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用了半个小时,陈钧便抵达了娄半城的小别墅。
该说不说,这一片的住户都挺有钱的,很多门口都停放着小汽车。
娄半城的小别墅也比上一次洋气了不少,门上都装门铃了。
抬手按了几下,不一会功夫便有人来开门了,这人陈钧还挺熟悉,之前来厨房帮过忙。
“哎?陈主任!”这妇女有些诧异的说道:“娄先生交待说你下午来家里做饭,这才刚两点多。”
妇女一边说,一边把大门打开,把陈钧迎了进去。
陈钧笑着说道:“厂长告诉我娄董事晚上要招待客人,便让我早点来准备。”
到了院里,陈钧和妇女闲聊了几句,便直接去了厨房。
进去扫了一眼今天的食材,陈钧忍不住咧了咧嘴,都说娄半城现在不比之前了,但这招待的标准确是一次比一次高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可谓是非常全乎。
从这里也能断定,今天晚上的用餐的人应该不少。
系上围裙,陈钧开始料理那些比较费时间的,比如蹄膀,红烧肉,卤鸭等。
将这里处理好后,陈钧便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是娄半城来了。
“哎呦,小陈你来的也太早了。”娄半城看了一眼灶台上的砂锅,不由得笑着说道。
晚宴七点多才开始,陈钧两点多就来了,这整的都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些菜得提前准备下。”陈钧笑着回道。
“我看该炖的也都炖上了,来书房凉快下吧。”娄半城朝陈钧招了招手。
这会可是大夏天,陈钧在厨房忙活一阵子,热的满头大汗。
陈钧闻言倒也没拒绝,蹄膀这些起码得炖一个多小时,倒也不用一直盯着。
“哎,现在不同以前了,请客吃饭都不敢太张扬了,只能在家里整一整。”等到了书房,娄半城给陈钧倒了杯凉白开,话匣子便不自主的打开了:“而且请你来做饭,也不能找的太勤。”
“能谨慎些就谨慎些,能低调些,就低调些。”
陈钧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是在点自己,不要把来娄家做饭的事情说出去?
啧,现在的形势都那么严峻了?请客吃饭都得小心翼翼的!
见陈钧沉默着,娄半城笑了笑,指着桌上的棋盘说道:“学过围棋吗?”
“略懂略懂。”陈钧点了点头。
“成,陪我下两盘。”
说着,娄半城便布置好了棋盘,边聊边下。
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娄半城起初以为陈钧是个新手,但随着落子越多,娄半城也变得越来越认真了。
“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水平,属实难得呀!”
一盘棋结束,娄半城松了口气,拿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
刚刚差一点就输了!
陈钧笑了笑:“还是娄董事技高一筹,我刚刚已经用尽全力了。”
“唉,以后别喊我娄董事了,喊我娄叔吧,我已经不是董事了。”娄半城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嗯??
娄半城连董事都不做了?这个消息对陈钧来说倒是挺意外的。
“我现在呀,清闲得很,没事找人喝喝茶,下下棋,偶尔找之前的老朋友聚一聚,所以才能在围棋上胜你一筹,不然还真不好说。”娄半城虽然嘴上笑呵呵,但脸上却挂着一丝苦涩和担忧。
陈钧也察觉出了娄半城的异样,斟酌片刻才说道:“娄....叔,您这以后有什么打算?”
娄半城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来说是做的越少越安稳,哎,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想把闺女介绍给你,但你小子那么早就订婚了。”
闲聊都能扯出娄晓娥,看来娄晓娥的婚事也是娄半城的一个心病。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陈雪茹了,就不能接娄半城的这个话题了。
“娄叔,如果在四九城待得不如意,为何不考虑一下别的地方,比如,南方?”
“南方?我们娄家几代人的底子全在北方,南方那边人生地不熟呀。”顿了顿娄半城继续说道:“就算去了南方,情况不见得比四九城好呀。”
额......
陈钧一听便知道娄半城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说的那个南方,是很南方,是香岛。
“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冷不丁的,娄半城突然坐直身子盯着陈钧。
他感觉陈钧刚刚说的那些话怪怪的,但下一秒娄半城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最近神经太敏感了,陈钧只是一个轧钢厂的主任,消息还能比自己灵通?
陈钧则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觉得最近一两年粮食产量越来越低,又得地方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障,但有些人却过着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当然哈,我没有说娄叔您,我说的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害群之马,他们出事的例子并不少见。”
“我跟他们不一样!”娄半城皱眉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一样,可这些害群之马没了之后,安分守己的人也会显得比较突出。”陈钧隐晦的提醒道。
嗯?
娄半城听到这句话,半晌没有吭声。
他之前倒是担心过这个情况,可这些年他出钱又出力,舍弃了很多东西,应该不会到那一步吧?
“小陈呀,你说的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娄半城嘴上说着,但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反正我觉得,趁大风还没起来,去香岛发展挺好的。”陈钧摇了摇头,没敢说太多。
虽然他和娄半城直接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当初进轧钢厂便是娄半城亲自安排的,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工作,再加上每次给娄半城做饭,娄半城出手都很大方,在陈钧这边的印象挺不错的,所以陈钧觉得能提醒一下便提醒一下。
香岛??
娄半城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这才反应过来陈钧口中的南方,指的是香岛啊。
只是,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
香岛距离四九城十万八千里,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有必要跑那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