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塘边走了一圈,仔细的看过后,花蕾很满意,这应该不是一个豆腐渣工程,后面一直跟着的容瑾也点头表示认可。
没想到安邦兵当时请他们帮忙的时候是不情不愿,不过,这做事倒还是挺负责的,这就好。
水塘没发现什么问题,花蕾和容瑾继续出发。下晌,一行人就到了梅林县境内的水塘。一圈走下来,花蕾发现,这个水塘修筑的没有桃花县的牢固。
虽然水塘底和堤坝都夯过了,但是显然力度不够,夯的不够结实。这里的深度和桃花县的差不多,但是面积要大一些。
假设雨量一致的话,这个水塘的容量和压力肯定大于桃花县的,现在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雨水一旦储满,堤坝不够结实,就容易垮塌。
到时附近的农田就会被殃及,造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花蕾觉得,趁着还没下雨,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于是,原本没打算去县衙的花蕾,稍稍改变了路线,在天快擦黑的时候,进了县城。
准备先找一家食肆解决一下晚食,慰藉一下咕噜噜叫着的五脏庙。可是,晚食还没解决,就让花蕾发现了一件窝火的事情。
一行人刚转过一个街角,就看到前面的一家食肆门口,十几个人推推搡搡的站在那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在一边,苦苦哀求。
“兵爷,小铺是小本经营,赊不了账啊,几位兵爷这几天,每天都来,小铺实在是入不敷出了。
求几位兵爷行行好,把账给结了吧?一共一千一百八十文,小的就收一千文好了。其余的,就当是小人孝敬几位兵爷了。”
“滚,能让爷连续来几天,是你的运气。别给爷找不痛快。”兵丁甲狠狠的推开了男人。
花蕾仔细的看了几眼,从这几人的衣着来看,应该是在县城帮忙开挖水塘的安邦兵。
花蕾让这些人开挖水塘时,是和他们的包千户长是说好的,帮忙开挖水塘的士兵,伙食会有县衙统一供应,一日三餐。比普通的百姓一日两餐多了一顿伙食。
另外,想去外面喝酒吃饭的,自行负担。看来这几个兵丁是来外面喝酒吃饭,但是却不想付钱的。
不知道是所有的安邦兵都这样,还是就这几个害群之马?这种情况是一直都有,还是偶然发生,正好被自己撞见了?花蕾皱起了眉头。
“兵爷,不行啊......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男人拉住了兵丁甲的衣袖,继续哀求道。
“诶,你找打是不......”兵丁甲抡起了拳头。
“住手......”抡起的拳头被铁鹰抓住。
“哪个兔崽子,敢管爷的事?”兵丁甲恶狠狠的转过头,语气不善道。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给钱!”容瑾拉住了一脸怒气的花蕾,自己上前喝道。
“你谁啊,哪里蹦出来的?唉!疼疼疼......”兵丁甲的胳膊被拧到了背后。
“给钱!”容瑾再次喝道。
“妈的,来了几个找死的......”旁边的几个兵丁围了上来。
铁鹰铁手挡了上去,半盏茶功夫都不到,十几个人全部都躺倒在地上了。
容瑾上前,从兵丁甲腰间扯下一个荷包,找出一个银角子,放到了食肆老板的手里。
“把这些人全部投到县衙大牢里去。”容瑾冷冷道。
“呵,小子,你......”还想耍横的兵丁甲被铁鹰用抹布塞住了嘴。
两刻钟后,已经下值的梅林县县令被叫到了县衙的正堂上。看着被绳索反绑的安邦兵,梅县令脸上有讶异,有惊喜,有无措。
看着梅县令不停变换的脸色,花蕾知道,这事县衙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这不是一次偶然的事情。
一千五百多个安邦兵,花蕾分成了好几拨,分别到各自的县城,帮忙开挖水塘。每一拨都有一个总旗负责管理。
如果所有的安邦兵都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是放了一群强盗到各个县城啊?这不是为民造福,而是给百姓制造灾难啊!
因为桃花县的水塘开挖的不错,而且安邦兵已经撤离,所以花蕾并没有进县城,也就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是,既然在梅林镇发现了,那肯定是要解决的。而且看梅县令和几个被压着兵丁的脸色,估计县令以前是震慑不住这些安邦兵的。
原本不想太招眼,所以花蕾身着便装,此时,直接去后堂换了官服出来。并且把几个兵丁的总旗也给叫了过来。审讯一番下来,又和梅县令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
安邦兵中,确实有白吃白拿的现象,但还是少数的。就梅林县的三百多个兵丁中,这十几个是惯犯,其他的,都还算是遵守规则,没有过分滋扰百姓。
因为还需要这些兵丁继续开挖,所以花蕾并没有杖打他们。而是吩咐一边的总旗,以后,对参与的几个兵丁严加看管。
然后让人给他们的脚上直接戴上了脚镣,钥匙则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以后下值后,晚上也直接给关到县衙牢房去。
如果再发现这种的情况,那就戴着锁链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自从看到花蕾换了官服出来后,这些兵丁原以为,自己最多得一顿板子,自己也正好借着伤势休息,躲过了繁重的劳务。
哪知道,花蕾给他们来了这么一手。这不痛不痒的处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以后难道真的戴着脚镣出去挖土?晚上还要睡牢房?这不被自己的同袍笑死。可是看着花蕾揣到袖袋里的钥匙,却毫无办法。
而负责管理梅林县开挖水塘的蔺总旗,花蕾也向他提出了水塘的问题,水塘堤坝需要重新加固。
砂石黄沙全部用起来,半个月后自己还会亲自过来查看的。到时再不合格,他这个总旗,估计会以玩忽职守罪,被送进大牢。
蔺总旗点头应是,对于花蕾,连包千户都要乖乖听话的人,他也不敢明着反对。于是,小心翼翼的告辞了花蕾,亲自押着自己的几个手下,送去了县衙的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