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雷光肆虐!数十只普通雾鬼和两只躲闪不及的杀戮者瞬间被狂暴的雷电劈成焦炭!连带着地面都被轰出一个个焦黑的深坑!
“狐火焚天!”竖瞳狐女娇叱一声,身后三条狐尾(不知何时又多了两条)同时竖起,幽蓝的狐火暴涨,化作三条咆哮的火焰巨蟒,冲入雾鬼群中!
火焰巨蟒所过之处,普通雾鬼如同冰雪般消融,一只装甲雾鬼被一条火蟒缠住,坚硬的骨甲在幽蓝火焰的焚烧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迅速变得焦黑酥脆!
绷带少年则如同鬼魅般游走在战场边缘,他身上的绷带自动解开,化作无数条细长、坚韧、布满倒刺的黑色触手!
这些触手如同毒蛇般钻入雾鬼的身体,疯狂吸食着它们体内的灰雾能量!被吸食的雾鬼迅速干瘪枯萎,而少年的气息则明显增强了几分。
萧锦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死亡的旋风,碎影在她手中化作一片冰冷的光幕。
她没有追求花哨的技能,每一次挥刀都精准、致命、简洁到了极点。
刀光闪过,无论是扑来的普通雾鬼,还是试图偷袭的杀戮者,在僵直一瞬后,随即头身分离。
萧锦的刀很快、充斥着暴力的美感,快得只剩下残影,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然而,雾鬼的数量实在太多,特殊种也层出不穷,即便有玩家帮助,士兵的伤亡在迅速增加。
“啊!救我!”一个士兵被一只腐蚀者扑倒,墨绿色的毒液喷溅在他的防护服上,瞬间蚀穿。
惨叫声中,他的皮肉如同蜡烛般融化!
“小心身后!”另一个士兵刚用刺刀捅穿一只普通雾鬼,就被侧面一只潜伏的自爆者抱住!红光一闪!
“轰——!”剧烈的爆炸将他和周围的几个战友全部吞噬!
不行,再这样下去人可都死了。
萧锦抽空看了一眼,发现了士兵们的困境。
她丢出‘飞行棋’的棋子,棋子落地化为人形。
萧锦:“去帮忙。”
棋子们快速跑到士兵的身边。
起初士兵看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但心这又是什么新型的雾鬼。
不过萧锦的声音随即从后方传来:“这是我的召唤物,你们不用管,遇到困难,它会帮你抗住伤害。”
反正‘飞行棋’的棋子是可以再生的。
损失一些,等到冷却时间一到,它们还会重新回来。
听到萧锦的话,士兵们松了一口气。
同时,其余玩家的支援也到了。
为了减少伤亡,那些受伤的Npc被玩家快速带出战场,渐渐地,前面进行战斗的就只剩下萧锦她们。
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整个战场如同绞肉机般残酷。
当最后一只装甲雾鬼被法师的落雷和狐女的火蟒合力轰碎后,残余的普通雾鬼也终于开始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废墟深处浓厚的红雾中。
萧锦她们并没有要追的意思。
一来大家都需要修整,等待道具冷却时间刷新。二来,击杀普通雾鬼只会获得积分,最重要的能够掉落净化血清的特殊雾鬼已经被尽数杀死。
那么其余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战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伤者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硝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雾鬼特有的腥腐味,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地面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灰白色的雾鬼灰烬,踩上去如同沙地。
同时,在这片灰烬之上,还点缀着刺目的鲜红——那是士兵们破碎的肢体、凝固的血泊和散落的装备残骸。
几辆装甲车彻底成了燃烧的废铁,黑烟滚滚升起,又被浓雾吞噬。
赵淳拄着枪,站在一辆布满爪痕和腐蚀痕迹的装甲车旁,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着,鲜血浸透了衣袖。
他环顾四周,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眼神疲惫而沉重。
出发时三十多名精锐士兵,此刻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医疗兵正跪在地上,徒劳地按压着一个胸口被腐蚀出大洞的士兵,但那人抽搐了几下,很快没了声息。
玩家这边情况稍好,但除了萧锦、黑铠男人和俞六(虽然俞六脸色发白,但看起来只是消耗过大),其他人也显出了疲态。
法师袍玩家的法杖光芒黯淡了许多,狐女的三条尾巴无力地垂着,绷带少年身上的黑色触手缩了回去,绷带重新缠紧,气息有些紊乱。
还有两个实力稍弱的玩家,一个手臂被腐蚀掉一大块皮肉,正龇牙咧嘴地往嘴里塞红药丸。另一个似乎精神力透支,靠在一块水泥板上喘着粗气。
死亡的人吗,倒还真有两个。
萧锦有留意过,这俩人完全是太倒霉被围攻了,连逃跑都没来得及就被炸死。
“这也太菜了,还没见到boss,就先死了俩。”有玩家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其余人都没插嘴。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对于这种明明没有实力,还硬要肖想奖励的人,众人多抱有嘲讽的心态。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赵淳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无力感。”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的混合物,看向那片如同巨兽残骸般的废墟。
“不能再走了,人困马乏,进去就是送死。找地方…建立临时防御点,休整…必须休整。”
就算赵淳想要尽快向前,但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玩家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士兵们默默地执行着命令,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失去战友的悲痛。
他们互相搀扶着,在废墟边缘一处相对坚固、由倒塌的承重墙形成的夹角地带,清理障碍,架设简易工事。
同时还点燃了篝火,一边烧水,一边烘烤着湿冷的衣物分发着所剩无几的压缩干粮和清水。
玩家们则聚集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围绕着另一堆篝火。
俞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酒壶,抿了一口,脸上的笑容重新挂起,但眼神深处依旧残留着凝重。
法师袍玩家闭目冥想,法杖横在膝上。狐女小心地用清水清洗着尾巴尖上被腐蚀掉的一小撮毛。
绷带少年则低着头,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缝隙里,隐隐有黑色的雾气渗出又收回,似乎在自我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