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向衍泽一句话堵的个不上不下，禾沁干脆直接跳过没有接话，而是瓮声瓮气的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给你的那个瓶子呢？”
向衍泽回忆了一下，伸手往腰上挂着的口袋摸去，手下是空瘪瘪的，低头看去，挂在腰间的口袋已经不知在何时开口大开，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见此，禾沁已经知道了结果，果真，和她猜测的一样。
紧接着一阵狂喜从胸间涌起，这下有底气了，一晚上搞得他们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停的生死急速。现在是时候回报回报他们了。
就是可惜了东西，她也就那么点，给向衍泽那瓶已经是所有存量的一半了。
还要想想怎样最大化利用才行，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坑了。
见一旁的禾沁盯着自己空着的口袋，半天没个下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向衍泽心里有些忐忑。
他还记得当时禾沁把瓶子塞给自己的时候似乎还说了点什么。似乎是“能不用就不用，杀伤力未知”。
想到这，向衍泽目光莫得移到了甲板上依旧散发着柔和银光的大鱼，脑子里有些东西串联了起来。
所以，她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把这么大条月神都给放倒了？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又是一阵兴奋。
这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有一个想法，不逃了，回去干他丫的。
沉浸于思绪中的沉默被再才拍击上小船的巨浪打断。
这波巨浪力量不小，小船狠狠地踉跄了几下，几度就要彻底翻倒过去。
两人虽然还有绳子绑缚，但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向衍泽只来得拉住禾沁，便被抛飞了出去。
脚脱离甲板的瞬间，禾沁是懵逼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经挥舞着试图够住手边任何能够住的东西。
好在手臂上的力度和温度给了她安全感，只是慌乱了一瞬，便恢复了理智，眼疾手快的将从自己一边一同被抛起的月神收了起来，紧接着便沉入了冰冷的海水。
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两人，向衍泽已经改抓为抱，将人紧紧的箍在了身边。
从人被抛出那一刻两人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船翻，解开绳子，想办法自救，或者船没翻，拉着绳子爬回去。
泡在海水里，人还被腰上的绳子拉着忽松忽紧的，禾沁觉得自己快被绳子给拉成两段了，但偏偏好久不能解开。
不然要不了两下，她就不知道被浪冲到哪里去了，那就是不自救都必须自救了，自己给自己升难度的节奏。
只是这滋味实在难受，海里又是一片漆黑，除了旁边温热的身体还能给她点安慰外，更多的还是对未知黑暗的恐惧。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声音大的满脑子都是咚咚声，嗓子干涩，哪怕已经扣上了呼吸装置她依旧觉得自己有种窒息感，不行，她觉自己大概是深海幽闭恐惧症犯了，她需要光，需要逃离这个环境。
只是身体就跟被下了定身咒似的，越发僵直。
完蛋，禾沁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怎么破，向衍泽，救命呀！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呀。
似乎是感觉到旁边人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向衍泽心里一咯噔，旁边的人不对劲，心里又急又担心，这可是在海中，未知的危险随时可能出现。
他有些恐慌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旁边的人已经受到了伤害。
在身上绳子不规则的拉扯力下，向衍泽费劲的将人挪到了面前，试图看清楚什么情况。
就见面前的人一动不动，黑暗中又看不见眼睛，再加上还有面罩和护目镜的遮挡，向衍泽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一手环抱住人，一手握着她的肩膀，来回推动，期待对方能给点反应。
摇晃中，禾沁僵直的状态被他打断，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接触面积变大，温暖驱散了一部分冰冷海水寒冷带给她的恐慌，还是因为眼睛能够看到熟悉的人了，大幅度减轻了她的紧张感，总之，人总算渐渐能控制自己了。
能够控制自己后的第一时间，禾沁从空间手绳里摸出了块保龄球大小的水荧石，赶紧给自己来点光亮。
亮着白光的水萤石成功点亮了一小片区间，熟悉的灰色头套，带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只是周围的情况就没那么让她内心平静了。
被照亮的区域里，十数条大大小小的鱼兽歪七扭八的在海水里游来游去，诡异极了。
禾沁呆呆的看着着海里那些有的跟偏瘫了似得，平躺在海水里，一半鱼鳍滑动，一半就跟坏了一般一动不动，游起来颠三倒四，时不时转个圈圈的；有的又跟肢体失调似得，头尾身子各玩各的，原地上上下下，拼了命的原地打转；还有的小鱼兽就跟发了颠似得，追着比自己不知道大多少的鱼兽死命撕咬......
总之就是一个诡异，让两人有种鱼兽版的群魔乱舞，还是失了智的那种，好在大部分都还在自娱自乐，不然禾沁严重怀疑怕不是都尸变了，成了丧尸鱼吧。
只是这精神鱼也是很吓人的，虽然已经知道十有八九是拜自己那药所致，但依旧不妨碍她觉得可怕。
同样觉得不适的还有向衍泽，实在是这样子特别像是感染了未知失智病毒，他并不想跟它们接触上，有点毛骨悚然的。
同时也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事，对禾沁之前给他的东西也有了些猜测，估计她是改良过了，但按她那句杀伤力未知来看，估摸着也还是只是个试验品。
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瞬间有种小女子惹不得的感觉，他竟不知道她的杀伤力已经有这么大了么？
他的认知里面灵师研究炼药研究的都是些治疗，提升精神力，提升体质等等辅助类的东西，很少有人会去研究有杀伤力的东西，就算有也几乎就是些入口的毒药。
哪想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猛，这是干翻了一片呀，而且兵不血刃，直接丧失在战斗能力。
他都不知道东西哪掉的，大海这么大，他们行了这么远，依旧还有作用，这杀伤力不可谓是不大，就是不知道作用有多大，能达到哪种程度。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周围的诡异让两人都没有继续等待的心情了，好在身后拉扯的力量也不像之前那般剧烈，估计船的情况也趋于平稳了。
向衍泽一手拦着禾沁，一手拉着绳子开始往回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