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张赫鹰满脸恨意,怒不可遏。
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官窑瓷杯都被他摔碎了好几个。
“来人,传张志久。”
“是,王爷。”一旁候着家仆赶忙退出了王府大殿。
不多时,一个四方脸,目光锐利的魁梧大汉,从容不迫地走进了王府大殿。
他身着一身华丽盔甲,腰配长刀,气势凌人。
伴随着盔甲摩擦的声音,张志久单膝跪地。
“末将张志久拜见王爷。”
看见张志久的到来,张赫鹰的心绪这才平稳了一些。
“准备得如何了?”
张赫鹰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神色不怒自威。
“回禀王爷,麾下士卒如今已经能够熟练驾驭北狄战马。”
“完全有一战之力。”
“若是搭配上重甲,这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军队屈指可数。”
说到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末将有这个信心。”
张志久意气风发笃定地说道。
张赫鹰点了点头,这支重甲骑兵,可是老张家百年积攒下来的底蕴。
一直都藏在暗中,从未示人于前。
其主要原因就是优等战马一直被管控,加之朝堂上也盯得紧。
因此一直是在暗中秘密训练,以待时机。
张志久虽然姓张,不过却并非张氏族人。
而是张赫鹰的忠实心腹,被张赫鹰赐予了张姓而已。
如今西北王处心积虑布置在云木县的据点被拔除。
这让他不仅少了一份财富的来源,还少了用来打通关系的一批歌姬,舞姬。
这简直让他气的吐血。
自从西域战马渠道被断了之后,张赫鹰只得费尽心思从北狄去弄战马。
而北狄那些狗玩意,一个个狮子大开口。
就以为这银钱在地上可以捡一般。
而偏偏那些野蛮的北狄莽汉,却是极为喜欢大盛女子的水灵与娇俏。
可是为了这批上等的战马,送出些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需要的那些那批货竟然被劫了。
这让他最是愤怒。
不仅如此,镇东王那老小子,竟然也恬不知耻地要好处。
要不是对这批战马的需求格外紧急,自己又怎么可能对那老小子低头。
狗曰的,等本王那天办成事了,第一个就拿你镇东王开刀。
什么玩意,竟然还敢与北狄人谋划大盛疆土。
简直就是数典忘祖!
张赫鹰在心中如是想到,而后抬头看向张志久。
“志久,本王任命你为本次行动的兵马大元帅,即刻动身。”
“屯兵于图汉郡与北山郡的边境军镇,粮草也会同时发出。”
“这一次,本王要北山郡那小儿知道,他到底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张志久抱拳拱手,赶紧点头。
“末将遵命!”
随后他思索了片刻,又看向张赫鹰,
“王爷,若是我们现在挥兵西进北山郡的话。”
“那大公子的安危?”
他知道,之所以张赫鹰能够忍到今日,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大公子张镇麟。
可现在就要满一年的时间,大公子就应该要回来了。
在这个时候对北山郡动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张赫鹰面不改色,沉声说道,“屯兵边境,择机而动。”
“再则,若是那北山郡不遵守约定按时放镇麟自由。”
“屯兵边境,也是给北山郡压力,以保证他们能够按照当初的约定放人。”
说完之后,他沉默片刻,语气中透着一丝阴冷,
“再则,退一万步说,就算镇麟出了什么意外。”
“本王还有两个儿子,一样可以继承本王这份基业。”
“更何况,本王正值壮年,还能再娶,还能再生。”
“张家传承断然不可能断送在本王的手中。”
张志久闻言,心中骇然。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西北王再喜欢嫡子张镇麟。
也比不上藩王的宝座重要。
相对其他藩王,王爷的妃嫔已经算少的了。
极有可能再娶上一两房,为张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这也不是不可能。
明白了张赫鹰的打算,张志久便没有再多问。
他抱拳一礼,“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整顿兵马,三日后就动身。”
张赫鹰点了点头,轻声冷喝,“这一次,一定要给那狗屁平天王瞧瞧本王的颜色。”
“本王要让他知晓,本王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人。”
“更何况一个陇西王的走狗而已。”
说到这里,他又对张志久补充了一句,“再调一支军队毗邻永阳郡。”
“若是陇西王有异动,就给本王截住他。”
张志久连忙点头,“得令,王爷。”
……
青平三十六年,一月二十五日。
连续几日的阴雨连绵,让原本已经有所转暖的天气愈发寒冷。
许多有点家底的人,更加愿意待在家中烤火取暖,做做手工。
也不愿意出门去挨冷受冻。
只有那些家境贫寒的百姓,才会冒着寒风在外劳作。
已经回到宝通城好几天的唐风,这几日趁着天气冷,一直在给吴知衍与小不点张睿安开小灶。
由于砍去了许多没必要的课程,加上两人的学习能力很强。
在唐风的悉心教导下,两人如今已经相当于初中水平。
这日,唐风正在教导两人的时候,器械坊护卫唐兴邦带着猴子来到了唐风的书房。
见礼之后唐风见猴子的神情严肃,顿时明白有事情发生。
他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猴子看了看书房里面的几人,都清楚这几位都是他信任的人。
缓缓开口道,“风哥,根据影卫飞鸽传书,送回来了一个重要项的情报。”
“噢,莫非西北王那边有异动?”唐风毫不迟疑地问道。
自己这次端掉血幽楼在九里堡的据点,还白得了这一大笔财富。
这定然会激怒西北王。
不过对此唐风也松一口气。
若是他毫无反应,沉着冷静,那样的西北王,才最是让人害怕。
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暗戳戳地捅上一刀,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