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赵军过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生活，在厂子没有了后，怎么都无法接受。
哪怕厂子被吞了，对方给了他一笔钱，他都无法接受。
“这种时候，正常人想的是报仇，或者蛰伏，但是赵军你的脑回路不一样。”
周茉直晃晃的讽刺，如果赵军醒着，肯定会气炸，可惜他现在硬生生被痛晕过去，躺在一片模糊中。
方曼云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他...他做了什么？”
“吞了赵家纺织厂的那个老板有个癖好，喜欢幼女。”
“幼...幼女....”
方曼云嘴巴张了张，最终缓缓地扭头看向坐在赵军身边的赵意。
后者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目空洞，不敢看方曼云一眼，也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听周茉的话，可怎么就是听见了呢？
“那时候的赵军还有钱，为了满足那人的需求，就想带着赵意去一趟发萨瓦迪卡国，可他不愿意...”
周茉全程都盯着地上那个淡薄的身影。
“他不愿意，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赵军的生活也过得越来越差，方曼云你也不得不出去工作，随着加班越来越多，一时间对家里的丈夫儿子关注没有那么多...”
母亲在家时间少，回到家还疲惫不堪。
赵意要上班上学，完全没时间跟方曼云好好沟通，完全不知道家中的丈夫对儿子做了什么。
“他看着卡里的钱一天天少去，直到去了一间酒楼吃饭...”
他发现从小到大预定的包间再也不是他的了，别人更是对他冷嘲热讽，那一刻，他的世界塌了。
也决定了该做的事情。
“你有时候跟他发现，他会让你戴上眼罩，你就没想过他做什么吗？”
方曼云大脑一片空白，习惯性的摇摇头。
“拍你的照片，用来威胁你的儿子。”
“不——”
“赵军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母亲什么衣服都没穿的照片，告诉他，如果不跟他去旅游，他就发给别人看。”
方曼云抱着脑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上去对着赵军的裆部又是两脚：“我去你大爷的！！！你这个畜生，你个王八蛋！！！”
这一下是烂的不能再烂。
【赵意也太可怜了，他妈妈之前还那么嫌弃他...】
【我都不敢想，要是没有周茉，赵意该怎么过？】
【我也不敢想，之前方曼云那嫌弃的表情，都差点溢出屏幕，这肯定不是第一次，甚至可以说是经常见，明明是因为保护母亲受到了父亲的胁迫，结果....】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啊】
【有的人真的都不配做父母，赵军不必说了，可以直接去死了，方曼云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的孩子变个性就觉得恶心了？你有问过吗？那么多年，你就没发现你儿子的情绪不对劲吗？】
“赵意变了性之后，你一直没察觉不对劲，不过也没办法，你忙的很，那时候的你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你在结婚前能力就不错，长相也不错，领导对你赏识有加，你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对家人的关心更好了，甚至都没发现，赵意回国后，再也不爱说话了，对当然，你也发现不了，因为他完全看不到你。”
方曼云双眸猩红，抬头愤怒的瞪着周茉：“那怪我吗？我不去工作，哪里来的钱吃饭，哪里有钱让他读书？没人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在她没注意的角落，赵意已经抬起了脑袋，眼里的失望交织着绝望，他望着方曼云的背影，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一个外人，听到他的遭遇，都在替他鸣不平，可作为他的母亲，生下他的母亲...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不值得。
周茉嗤笑：“怪你啊，当然怪你，方曼云，你是赵意的母亲，不是路人甲路人乙，既然你生下他就有责任教养他，你难道不知道赵军有赔偿款吗？你知道的！！赵军会大手大脚花掉那笔钱，你也是知道的。”
【卧槽！！这还有故事？？？】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发现这里只有赵意是最可怜的，这对夫妻锁死吧】
【这特么还有反转？方曼云也有故事？靠，我后背发寒】
【哎，可怜的只有赵意，父不疼娘不爱，甚至还...】
方曼云愕然的看着周茉，嘴里喘着粗气：“你给我闭嘴！！！闭嘴！！！”
“赵军也是蠢，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家的父母怎么会出事，也不怀疑厂子的人怎么好端端全背刺了他，在怎么说，他也是少东家，厂子就好像一夜之间，没有人再站在他那边。”
赵意也错愕的看着方曼云，身子不停地发抖，他不敢去细想，他怕绝望到失控。
“那是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给我闭嘴！！要你多管闲事！！”
方曼云使劲的摁着关闭按钮。
可发现怎么都没反应，这才想起来赵军说的手机出问题了，气得她刚举起来想摔在地上，结果被赵意一把夺过手机，眼神阴翳得指着她：“你退后。”
“赵意！！”
“我要知道真相！！”
赵意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也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还我！！”
“我！有！权！知！道！真！相！”
赵意都快咬碎了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着，眼里的恨意吓得方曼云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才扭头看向手机：“你继续说，我要知道真相。”
周茉点点头：“方曼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变性，但是...”
“不要！”
方曼云急的很，可她的体力以前就比不上赵意，现在的赵意已经在暴走状态，他更比不过，只能捂着耳朵，掩耳盗铃一般。
“方曼云当初嫁给赵军就是冲着厂子去的。”
咚、咚——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方曼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赵意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地上晕死的赵军，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