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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吃,可是会饿死的。”

“劳您费心了,我……实在没有胃口……”菲利普冲帕梅菈讪笑着,摇摇头。

尽管他找到了楔子事务所的人,但他依然忘不了前几小时发生的事情。

“事务所几近全灭,心里不好受是理所当然的,可即便如此,还是要狠下心强迫自己吃。”

“……”

看着陷入沉默的菲利普,和帕梅菈同为四阶收尾人的帕梅莉走到身旁,“你觉得那是你的错?”

菲利普点了点头,“嗯……如果我当时能牵制住他们……”

“如果我能更娴熟一些,更强大一些……”

“如果我……没有逃跑,没有离开那里的话……”

“那么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帕梅莉相当直接的说道,弄得菲利普突然不知从何回应,“……诶?”

“你的同事之所以会死,全都是拜你的愚蠢和软弱所赐,你要对此负全责。”

“……”

目睹着菲利普又陷入沉默的帕梅莉没有停嘴,继续精准打击。

“这下满意了?随便你怎么想。”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为结果编一个合适的借口不就行了吗?”

“实际原因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在乎的只是能让自己信服的借口罢了。”

“咚咚。”

名为奥斯卡的三阶收尾人收回敲门框的食指。

“喂,丫头们,别再刁难人家了。”

帕梅菈有些不忿地说“我才没有刁难他,是帕梅莉在自顾自说话。”

奥斯卡将三角帽挂在墙上,扫一眼上面的面具图样就坐到菲利普对面。

“那么,菲利普,现在能打起精神聊几句吗?”

“是,多谢您的关照。”

帕梅菈接话道;“兄弟事务所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嘛。”

然后奥斯卡缓慢的聊起他们当时为什么无法赶来。

“对不住,当时我们正在区处理一桩扭曲事件。”

“‘8点档马戏团’的受害者开展了一场只为享受欢愉的疯狂演出。”

“那幅场面简直就像地狱里的狂欢,我们吃尽了苦头。”

帕梅莉戳了戳自己的腰,“这不,我换了一具身体,这一身可真不对味儿啊……”

“……你安装了义体?可这副模样岂不是触犯了伦理修订案?”

帕梅菈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解释着说:“那不是义体,而是从我身上克隆的身体部件,我以前买过活体修复保险。”

“帕梅莉的身体已经被撕成了碎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所幸的是,她的脑袋完好无损。我原以为收尾人保险不过是一群骗钱的贼,没想到这次真的得到了不少好处。”

“对了,你们事务所买没买过收尾人保险?”

菲利普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入职那家事务所还没多久,知道的并不多……”

“以后最好打听一下,保险分为很多种,条件也是各不相同的。”

这边帕梅菈刚解释完,另一边走到镜子前的帕梅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爽的低语:“能恢复肉身真是万幸,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身体……”

也许是帕梅莉距离太近,也许是帕梅菈耳朵太尖,刚才还在平静的向菲利普解释的帕梅菈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情急之下我花了一大笔钱救你,你还说出这种话!”

“唉……钱花得再多又怎样?我一照镜子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有种你就毁掉这具身体啊?”

帕梅菈顿了顿又继续向她说道;“不,这次最好死得透透的连脑袋都不要剩下,省得把钱浪费在克隆手术上。”

“你是想找打吗?”

“来啊,你个贱人。”

两人的争吵并没有打扰到奥斯卡,他品了品杯中的双和茶后,便继续了与菲利普的谈话。

“……正如萨尔瓦多所说,你泡双和茶的确有一手。”

“您过奖了……”

奥斯卡将杯子放回桌面,“菲利普,你怎么看?图书馆和扭曲现象是否存在关联?”

菲利普茫然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开始回答。

“我不知道,我从没亲眼见识过扭曲现象。”

“但那里比我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怪异。”

“师傅,前辈还有……不,没有了。他们在那里……变成了书……”

奥斯卡哀叹一声,摇着头道:“唉……这无济于事。”

“对于扭曲现象,许多协会已经变得相当敏感。”

“不仅仅是协会,连翼和手指也对它的成因一头雾水。”

“嗯……”

奥斯卡看着眼神迷离的菲利普,又喝了一口茶。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管它什么扭曲现象,你现在一心只想回到图书馆,夺回同事们的书。”

菲利普颔首,“……我是很想这么做。”

“可师傅留下的纸条上写着‘切不可鲁莽行事,凡事依靠奥斯卡。’”

奥斯卡有些无奈,“那位老友把难处都推给了我吗……”

“虽说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他的妻子和孩子此刻一定很悲痛。”

“你有慰问过他们吗?”

他显得十分窘迫,“不……还没有。”

“为何?”

“……因为我没这个脸。”

奥斯卡看着他,然后将茶一饮而尽,冲旁边还在争吵咒骂的帕梅莉和帕梅菈喊道:“我们的下一站是图书馆,做好准备。”

“……谢谢您。”

带上三角帽的奥斯卡拿起自己的长枪,看着菲利普,菲利普只感觉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将他的外壳层层剥开。

“别会错意了,带你过去仅仅是因为目的地相同。”

“而且,我要对那位老友尽到最起码的责任。”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会让你这种收尾人加入我们事务所,你只会把水搅浑。”

沉默,空气中只剩下了三人收拾整理装备的声音。

菲利普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呐喊着。

“……为了同事……为了报答所受的恩惠而行动,难道是这么可悲的事吗?”

“为什么人人都说不要感情用事,这样做既不称职又显得愚蠢……”

“身为收尾人……不,身为都市人,难道就不能为了他人做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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