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妹回家告诉他们三个:“少年宫要招生了,现在只有两个选项,一个唱歌一个跳舞。你们要去吗?”
“要。”少年宫对小孩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林栋哲和庄筱婷也一起去,庄图南就不去了,因为庄超英让他全心全力去备考考一中。
去少年宫的时候,孩子们穿的都是新衣服,吴珊珊和张小敏穿的背带裙,吴小军穿的背带裤。
庄筱婷和林栋哲也一样。
可能是因为冉秋来了,孩子们的身体素质比较好,这次少年宫三个孩子都被舞蹈老师选中了。
张阿妹不强求孩子学艺术,如果她们喜欢就去学,不喜欢就不学,只要练的一手好字就行。
她一直坚信字如其人,练字能培养专注力,磨炼耐心。
而且练字在各种艺术中不需要太大的空间,有书桌就行。
所以她对孩子们的要求只有练字,现在他们三个愿意学跳舞,那就学呗。
刚好林栋哲和庄筱婷也进了少年宫,不过庄筱婷是唱歌的。
少年宫招生之后,吴建国更加把时间用在了复习上,7月份高考,只有三个月了。
每天复习到十一二点才睡觉,比张阿妹更辛苦。
要说吴建国除了脾气好,还是有优点的,辛苦成这样他也没放弃,这能不是优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院子里的花都开了,菜也开始搭架子结果了。
因为要报名考试,吴建国和厂办说了要高考这事。
到时候需要请假,他要做两手准备,考不上还要继续工作的,工作才是铁饭碗。
“老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和人家小年轻一样冲动啊?”
吴建国憨憨的笑,也不说什么。
“你参加高考,考不上还能继续工作,要是考上了,工作肯定不用发愁,可是房子是咱棉纺厂分给你的啊。”
吴建国听张阿妹说过保留工作,就是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回棉纺厂,这样房子还是他的。
他在棉纺厂工作十多年了,对棉纺厂有很深的感情,如果考上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回来,他也愿意。
因为再回来肯定就成了领导,而不是车间工人。
主任一听就说:“建国啊,我就知道你还想着咱们厂,这可好了,你要是真考上了,到时候工作肯定没得说。
考不上也没关系,考不上这不是还有工作吗。”
张阿妹则不是这样,棉纺厂厂子大,有自己所属的学校,人多,工作机会多,吴建国回来也有好工作。
可是她上班的地方小,不需要这样,到时候考上了直接辞职就行,毕业重新分配。
考试报名之后,三个孩子也知道他们要参加考试,小军还不理解,但是珊珊和小敏还是知道大学是什么的。
小敏和珊珊想的是两人考上之后家里怎么办。
“爸、妈,你们要是考上大学,我们怎么办?”
张阿妹说:“你们也太相信我们了,还没考试呢,等考试结果出来再说,不过你们现在也可以先考虑考虑有没有解决办法。”
他们想考的就是家附近的学校,离家近上学的时候可以不住宿。
每天骑自行车上下课,到时候也不需要张阿妹她爸妈来看孩子。
毕竟三个孩子也每天上学,他们的行程一样,都有寒暑假。
学校张阿妹也已经看过了,市区有好多大学呢,现在的大学都很值钱。
吴建国高考的事在考前还是被大家知道了。
很多人看到他都会问:“建国,听说你要参加高考了?你行吗你?”
“老吴,怎么想的啊?怎么突然想着参加高考了?你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
“是啊,高考是咱们能参加的吗?”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还是唱衰的多,只有庄超英和林武峰说了好听话,鼓励他,还让他有什么不懂的去找他们。
张阿妹没有和厂里说,没人知道,而且张阿妹趁自己报名高考的时候,把自己名字改了。
张阿妹她觉得这名字实在不好听,比起阿妹她觉宁愿叫小花。
她给自己改的名字是张冉秋,嗯,自己本名比较习惯。
现在改名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她改了名字别人也不知道,大家还是叫她阿妹。
没人看她户口本,她改名是为了上大学。
张阿妹安慰吴建国:“建国,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到时候这些人就会开始恭维你了。”
“阿妹,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万一考不上到时候又要被他们说了。”
“怕什么,李一鸣考不上这不是又接着考了,咱们敢去报名就比他们强。
不说其他的,因为咱俩报名高考,小敏和珊珊都感觉自信很多。能让她俩有上大学的想法就值得咱们报名。”
“我这一个月要更努力了。”
“考上了也不能飘。”
“我也飘不起来啊。”
最后一个月,张阿妹每天让吴建国做题,这些都是她精心准备的题目,吴建国不会考不上的。
小敏和珊珊放假了,两个人把家务全包了,让两人安心的复习。
她俩会做简单的饭菜,夏天的衣服都很轻薄,家务完全没问题。
黄玲送来好来的蛇瓜吃都吃不完的时候,高考终于开始了。
黄玲和宋莹知道张阿妹也参加高考的时候,觉得她疯了。
按宋莹的想法就是大学生不重要,林武峰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还是和她一个初中生在一起了。
工资也就比她多5块钱,还被她压着,所以这大学生她也没看出来哪不同。
而黄玲则是觉得,张阿妹都当妈了,怎么还去高考呢?
反正黄玲一切都是以子女为先,牺牲自己也要照亮儿女。
张阿妹看着她们两个说:“庄老师说了,高考是最公平的改变命运的途径,所以我要改变我的命运。
我不想当女工,当女工太累了,我想坐办公室。虽然两个职位工资都差不多,但是上班环境不同,工作轻重也不同。
我就想着改变这些就行,要不然未来还要上二三十年的班,太累了,我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