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这颗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
只不过,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黄天佑刚把我带到他家府邸,便有两个小仙家,架着黄天雷跑到了天佑老仙家。黄天雷那会好像是屁股受了伤,他被人架着,手捂着屁股在天佑老仙家府门前一个劲地喊屈,好像还喊什么让天佑老仙给他做主,说要找我和白泽算账啥的……
我那会还纳闷呢,我和白泽咋惹到他了?他这屁股受伤跟咱俩有啥关系啊?
碍于天雷老仙受伤的部位实在有些敏感,我也没往前凑着看热闹,而是离得远远地看着黄天佑在门口训斥他。
“谁让你贪杯酗酒的?那白泽是何人转世,你不是不知道!别看他如今道基受损,但他若盛怒之下出手,别说是你了,便是天兵天将到此也得吃瘪!明知道有公职在身你还醉酒,你该当受苦!若不是你醉酒失神,岂能躲不开?”
黄天雷嘀嘀咕咕地还想辩解:“天佑老仙,您这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不是说好了这次领兵出征只是助阵,不插手此事的吗?我以为也没啥要紧的事,再加上三太爷刚给我解了禁酒令,我这才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谁成想,却招致厄难!”
黄天佑冷笑:“你这叫啥厄难啊?别像个娘们似的在这叽叽歪歪的,你要真想找他讨要说法,那就自己去。别来烦我们孟瑶,她好不容易在我这躲会儿清净,你又来找她不痛快,像什么话!”
天佑老仙看着黄天雷被他批得耷拉下了脑袋,便有些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随后又安慰他道:“好啦!你不用气了,我和他明里暗里斗了近千载,也就他如今是凡人之躯我才微微占了上风。本仙这般好面子的人都没计较,你又何必抱怨。”
一听天佑老仙说出这话,黄天雷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最后在两个小仙家的护送下,这才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会我还不明白,我家白泽这把黄天雷怎么招了,咋就把他气成这样?不过这会我却全明白啦,看来白泽对着天放的那一枪根本就没放空,而是直接打在了黄天雷的屁股上!
唉,难怪白泽刚才说,那子弹最后没能找到呢!
那能找到才怪呢,那铁定是在黄天雷的屁股蛋子上啊!他们上哪找去啊!
哎呦,看来这事还真是白泽做的不对,等抽空有时间我还真得替白泽跟天雷老仙好好赔个不是才行。
……
后来,我问师父,白泽这腿到底要不要做手术,往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师父却和我说,按理说他这腿骨碎裂和骨折不同,是的确要做手术的。
不过这家伙倔得很,他担心极了腿里无缘无故多一根钉子,以后会影响行动能力,这才拖了这么多天都不肯手术。
并且,他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和我的订婚宴,要是真做了手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铁定没法康复。到时候他总不能坐着轮椅和我举办订婚仪式吧!
我说:“不就是一个订婚宴吗?何必看得那么重?实在不行咱们晚几天举办也行!再说了,就算不举行又有啥关系?”
他突然神色一凛,墨色瞳孔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订婚宴是我亲口应下的事——”
他倾身向我逼近,雪松香混着消毒水的气息裹住我,他喉结绷出冷硬的线条。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将这仪式走完。瑶,我是不会让我们的婚宴留下一丁点儿遗憾的。”
“可是,你要是不听从医嘱,要怎么治你这腿呢?”
师父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道:“老夫手中倒是有两副接骨的方子,只是泽儿这次骨头碎得厉害,加之你们的订婚宴又急,恐怕短期内难以康复……除非……”
我俩忙追问,显得有些焦急:“除非什么?师父你快说啊!”
“除非,你能向仙家讨药,将仙家赐的药与老夫的药方混合在一起,或许泽儿就能快一些好起来。”
我一听这话,心说这还不简单吗,当即就管姥爷要了一根烟想要请仙。
结果姥爷刚把烟盒递给我,我掏出一根烟点燃,就被白泽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根烟。
“不许抽!”他那眼神犀利得像是淬了冰。
“你就算要请仙,也没必要抽烟吧!你那肺子可刚好点,抽烟伤身体,你不知道吗?”
他训我的样子,整得跟小时候逼我好好学习时似的,那脸板得像块砖头似的。“你这烟点得挺溜啊!和我说实话,你这是第几次抽烟了?”
我被他问懵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抽过烟!”
他白了我一眼:“哼,瑶啊,我什么都能让着你,哄着你,但是抽烟这事绝对不行!我知道你们出马弟子为了请仙方便,都有这抽烟的毛病,有时候仙家上身也会借着你们弟马的嘴抽上两根烟过过瘾,但你这绝对不行!回头你把黄天佑叫出来,我要跟他谈谈,所有损害你身体健康的事,我绝不允许,明白了吗?”
得,算我倒霉!白泽这家伙是认定我偷摸学抽烟了——
他这人向来霸道这一点在座的都知道,别看他平时能把我宠上天,可一旦我触到他的逆鳞,那眼神就像要把我活剥了似的。
我越是摆手说我真没抽过烟,他越是不信。
他眉头皱得越紧,那架势跟要审贼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出马弟子那套规矩,抽烟请仙?哼,在你这绝对不好使!”
最后我也上来脾气了,直接怼了他一句:“我这还不是急着给你请仙求药吗?你以为我爱抽那玩意啊!还有,你说我一套套的,你自己咋还抽烟呢?怕我抽烟身体不好,那你就没想过每次我看你抽烟的时候担不担心你的身体啊?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要不想让我抽烟,那你往后也别抽!”
我这话一出,他果然哑巴了,盯着我瞅了半天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他才憋出个闷屁:“呵,让你担心是我的不对,往后这烟我就不抽了,如何?”
我仰着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斜眼瞅着他:“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让我抽烟,这会我手头又没香火,叫我咋请仙家啊!”
他冲我笑了笑:“这还不简单,窦明俊……”
窦明俊立马心领神会,应了声“是”,便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他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香炉碗和一捆线香。
我俩住的这间病房是个套房,外面有客厅。
刘姥姥见窦明俊把东西买回来了,连忙帮我把客厅的餐桌收拾出来了。
接着,林雪姐和郑毅便扶着我,慢慢走到了客厅。
我这会两侧肋骨还绑着绷带呢,刚才情绪一激动下地折腾了一圈,全靠吊着的一口真气护着肋骨才没出事——现在稍微动一下,两边还是针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