙上前一步问他:“小成,你说的是真的?”
他点点头:“恩公,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提过的,我那个同修道友吗?”
“你说的是那个小蟾蜍仙?”
“正是!恩公此前帮他脱困,他一直感念在心,只是苦于始终没有机会报答。那小蟾仙不仅擅长以毒攻毒治疗风湿,在骨病诊治方面也颇有造诣。”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随后我二人的眼里都亮了起来。
不过,转瞬之后师父又有些担忧地问他:“小成,天佑老仙似乎不太愿意帮忙,这小蟾仙要是擅自出手,会不会被他责罚?”
黄小成笑了笑:‘师父您放宽心!那小蟾仙属咱堂口外堂散修,压根儿不属咱内堂四梁八柱的编制。所以,对他们的管控也相对会松散一些。’”
闻言,我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黄小成和我们约定,说是今晚8点会带小蟾仙来给白泽诊病。
我显得有点着急:“就不能现在就请那小蟾仙来吗?为啥非得等到晚上啊?”
他说:“恩公可能有所不知,这蟾仙与我们内五行仙家不同,他们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并且对光亮十分敏感。一般常在夜里活动。此刻天光炽盛,料想它定是躲在洞府深处,正于白日里酣然大睡呢。”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等到今晚了。对了,这蟾仙有没有什么特殊讲究或喜好?比如爱吃什么、喝什么?毕竟我是头一回求它帮忙,总不能怠慢了仙家呀!”
“呵呵,恩公不必多礼,那小蟾仙性情极好,是不会挑理的。”
说着,他语气顿了顿,随后,又皱着眉继续说道:“只不过,这小蟾仙的喜好确也是与内五行仙家有所不同的……他,不喜饮酒,也不喜瓜果熏鸡这类寻常供品。”
我忙问:“那他喜欢什么供品?”
“他……”黄小成显得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你咋还吞吞吐吐的呢!没事,他喜欢啥你直接说,我保准能备齐咯!”
听我这么说,黄小成才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他喜食草虫……”
一听这话,我一下就不淡定啦:“啥玩意?虫子?这……”
我硬是把后句话给咽下去啦。
其实我是想说,这仙家也太奇葩了吧,怎么能喜好这一口呢,这口味得多重啊!
不过转念又一想,好像也对,蟾仙嘛,那就是蛤蟆。蛤蟆当然是喜欢吃虫子的啦。
不过这现在这天气,虽说是早春时节,可这道上的雪都没开化呢,要上哪去找虫子给他啊。
大师兄瞧出我的窘迫,不等我开口便先说道:“师妹莫急,花鸟鱼虫市场里应该有卖草虫的。要不我和林雪替你跑一趟找找?”
“那,辛苦大师兄啦!雪姐,麻烦你啦啊!”
林雪冲着我笑了笑,随后她拿起大师兄和她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得啦瑶瑶,跟姐客气啥!” 林雪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抓起大衣往胳膊上一甩,冲大师兄扬了扬下巴,“走呗,咱去市场踅摸踅摸,保准赶在天黑前回来!”
大师兄应了一声,于是这两人就挎着胳膊走了出去。
他俩前脚刚一出门,后脚黄小成就又补充道:“对了恩公,我这道友,还有个特别的地方……”
“特别?怎么特别?”
“就是今晚恩公需请几位金童在场,这蟾仙有一怪癖,就是他从不肯附在女人身上给人看事,他只肯附身于金童……”
一听这话我有点发懵,那落马登科,按理说,肯定得上我这个弟马身才对啊!没听说过哪位仙家只肯上金童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