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九尾眉头紧蹙：“我们这样想，是不是有点阴谋论了？”
十三帅摊手：“万一风神单纯是没别的法子保住龙族，才这么干的呢？”
“嗷！”小黑龙叫了一嗓子，表示赞同。
两个玩家和龙族关系紧密，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揣测疑似创造了龙族的风神。
至少。
在众神陨落，魔力节点日渐消失，巨龙食不饱腹的神陨纪元。
风神提前给龙族留下了一个庇护所。
阵营不同，不代表神明之中不会有好神。
林现：“调查下去不就知道了？”
他转头遥望云雾之间山脉。
“我不否认神明的多样性，要是只有坏人能成神，艾尔提亚早就乱套了。”
艾尔提亚流传的神明故事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林现相信其中总有一分真实。
从凡人之中脱颖而出的新神，需要靠众生信仰托举，才能踏出最后一步。
至少在那个时候，祂们心中还存有善念。
突然，他话音一转。
“不过，随世界法则一同诞生的古神，要分开看待。还记得精灵母树的事吗？”
“你是说你从老叶那得到的求知权真相？”刺猬问道。
精灵母树的真实身份，是替生命之神监管精灵的监视者，而不是体贴如文的“母亲”。
在翡冷翠听了太多精灵对神明纪元的赞美。
精灵母树的真实身份，基本是在场所有人，对神明纪元谎言最有实感的情报。
林现点点头。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古神从一开始就是神明，又无法真正来到陆地上体验凡人生活。”
“祂们真的能共情普通人吗？”
起码，在听完生命之神的所作所为后，林现不这么认为。
乱码颔首：
“古神造物能力强大，传教能力除了光明神一个不如一个，肯定不止忌惮信仰之力一个原因。”
一开始嫌弃信仰之力不入流，不愿意传教。
但等真的下场了，古神的优势绝对不是普通新神能碰的。
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被他们老叶批判为“伪君子”的光明神，留下了发展不错的教会？
林现继续说：“以此可倒推，风神花了大力气将龙族留在龙之谷，肯定要龙族拿出等额的回报。”
“只是提供信仰，算不得等额。龙族还要能掩护风神神格的存在！”
十三帅努力消化着推理。
“可是……这些东西在巨龙的传承里，全都没写啊！”
小黑龙附和地“嗷”了一声。
巨龙不爱学习，大部分常识和知识，都直接写在了出生就有的传承里。
十三帅虽然是冒牌巨龙，传承缺失。
但在龙之谷待得久，早就将传承全了解一遍了。
“要我们保护神格，至少要我们知道吧？”
“不需要，掩护不等于直接出手。”乱码说道。
“只要你们在附近活动，能帮忙掩盖魔法阵痕迹就行。”
林现最后接道：“比如，巨龙日常活动就能产生的——龙息。”
龙息，一般指龙族特有的龙焰魔法。
不过在和西隆聊天过程中，他们还发现了一种龙之谷特有的现象——龙息雾。
巨龙的一切活动，都会有魔力逸散，包括呼吸。
除了各种巨龙破坏造成的冰山、激流、焦土。
龙之谷存在感最强的就是无处不在的白雾，这就是龙息雾。
白雾让整片龙之谷宛如云海，云雾绵延至高空，又受魔法浓度影响，造成猛烈混乱的罡风。
说它是在最能干扰调查的环境因素，完全不成问题。
……
“搬家？”
龙族现任族长风德从黄金椅上站起来，想都不想拒绝。
“不可能，让你们来龙之谷调查所谓的风神神格，已经是我们让步了！”
“因为你们一个猜测，龙族就要举族搬迁？”
十三帅坐在下方，人性化地耸耸肩。
“你看，我就说嘛。”
龙族是可以为幼崽放宽底线，但不是毫无底线。
怎么可能把族地让给玩家实验？
关键是，巨龙搬出龙之谷，体力消耗极快，会饿肚子的。
对此，林现也早有预料。
但他依旧不放弃。
“我们只需要一天，甚至半天时间，不会耽误太久。”
“龙族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离开，你们大可以留下一部分人监视我们，以防意外。”
只要龙族数量减少到无法形成龙息雾的程度。
他们便能验证前面的猜想。
“只要我们能想到办法，解决你们无法在龙之谷外呆太久的毛病，计划是不是就能通过？”
风德的脸原本黑如锅底，闻言动了动眉毛。
语气依旧强硬。
“你们又不是巨龙，能有什么办法？”
“九尾！”林现朝后面喊了一声。
狐族兽人抱着小黑龙进来。
九尾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风族长！”
刺猬捂脸：“都说了人家不姓风。”
好在风德不介意。
他碧蓝的竖瞳在小黑龙身上转了转，眼底划过了然。
“如果你们是想要和龙族签订契约，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巨龙永不为奴！”
小黑龙能够通过和九尾的契约，长期在龙之谷外生存。
风德不是看不见。
但那也只是延缓了病情，无法根治。
代价却是永久和一名在巨龙眼里渺小脆弱的人类绑定。
弊大于利。
要不是九尾对小黑龙有恩，契约又是小黑龙主动造成的。
风德早就对九尾下手了。
现在的平等契约，风德也只是勉强能接受。
小黑龙背后站着整个龙族，谅九尾也不敢亏待对方。
要是所有巨龙都被签下契约……龙族真的还存在吗？
风德的眼神变得幽暗。
意识到对方想歪，林现连忙开口：“族长你误会了，我们要提供的办法不是契约，准确来说，不全是。”
“重点是配套的魔器。”
“就是这个，精灵球！”九尾顺势拿出之前造好的魔器。
“精灵球？”
风德一头雾水地捏着手里的红白小球。
生怕一用力，将这软趴趴的东西捏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