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完成处决吧——以免奥赫玛的神圣律法蒙羞,还耽误我创造新世界。”那刻夏催促道。
“老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白厄瞪大眼睛。
“我有点不明白,如果你的理论不假,那成为泰坦的你应当没有前世的任何记忆…那成神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那刻夏纠正:
“我就算真忘了自己是谁,也依旧聪明至极。”
“你以为我是瑟希斯那个没用的家伙吗?上一世的泰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会把位置传给这种人……”
“至少,对我而言找回前世记忆不在话下。”
“况且…不是还有你么?”
在新世界,白厄将作为刻法勒重塑万物,并且大概率是保留记忆的。
如果那刻夏真的忘了,到时候由白厄分享记忆不就完事了?
“这……”白厄依旧有所顾虑。
“老师,你在公民大会上说的那番话,我还是没能消化。”
“就算它是真的…按照记忆重塑而成的万物,也不能和原来的画等号吧……”
那刻夏面无表情,“我现在告诉你,你错了。”
“还有那边的无名客,你们也对[再创世]产生了怀疑对吧?”
闻言,丹恒想了想,便提问:
“如白厄所言,下一世再复活后,‘我们’还能是‘我们’么?”
“瑟希斯是否等于卡吕普索,尼卡多利是否等于格奈乌斯?”
“还是说…他们其实是刻法勒创造的,新的人,替代品?”
闻言,那刻夏好似意料之中。
他认真解答:
“‘我们’究竟为何物?我说,黄金裔就是未来的泰坦,反之亦然,但这个答案显然只对我们有效。”
“那一般人呢?对他们来说,‘我们’又究竟为何物?”
“下一世,卡吕普索与格奈乌斯等人还会存在吗?”
“世界的本质——灵魂——就像一粒粒微不可见的种子,记录某人对世界本身的部分记忆。”
“而‘我们’正是种子绽出的绿芽,长成的参天大树。”
此刻,白厄好似明白了什么,“这就是[智种]的含义?”
“不错。”那刻夏点头。
“当我们的肉体诞生,便成为世界新的延伸。”
“由此,我们的种子也在某人记忆中播下,并在未来播散到无数人心中。”
“正如种子会受环境影响,我们的面貌也将在诸多记忆中有所不同。”
“但我们承载的那一部分将永恒不变,因为世界本身正是如此。”
“要想消灭我们的存在,就得毁灭世界本身。”
“然而,总有一人将带着他完美的记忆活下去……”
那刻夏认真的望着白厄。
“那个人就是你,刻法勒之子,这也便是负世之泰坦的含义。”
“所以,背负这个骂名活下去。别让你珍重之人,别让[金织]女士失望——”
“不是,为什么是骂名?”白厄茫然。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女人也快不行了。”那刻夏瞥了阿格莱雅一眼,继续说:
“等她继我之后离开,庇护圣城以及完成逐火之旅的重任可就落到了你的肩上。”
“逐火之旅倒还好,但圣城的政治你还有所欠缺,届时一定会有元老院的人借机引发舆论。”
“我甚至都遇见到了,他们会趁着给这女人哭丧的时候,狠狠的批斗你……”
白厄:“……”
“要不,你们还是吃一颗魂珠?我现在就抠出来……”
说着,白厄就要抠自己嗓子眼。
“且慢。”阿格莱雅迅速上前,制止了白厄的行为。
“相信那刻夏的判断,以及所有人的一致决定。”
“唉,好吧……”白厄感到压力山大。
按照神谕的规则,颜欢到时可是要死他前边的……
第一个走倒没什么,最后一个走,那可就老折磨人了。
特别是还要刷盘子……
“吾师,我向你发誓。”白厄努力保持信心,“我会引领所有人在新世界重逢。”
“尽量……”
“那就尽量吧。”那刻夏看向众人:
“言尽于此,各位,我们来世再会。”
“别了,大表演家。”阿格莱雅一脸淡定:
“愿瑟希斯扞卫你的思想。”
“哼,瑟希斯?我下一世会做的比她好上万倍。”那刻夏不屑看向一旁出现的瑟希斯。
“啊呀…汝当真是过分呐。”瑟希斯望着这位将死之人,回怼道:
“如此看不起吾,下一世莫不要栽了跟头……”
“不可能。”那刻夏完全不吃这套。
“你以为诅咒我就有用了吗?事实证明,[智种]比[莲食]强得多。”
“好了,快宣布完成试炼吧,半神的权柄赶紧给我。”
望着牛逼哄哄的那刻夏,瑟希斯感到十分无语。
如果可以,她是真想一走了之。
但为了能够顺利抵达下一世,瑟希斯还是不乐意的致辞道:
“吾在此立誓见证:神悟树庭[智种学派]的阿那克萨戈拉斯,业已战胜理之试炼。”
“于是,吾亦赐汝箴言——”
“[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苦黑。]”
闻言,那刻夏再次鄙视:
“这就是所谓神谕?听起来只是把我过去、现在和未来成就的一切复述了一遍。”
“瑟希斯啊瑟希斯,你确实不过如此。”
“哈……”瑟希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吾可怜汝为亡命之徒,便不跟你口舌之争了。”
“反正…汝确实已[超越至纯粹之终极]。消失前,就让汝再快活两句罢。”
“不过,吾还是有个问题……”
“呵,哪有神明一直向凡人要答案的。”那刻夏面无表情。
“不过,说说吧,什么问题?”
瑟希斯继续说:
“既然汝斗胆声明,吾连同世界本尊,皆凭他人记忆而生……”
“那么…最初的智种,又要在谁人的记忆中生根发芽呢?”
“哈哈哈…我怎么知道?”那刻夏嗤笑,“我才活了多少年?”
“不过,我也十分好奇。就让我们身后的诸位同胞,亲自代你我一探究竟。”
不久后,那刻夏便噶了。
死前整个人都被毒成了个紫猪头。
瑟希斯:“……”
……
另一边,星穹列车。
“什么?我从昨天晚上八点睡到了现在下午六点?”
房间内,三月七望着手机上的时间,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尴尬的抬头,对姬子说:
“我说我这些日子,都在做奇怪的梦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