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过这把刀,一模一样的。
就是季冬家里那把,和这把匕首是一模一样的,脸上面的图案都一样。
我再一次发现这相同的图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似乎都和一个叫林少华的人,脱不了关系。
不过我也没向陈强表明什么,只是平静地将匕首还给他,然后说道:“行,收着吧,你父母的事情我肯定帮你搞清楚的。”
“多谢了,江哥。”
“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都是兄弟。”
陈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从昨天见面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
全家都被灭亡了,也确实笑不出来。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坐牢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有一点,但关系不大,当时我全家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有个我父母的……算是他们的仇人吧,一直在煽风点火,我听不下去,加上那段时间我本身情绪也有点崩溃,就去捅了他几刀。”
果然还是年少轻狂啊!
我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了,接下来先在香江安顿下来吧。”
“嗯。”
“那行,我还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你有我的手机号,有事直接联系我就行了。”
“好。”
离开后,我便开着陈强偷来的这辆车,赶去了和林浅约定的餐厅。
一路上我都在想陈强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严重怀疑,他父母的死,不是和那条新闻有关的。
更不是他说的去采访啥的,那只是幌子!
这些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可这道口子已经被撕开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一定和余德江有所关联,那么搞定他,或许我就能知道真相了。
我很想把这些消息告诉林清池,可是她根本没有给我留下手机号,我也没办法和她联系上。
当然,我可以联系江梓,然后让江梓去醉花楼找她。
不过先别急,我得了解清楚再说。
很快就来到了和林浅约定的餐厅,我把车停好后,走进餐厅里面。
就看见她坐在那个老位置上,没有穿制服,但在那里坐得端端正正。
我向她走了过去,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啦。”她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
“不用这么强迫自己笑,因为很难看。”
“强迫?”
“你不是在强迫自己笑吗?你看你跟我见面,有哪次主动笑过?很假,知道吗?”
林浅显得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我翘着二郎腿,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势,说道:“如果你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想向我打听点什么,我劝你别费力气了。”
“不说这个,做完的事情过去了。”
“过去了?”我不信,她林浅就不是那么罢休的人。
“真过去了,不说那件事,我找你吃饭,顺便……”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和你聊聊我师哥的事。”
“哦,搞半天又来向我求情?”
林浅一脸难堪道:“我师哥确实冲动了,不该那么对你,他性格一向如此,但他人是个好人。”
说着,她又一声叹息:“现在已经被免职了,等待他的可能是开除警队。”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浅突然放低语气:“江禾,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我代表他想你道歉行吗?”
“你用不着跟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今天要么就好好吃饭,要么我就恕不奉陪了!”我冷漠道。
林浅随即沉默下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是不可能服软的,那天在警署,吴迪那么骂我,我现在还原谅他,怎么可能?
我也不管林浅怎么看待,她如果还是继续帮吴迪求情,那我想我也可以不用在和她来往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这样的人,我还和她来往做什么?
直到上菜后,我也安安静静地吃饭。
林浅自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当然知道她请我吃饭,就不是这么简单。
精致的菜肴摆在桌上,香气扑鼻,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冰冷僵硬得如同寒冬腊月。
我自顾自地吃着,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林浅,而是一团空气。
林浅面前的筷子动都没动。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和不甘,像一座压抑的火山,岩浆在底下翻滚奔涌。
在她的沉默中,我指着橱窗外那辆日产,对他说道:“对了,跟你说个事。这车被我朋友开错了,麻烦你弄回警署找一下失主,麻烦你。”
林浅扭头看了一眼,皱眉问道:“这不是昨天停在沙滩上那辆车吗?”
“对,我朋友开错车了?”
“这还能开错?我看是他们抢来的吧?”
“你有证据吗?就说抢来的。”
林浅表情冰冷的看着我,说道:“江禾,你非要跟这些同流合污吗?”
“什么叫同流合污?都说了,这车就是开错了,他们不熟悉这边的情况,就这么简单。”
“车钥匙呢?”
“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开来的?”
我顿时笑了笑道:“没有车钥匙也能开啊!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那你这阿sir做得太失败了。”
我冷厉的看着我,似乎在权衡什么,半晌后才说道:“好,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压下来,但是我师哥那边……”
我果断的说道:“没得谈,这事儿就不是一码事,如果你非要举报我偷车啥的,我认。”
不是我一根筋,明明服个软就行了,人家都来求我了,我还这样端着。
我只是气不过,他吴迪凭什么那么污蔑我,还有她林浅,有真正考虑我的感受吗?
但凡她为我考虑过,我肯定不会这么死咬着不放。
“江禾!”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失望,甚至有些尖利。
“你非要这样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师哥他……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已经付出代价了!免职!开除!这还不够吗?!难道非要他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你才满意?”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圈瞬间红了,不是委屈,而是纯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