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这会儿也不做工了,直奔自己父亲宁亚司的工作间,就和对方说起了此事。
“爹,这可怎么办,瑟瑟不能进宫。”宁修急得眼眶都有些发红了,“瑟瑟在家都不做什么活计,去了宫里干得都是伺候人的事,而且弄不好还要挨板子,她身子又弱!”
宁亚司此刻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语气愤恨地道:“说起来,都怪萧家那个小子,他如果没有临时毁约,瑟瑟的亲事早早定下,我们自然是高枕无忧。”
一提这亲事,宁修也来了主意:“爹,我们要赶紧趁着这事情没有传开,把瑟瑟的亲事定下来,这样就算选秀的人来了府城了,也不会强征有婚事的女子入宫。”
“这虽然是主意,可这仓促间,咱们去哪里寻合适的对象呢!”宁亚司叹息道,“这人最好年岁小些,等选秀的事情过去了,如果瑟瑟不想嫁人,退了婚也不耽误人家。
而且人品要好,否则万一不肯退婚又要惹出事情来!”
“家资什么的,中等即可,但一定要有会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宁修也提出了自己观点,“咱们家就只是首饰匠人,也不求配什么身份显赫的人家,只要门当户对就行。”
不得不说,可能喜欢精益求精的手艺人,脑回路都差不多。
这不,宁家父子想的条件,薛耀也想到了,而且薛远也确实吻合这样的情况。
可这父子两人只把目光放在自己周围的人身上,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什么靠谱的人选,就不免有些泄气。
之后这俩货,一天干活就提不起劲来,有几次要不是宁修干活的时候,宁亚司刚好在边上,他就该受伤了。
宁亚司一看这个情况,愈发感觉这会儿不是干活的好时候,便索性给自己和儿子宁修请了一天假,打算回去和妻子陶芳菲商量此事。
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都是宁亚司挣钱养家,可在他的心里,宁亚司一直觉得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妻子,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妻子比自己聪明,考虑事情也比自己想得更全面一些。
而当宁亚司和儿子马不停蹄地赶回家,看到妻子正在招待薛耀的时候,他就更加如此觉得了。
对啊!自己怎么把薛记铁匠铺的这对父子忘了,那小铁匠薛远不就完美符合他和儿子刚刚想的条件吗?
虽然薛远是长得黑些,而且高壮了些,可是哪个铁匠不是如此呢!
诶?看着美姿颜的薛耀,宁亚司换了个想法——薛耀这样的除外。
“宁师傅别来无恙啊!”薛耀看着宁家父子进门,拱手行礼,“之前你还常来我家铺子修工具,这几年好像光看见你儿子过来了。”
“我这不是升为总工了吗?现在的工具都是少东家安排人准备的。”宁亚司成为总工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就好比经常跟在宁家父子后面震场子的王栖川。
就连管事都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只知道现在宁亚司的活都是少东家直接安排的。
而宁亚司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抬抬身价。
毕竟薛耀有自己的铁匠铺子,而他则是给九华楼打工的。
听了这话的陶芳菲,有些无奈——呵!男人,无论多少岁,这胜负欲就从来没有空档期。
实在不想丈夫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陶芳菲很直接地道:“也别磨叽了,薛师傅今天来是想给他儿子薛远提亲的。”
宁家父子对视一眼。
虽然刚刚宁亚司已经想到薛耀的儿子薛远是个很好的人选,但他自己怎么想都没事。
可如果有人主动索要自己的“珍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当然宁修要比自己的父亲更沉不住气,他有些担心地道:“薛叔,你怎么突然就上门来说这事情,我妹妹和你家阿远应该是没见过的吧!”
这话刚刚出口,宁修瞬间就意识到了。
薛耀会上门,应该就是今天妹妹去替自己拿工具的时候,和薛远见过一面。
薛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讪讪的。
他本来是打算明天再登门拜访的,可是下午工作的是,自己的好大儿老是发呆,而且动不动还傻笑——这个憨憨,之前还说要考虑,这才多久就开始了单相思。
对于儿子的心不在焉,实在看不过眼,薛耀只能提前一天来宁家探探口风。
薛远也来了,刚刚进门就说要带宁家小姑娘出去买好吃的。
那小姑娘也挺有意思,一听薛远说的是一家自己没去过的铺子,就和自己娘亲求了几句,征得同意后,两个孩子一起出门了。
这一走,宁家就剩下薛耀、陶芳菲孤男寡女了。
因此宁家是大门开着,两个人站在门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