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的脸一下就白了，他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唐棠，失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唐棠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轻蔑一笑，漂亮的眉眼间是冷冷的奚落，“呵。”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把雇佣的人是谁告诉她，要么……她就发发善心，让他们父子团聚。
在亚历山大开口前，唐棠先对唐柔吩咐道，“去把他们分开审问。”
这三个人分开审问，最后一起核对答案……可以很大程度的防止被骗。
唐棠低头又翻了翻资料，幽幽道，“我是个好脾气的人，一般也不想牵连无辜人。”
“代号雪狐，真名卡图，听说你母亲……此刻正在icu里面，一天两万美金的诊疗费，不便宜吧？”
唐棠轻笑，“还有你……虽然说你没有亲属……无父无母无妻无子……”
“但是我想，你应该也不想体验酷刑吧。”
唐棠的声音温柔而清澈，好似娓娓道来的情话，然而其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用纤细的匕首挑开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给你喂药，保证你一定不会死。”
“你将会活着感受到那些痛苦，然后用蜂蜜将你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涂满……”
“无数虫蚁走兽将会不停啃噬你的皮肤……”
显然，唐棠的话非常有代入感，特别是此处暗室幽静无比，甚至还能隐约闻到奇怪的血腥味。
那个人脸白了，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唐棠起身，看着这几个人，“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相信我，欺骗我的下场，你们无法承担。”
……
唐棠离开后，唐枭二人如何审讯那些杀手无需再说。
重走来时路，仍旧是长长的连廊，唐棠颇为清醒，并不十分困倦。
她并没有直接回主卧，而是干脆穿过连廊，打算去一处半开放的弧形天台处看夜景。
路上遇到守夜的女仆和保镖，他们静默着，躬身对唐棠行礼。
唐棠目光直视前方，谁也没有看的离开了。
然而唐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路上遇到了蒋燃。
他穿着为客人准备的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外面披着他自己的一件黑色羊绒大衣。
蒋燃也惊讶的看着唐棠，“你怎么……”
“没睡？”唐棠好笑，行至他身旁与他并肩，“你呢？难不成换床失眠了？”
蒋燃闻言垂眸，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道，“出来吹风。”
“喏，我带你上去，”唐棠指了指楼梯，“吹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蒋燃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唐棠肩膀上披着的薄薄的针织披肩。
那从披肩的质感是非常好的，但同样也很轻薄，甚至能透过披肩的缝隙，看到唐棠白皙的皮肤和下面漂亮的肩膀。
蒋燃的意思很明显。
冷的应该是唐棠才对。
他道，“不冷吗？”
自然是不算太冷的，整个古堡里面的气温都相当合适，唐棠即使穿着吊带裙出来也不会多冷。
更何况她身体经过系统的强化改造，素质可比一般人强多了。
不过唐棠还是笑起来，“不太冷啊。”
蒋燃点点头，乖乖跟着唐棠走上台阶，然后到了古堡外面的一处平台。
天早就黑透了，清冷的月亮挂在上面，弯弯的，周边洒落着无数闪烁的群星，抬头望去，似乎只能见到无边无际的星空黑夜。
平台上还有些落雪，唐棠随意伸手去抓，纤细白皙的手指戳戳冰冰的雪，随后陷进去。
绵柔的白雪在她的手心融化，变成微凉的清水。
凉意让唐棠白皙的皮肤变得红了一些，蒋燃的目光落上去，不动声色。
“看什么？”
唐棠好笑，歪头看他。
蒋燃浓黑的眼睛看着唐棠，静静的。
他有些桀骜的眉眼此刻拧着，伸手握住唐棠的手，“冷。”
蒋燃的手很大很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妥帖，甲根还有淡淡的粉意。
他将唐棠的手握在手心里，指腹处有细微的薄茧，摩挲在唐棠手背上，触感清晰。
唐棠看着蒋燃一笑，反手握住，“冷吗？”
其实是不冷的。
唐棠的手心只是温凉，毕竟有雪融化在上面，只是一点点雪而已，不足以带走她皮肤上的温度。
唐棠的手柔软而纤细，蒋燃将其握在手中，一时间连力气都不敢使。
他喉结滚动，只能用那对平常充满倦怠与冷淡的黑眼睛，静默的看着唐棠。
望着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唐棠挑眉，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几下，笑意盈盈，“说啊，我的手冷吗？”
蒋燃看着唐棠带笑的脸，喉结微微滚动，手指微微收了收，就将唐棠的手彻底握在手心。
“……不冷。”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请求道，“不冷，可以握吗？”
“不可以。”
唐棠把手抽回来，然后抓了把栏杆上厚厚的白雪，对着蒋燃丢过去。
干燥的雪团如稀碎的光点一样，被唐棠丢到半空，然后在蒋燃面前散开。
无数的碎雪落下来，星星点点落在蒋燃乌黑的头发上、睫毛上，还有黑色的大衣上。
唐棠隔着那些稀碎的纷纷往下飞落的雪看着蒋燃那张桀骜而英俊的脸。
他神色微怔，眉宇间有几分惊讶，但他只是任由那些出自唐棠之手的雪花随意飘落，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他的进攻性很强，但又因为乌黑的眼睛和他安静的眼神显得有些乖。
他轻轻眨眼，浓密的睫毛上有一点点白色的雪，落下来，消失不见。
唐棠道，“不可以握。”
蒋燃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看着唐棠的侧脸片刻，又伸手，礼貌的看着她，带笑申请道，“那可以牵吗？”
唐棠抓了把雪丢蒋燃手心上去了。
好大一团雪，团在蒋燃手心里，被他握住，然后捏成一个紧紧的雪团团。
蒋燃把那个被捏紧了的雪团团放在了围栏的厚雪堆上，甚至还抓了两把雪覆盖上去了。
唐棠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的动作，“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