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接下来的故事,是爱情开始。
是慕容鸩觉得他们家姑娘什么都好,想与他们家姑娘在一起呢,结果闹了半天,是男人与自己的几个兄弟之间的胜负欲!
听说慕容鸩还没有议婚,丫鬟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幼稚,活该没有媳妇!
顾南栀心里倒是没有丫鬟这样戏多,听完了慕容鸩的话,只觉得忍俊不禁。
开口笑道:“三公子放心,我会的!”
慕容鸩点点头:“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他心情其实挺好的,一方面知道自己心动的人,对自己的印象不差,另外一方面,还能得顾南栀去自己的义妹跟前说几句好话。
今日这个门,果然出得值。
顾南栀进了相府之后,便将糕点递给了容枝枝。
却发现容枝枝并无自己想象的那般忧心,这令她有些意外:“枝枝,你不怕吗?”
容枝枝知道她是在问什么。
轻笑了一声:“我不怕,出了这样的事儿,祖母是护着我的,夫君那边我也是信得过的,他说了叫我放心,他会处理好一切。”
“他也与我讲了,此事他已与陛下谈论过,陛下也叫他放心,陛下是站在他这边的!”
顾南栀听陛下也是这样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我也当真是怕陛下被那些人蛊惑,他们都在说叫你们退让,是为了大齐好。”
“可为了利益,如此罔顾人伦纲常,这像话吗?照我看来,说出去会叫我们齐国抬不起头!”
容枝枝哪里会不知道,顾南栀是因为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只会向着自己说话?
她轻声道:“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也算是真的明白了一点,嫁对人真的很重要。”
“同样是要我让出正妻之位,齐子赋是如何做的?齐家是如何做的?”
“而沈砚书是如何做的?祖母又是如何做的?”
“我从前总是忍不住拿他们两个人对比,拿我这两段婚姻对比,而我如今只是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齐子赋根本都不配与沈砚书相比,齐家人也不配与祖母比!”
顾南栀听完之后,也点点头:“不错,相爷这样的,才是真正有担当的丈夫,沈老太君才是真正的家人。”
拿齐家相比,都是对沈家的侮辱。齐家那些笑话,谁不知道?
日前还气走了苗氏,齐语嫣入狱,整个都是一团糟,谁听到都会觉得这一家丢人现眼。
接着,顾南栀又把方才自己被慕容鸩救了的事情,与容枝枝说了。
说到后头,还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这三公子为人还挺有意思,特意与我强调了,要让你知晓他什么都好,比他的那些兄弟们强。”
容枝枝也是忍俊不禁。
她这几个义兄、义弟,个个都好,眼下听顾南栀这样说,她也只觉得心中温热。
只是她也关心地道:“霍成煊来找你,你是如何想的?”
顾南栀看向她想,倒是没第一时间说话。
容枝枝见她没出声,倒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便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有些放不下他?”
“其实说来也正常,你们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
“我也想过了,若是你哪天与我说,你还喜欢他,还想回到他身边,我也不会再强行拦着你了。”
“毕竟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也会担心,如果你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下半生没有办法真正的开心起来。”
她并不满意霍成煊多次委屈顾南栀。
但顾南栀要是真的放不下他,又有什么办法?
“且你放不下他的时候,我越是反对你们在一起,你说不定还越是来劲儿呢,觉得你们的爱情正在遭受考验,你要与全世界为敌。”
要是自己不反对了,两个人在一起,若再一次失望,不必自己再说什么,南栀也会心死。
见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顾南栀哭笑不得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我竟然这么快就放下他了罢了。”
“我本来以为我需要三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才能放下的。”
“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再看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冷情得自己都害怕……”
容枝枝听完,会意地道:“你算错了一件事,你不是从离开了琥城之后,才开始慢慢放下他的,你是在当初他开始伤害你的时候,便已经在慢慢放下他了。”
顾南栀听到这里,怔怔地道:“是啊,好似的确如此。我记得他一次让我难过的时候,我哭得很伤心,可是后头,每一次都没有上一回伤心了。”
“直到他要放我的血,我那会儿只觉得心彻底冷透了。”
“我一直错误地以为,那段时间我其实是在包容他,在忍让他,却没想到,我的心早就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否定他,也渐渐失去在一起的决心了。”
“说来好笑,我眼下与你说当初的事情,就好像是谈起多年前的一场梦一般,恍如隔世了。”
她甚至都无法共情当初的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爱成那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在每一个伤心的夜晚,哭泣一整夜。
容枝枝拍拍她肩,轻声道:“能解脱出来就好!”
顾南栀笑得明媚:“也幸好有父母陪在我身边!”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要难过多久。
因为她的性格,其实与枝枝一样,既然选择了离开,就绝对不会回头的,她本打算不管多难,也要忘了霍成煊。
上天垂怜,终究是没有折磨她太久。
……
她们二人在这边说的话,霍成煊自然是不知道的,回到了客栈。
他的心情还是极差。
这会儿,他的侍从也已经将慕容鸩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到了他跟前禀报:“先前我们听说的那个会苗国秘法的,就是他,不止如此,他还是,还是……”
霍成煊:“还是什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侍从一口气道:“他还是容枝枝的义兄。”
他知道他们家主子,是很讨厌容枝枝的。
果然,霍成煊听到这里,一掌便将自己面前的桌案,打得粉碎:“又是这个容枝枝!我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