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年轻过,虽说距离现在有点岁月,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冲动与热血。
可是,如果涉及到人民群众和国家利益的话,周志高的热血甚至比年轻人还要沸腾,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将事情办好,得到上面大领导的赏识,还有人民群众拥戴的原因。
若非他处处想着人民群众,不可能会有他今天。
因为他没有这样的行事风格,就连爷爷刘老也不会看重,甚至入不了刘家人的眼!
刘家满门忠烈,对国家和人民群众的利益极为看重,也正因为周志高极合刘老的胃口,刘老才会为他保驾护航。
“苏晴同志,国土局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快处理完成,想来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离开国土总局。”周志高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苏晴彻底当自己人。
“等我离开国土总局后,你不要松懈,因为腐败分子和利己主义的一些家伙,又会蹦出来。”
“可以多与小王联系,现在的小王已经成长起来,并且职位也得到了提升,有他帮你的话,国土局这边的工作会更好处理。”
苏晴点点头,她其实早就有预感周志高在国土总局不会太长时间,只是因为组织上有需要,周志高才会来国土总局。
他就像是一把钢锯,组织上需要周志高把腐败分子从国土总局剔除,这也是周志高的作用。
而周志高也很乐意做这些事情,打击腐败问题他早已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如果换成别人来,在当初遇到了生命威胁时,怕是早就打起了退堂鼓,然后一退再退,与那些腐败分子同流合污。
为什么腐败分子那么多,就是这么来的,有些是经受不住诱惑,有些是因为威逼利诱。
沉默片刻后,苏晴开口道,“局长,我猜到了你会离开,但听你的口气,距离这一天已经不远。”
“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二零一五年快要结束了,你觉得会是年前调职,还是年后?”
周志高想了想,回道,“大概率是年后吧,毕竟只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这时候把我调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而且,我也不知道组织上会把我安排到哪个部门,反正没有调职前,我肯定会好好完成国土总局的工作,争取能给继任者一个最好的盘子经营。”
“组织上找我谈过话了。”周志高突然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可能会去教育部。”苏晴正在整理文件的手猛地顿住,抬头看见局长望向窗外的侧脸,鬓角的白发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那是在天华酒店对峙陈天华时,她未曾注意到的痕迹。
接下来的日子,周志高像上紧了发条的钟。
他带着苏晴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国土分局,在每个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民心是最大的不动产”。
他亲自给新入职的监督员上培训课,把自己多年的办案笔记复印成讲义。
甚至在食堂吃饭时,也要拉着基层来的同志问东问西,直到对方碗里的饭都凉透。
圣诞节前夜,周志高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小王穿着新换的警监制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局长,我妈听说您要调走,特意炖了锅羊肉汤。”
热气腾腾的汤里飘着红枣和枸杞,苏晴接过碗时,发现桶底还沉着几块当归——那是周志高多年的老毛病,一到阴雨天就腰酸。
“东北那起黑土盗挖案,主犯判了十八年。”小王汇报完工作,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红绸布包,“这是从涉案人员家里搜出来的,他们本想拿这个打点关系。”
布包打开,里面竟是块雕着“厚德载物”的和田玉牌,玉质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周志高接过玉牌,指尖触到背面刻着的小字——“xx年冬月制”。
那是他出生的年份,也是一位对他不错的领导被下放到农场劳动的第二年。
他突然想起那位领导常说的话:“当官别想发财,想发财别当官。
这玉再润,也比不上老百姓心里的那杆秤。”
元旦那天,周志高带着苏晴和小王去了长福镇。
老槐树下的民意亭翻修一新,柱子上的涂鸦被擦去,换上了孩子们用蜡笔画的“周伯伯辛苦了”。
当年带头反对征地的赵大爷,如今成了村里的土地协管员,正带着几个小学生给新栽的果树挂牌。
“周书记,尝尝我种的冬枣!”赵大爷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枣子红得像小灯笼,“现在政策好啊,连我这老头子都能为国家守土地。”
周志高咬下一口,甜汁溢满口腔,恍惚间回到了第一次在长福镇过年,村民们轮流请他去家里吃年夜饭,锅里的饺子总是煮得沸沸扬扬。
离开长福镇时,天色已暗。
汽车驶上新建的高速公路,路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像一串散落的星辰。
苏晴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村庄,突然说:“局长,您还记得吗?上次来长福镇,您的皮鞋上全是泥,裤腿还被荆棘划破了。”
周志高笑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这些年,他从长福镇到化安县,从阳市到国土总局,走过的路、踏过的泥,都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手机突然震动,是刘晓雅发来的照片:女儿洛汐在写春联,红纸上的“国泰民安”四个字板正有力,透着满满的认真。
调令在小年那天正式下达。
周志高站在国土总局的大楼前,看着“龙国自然资源部”的牌匾。
大厅里,“民心信箱”前依旧排着长队,新来的监督员们正耐心地给老人讲解手机举报流程。
“局长,这是您的离职档案。”人事处长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贴着封条。
周志高没有立刻接,而是走到大厅的电子屏前,上面滚动播放着全国土地违法案件查处数据——与三年前相比,群众举报量上升67%,案件办结率提高89%。
“苏晴,”周志高突然开口,“还记得那次带你去青岩镇吗?你蹲在田埂上帮老大娘捡散落的谷粒,结果被蛇咬了脚踝。”
苏晴的脸红了,当年那个哭着抹眼泪却坚持做完笔录的小姑娘,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司长。
她摸了摸脚踝上淡淡的疤痕,那是成长留下的印记。
离开总局那天,没有鲜花和送别仪式。
周志高只让司机在门口等,自己悄悄从侧门离开。
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小王和一群年轻监督员站在寒风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有的是一包茶叶,有的是一本工作日志,还有个小伙子捧着一盆自己种的绿植。
“局长,这是我老家的野山茶,您尝尝!”
“这是我写的监督案例分析,想请您指点!”
“这盆多肉叫‘厚脸皮’,特别好养活,就像我们监督工作一样,得有股韧劲!”
周志高接过那盆肉嘟嘟的绿植,突然想起在长福镇时,窗台上也摆着一盆老党员送的仙人掌,一养就是十年。
汽车缓缓驶离,周志高回头望去,那群年轻人还在挥手,像一片迎着朝阳的向日葵。
他知道,国土总局的接力棒已经交到了他们手中,而自己,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手机响起,是刘老发来的信息:“志高,教育部的责任更重。”
“记住,教育是孩子们的根本,要像守护眼睛一样守护好每一个孩子。”
周志高回复“明白”,将手机揣进兜里,目光投向车窗外。
京城的街道两旁,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年味越来越浓。
教育部,一个关乎到学子们未来的部门,需要合理分配师资力量,同时也要防止各种裙带关系,还有走关系将差生放入优等生班级的情况。
虽说要一视同仁,但如果只会破坏别的孩子学习的差生,将其安排在优等生班级,那是对另外几十个学生的不负责。
所以,哪怕不允许设立重点班之类,实际上学校还是有尖子班和差生班的区别。
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能真的去追根究底,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周志高若加入教育局,怕是要有得忙了,光是关于学校的投诉,就有可能忙到焦头烂额。
毕竟,现在很多学校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不是妥善处理,而是怎么隐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