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你就赶紧把太子殿下叫起来,让太子殿下去前头!多召集一些士兵!”
“不管怎么说,今日必须挺过去。”
“好嘞。”
青州知州领命便去了。
白露找了块布戴在脸上,跟着老大夫匆匆忙忙地去了外头的医馆。
“你们医馆叫济世堂,对吧?”
白露问老大夫。
“是是是,老朽就是济世堂的坐堂大夫,老朽名叫徐茂春。”
“徐老爷子。”
白露问,“是西边的这条路吗?”
“是,不过先别去济世堂了,先去回春堂吧,回春堂离得近些。”
“每个医馆都是一样的,病人症状都差不多。”
白露点头,也就是说自己只要给济世堂的那些病人把过脉,就能知道如今青州城里面到底有没有瘟疫了。
希望不是瘟疫,希望不是瘟疫......即便是能治,白露心中也忍不住祈祷。
就像现代的感冒能治,不至于死人,那百姓也会很难受的。
他们匆匆忙忙地到了回春堂,就见外头有些百姓在那儿叫骂,口出秽言:“你们医馆的这些大夫都是xxxx!”
“你xxx赶紧把我们家里头的人放出来,要是不放出来的话,我们要打人了!”
“我xxxx!!”
他们已经将回春堂的门都给砸碎,但是回春堂里头的这些大夫竟然将重物抵住门,不让他们进。
这个操作显然就是为了隔离病人,他们不想让外头的百姓感染。
但是这一操作......明显地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这些百姓气急败坏,以为他们是对里头的百姓做了不好的事情,便上去一阵乱砸,外头的门还有窗都砸得不成样子了。
白露看着心惊肉跳的,她便立刻上前对着百姓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乃凉州的安国侯!想必你们中有一些人应该在白家米铺见到过我!我来给你们做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们这儿的百姓被里头的大夫关起来了?”
旁边的老大夫一脸奇怪地看着白露,她说这些做什么?
就听外头的那些百姓连忙点头,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上前对着白露说道:“哎哟,是安国侯,是当今大武唯一的一个女侯!”
“安国侯!听说你生死人肉白骨十分厉害,您快帮我们把家人救回来吧,我们的家人都被关起来了......”
“安国侯,求求您来了帮帮我们吧!”
白露点头,便对着那些百姓淡定地说道:“你们先稍安勿躁,去旁边待一会儿,我带着这些兵去里头瞧一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将你们家人救出来的。”
“好好好!”
一些百姓就立刻让路,让白露和徐茂春,还有底下的士兵进去了。
白露松了口气,便拍了拍外头的门板子,对着里头的大夫说道:“我是当今安国侯!”
“我是官府的人,快快开门!”
旁边徐茂春连忙高声说道:“是我!徐茂春,我带安国侯来的,是我带她来的!”
有官府的名号的确是很容易行事,他们立刻就进去了。
徐茂春进去之后这才觉出,白露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对着白露敬佩地说道:“安国侯这么一说,倒省得咱们费一番口舌。”
要不然,他们如果想进去给回春堂的那些病人看病的话,肯定要跟外头的人发生冲突,说不定还要打起来呢,好像他们是跟回春堂一伙的似的。
如果白露这么说的话,他们就跟百姓是一伙的,那么百姓就会让他们立刻进去。
进去之后,白露见到满屋子的人都躺在地上,面色蜡黄或青白,狰狞似鬼十分痛苦,身上或多或少盖着被子,几个男的挤在一起,几个女的挤在一起取暖。
有些严重的患者,旁边则是一堆呕吐污秽之物。
刚一进去,就能听到屋子里头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屋子里头并不像屋外那么喧嚣,病人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起身了,他们都烧得迷迷糊糊的,躺在那儿就起不来了。
屋外再大的动静,屋里头也没办法。
就算是此时有人把他们一个个都杀死,他们都只能那么受着。
白露刚一瞧见如此情形,心头就一颤,一抬头就见到几个大夫蜂拥而至白露的跟前,对着白露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哎呦,我的天哪,人总算来了!”
“我们一开始就觉得!这边这么大动静官府的人肯定得来!”
“安国侯,您听说您在凉州那边也是神医,您快帮忙瞧瞧吧,我们觉着......”
他们欲言又止,说道:“我们怎么觉得,有点像是瘟疫呢?”
白露点头,见到他们把自己的袍子撕下来捂住口鼻就松了口气,还好这些大夫也不是傻的。
不过他们还没有行动,白露就给徐茂春使了个眼色,徐茂春就立刻去后头找艾草了,告诉他们:“先别管是不是,咱们得保护好自己再说!”
“你们赶紧去外头后头找些能防治疫病的草药,把艾草、党参还有何首乌这些药材全都拿来,快快快,要足量!”
徐茂春那边采取防疫措施,白露则是立刻蹲下身就去给几个病人把脉。
摸到一个,她心中就咯噔一下。
糟了,果真是瘟疫!
白露不信邪,又去了摸了其他几个病人的脉象......
摸完了之后,白露叹息一声,眼神里头闪过一丝决绝,便抬头对着徐茂春说道。
“就是瘟疫!”
“诸位大夫,赶紧把这里的东西都整理整理吧,把所有的病人都封在回春堂、济世堂几个医馆之内,不能让他们出来了!”
听着这话,几个大夫脸色一垮,他们点了头,知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对视一眼,他们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对着白露说道。
“我们能不能找些纸和笔来,请安国侯您拜托士兵,给我们送一封家书出去。”
“我们......恐怕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