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龙沽本以为自己一席话能让贾凌云无话反驳，可贾凌云随之而来的反问，将他问住了。
“那请汉王告诉老夫，为什么呢？”
“本王不能说。”
噗——
龙沽差点笑出声来了。
“贾凌云啊贾凌云！！这里是朝廷！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一个不能说的原因也算是反击的证据？”
“太后，臣请旨马上命禁军逮捕敌将沐莹！”
“哀家说的，算证据！！！”
嗯哼！！！
冷不丁的一句话，如同给龙沽灌了一盆冷水，将他浇成了落汤鸡。
龙沽满眼不可置信。
“太后...太后难不成也要偏袒敌将沐莹？”
由于有珠帘阻挡，所以群臣看不见慕容卿青的表情。
“太师，早在昨夜汉王便已经将沐莹屠杀妓院的始末全都上奏给哀家了，哀家看完之后，也觉得那间妓院的人死有余辜，所以哀家今天特降恩旨，恕沐莹无罪！”
慕容卿青说完还不忘解释道。
“毕竟..因为那件事的缘故，如果蜀国女帝真要计较，为了这事儿发兵攻打魏国也不过分。”
“她派沐莹来屠灭妓院，算是最和平最温柔的解决方式了。”
龙沽怔在原地，感觉像是贾凌云出了个谜语，太后知道答案，而自己在猜，心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太后！！”
“老臣身为太师，难道也不能知道原因吗？”
“若是太后不说原因，老臣...不甘心！！”
慕容卿青黛眉微蹙，暗道龙沽还真是越老越固执，心中无名火骤起。
最近慕容卿青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有时甚至还会恶心呕吐，这更让她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本想训斥龙沽一顿，最后还是强压心中的怒意，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跟龙沽说道。
“这事儿...哀家...哀家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这事儿关乎女帝的尊严，若是传出去，势必会引发两国大战。”
“哈哈哈！！！”
龙沽情绪有点崩了。
自己想了一晚上的说辞，被太后和贾凌云风轻云淡间化解了，这让他怎么甘心，随即信口雌黄，随口乱猜起来。
“既然太后和汉王都要保密，那恕老臣斗胆猜一猜！！”
“妓院...女帝....这两者联系起来，总不可能是女帝被卖到了我们魏国的妓院吧....”
“唔唔唔.....”
龙沽还未说完，贾凌云便脸色凝重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卧槽！！”
“尼玛别干太师了，干脆去算命吧！！”
“猜的这么准，下次别猜了！！”
别人不了解刘曌，可贾凌云了解，若是让她知道她被卖到妓院这事儿是贾凌云传出去的，非得跟贾凌云玩命不可。
龙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怔怔望向贾凌云。
“老夫...老夫....”
“嗯！！”
贾凌云重重点了点头。
龙沽倒吸了一口凉气，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奇葩事情，好奇心地驱使下，让他不由得凑近贾凌云询问道。
“知道内情的人，都灭干净了吗？”
贾凌云环视四周的大臣。
“原本是灭干净了...可现在....”
大臣们纷纷缩起了脖颈，只觉得脑袋一凉，连忙匍匐在地上拱手说道。
“请汉王放心，我们嘴巴严丝合缝，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对对对！！事关两国邦交，我...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睡觉的时候含口梨，让我连梦话都说不出口！！”
群臣纷纷用嗔怒的目光瞪着龙沽，暗道若不是这个老家伙乱猜，自己也不至于有杀身之祸，龙沽一下成了众矢之的，好在关键时刻，慕容卿青及时解围。
“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说出去，哀家必定要用他九族的人头来祭旗！！”
群臣纷纷松了口气，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请太后放心！！臣等绝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
慕容卿青也知道沐莹与贾凌云的暧昧关系，只觉得把这尤物留在贾凌云身边还不得给小奸贼美死，随即下旨。
“既然沐莹无罪，那着中书省即刻拟旨，命沐莹率领属下旧部今日便回蜀国，不得逗留！”
“遵旨！！”
散朝之后，群臣各自散去，原本喧闹捧脸的场景不见了。
龙善见父亲龙沽怔怔立在原处，随即上前搀扶。
“父亲，朝会散了，我们回家吧？”
龙沽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或许他早就老了，只是在这一刻才真正觉得自己老了。
“善儿....”
龙沽呢喃了一声，环视四周，那些原本附和自己的朝臣全都不见了，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只剩下龙善一人。
“嗯？善儿，狙儿呢？”
龙善双眸一颤，眼眶湿红，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龙沽拍了拍额头，踮着小碎步往殿门口走。
“是是是....”
“老夫一瞬间恍惚了，狙儿...狙儿已经被贾凌云杀了。”
“善儿....”
见父亲呼唤自己，龙善连忙迎了过去。
“父亲有什么吩咐。”
“难道...难道为父真的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