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姑姑劝你与她分开,各自安好……
暮色将仙医苑的汉白玉台阶染成琥珀色,嚷叙收起飞针,与师兄弟们并肩走出朱漆大门。
“明日……我们继续……”
“行……今日收获匪浅……大师兄你太厉害了……”
“对对对……日后全依靠嚷叙师兄你了……”
夜风卷起檐角铜铃轻响,他正要开口约众人去膳堂,却在瞥见前方相拥身影的瞬间僵住了脚步。
“我们一起去……”
云可依的淡蓝色裙裾被晚风吹得扬起,慕寒战神玄甲上的霜花在她发间轻轻颤动。
两人身影交叠,竟比檐角悬挂的并蒂莲灯还要缠绵。
嚷叙握着银针的指尖骤然收紧,细密的血珠渗出掌心,洇湿了绣着云纹的袖口。
一名师弟说道 \"那不是云师妹?\"
另一名师弟回答“可不是吗?今日科科满分,可是出大风头了……”
最小那名师弟指着慕寒战神,战战兢兢的说道“那……那……那好像是慕寒战神……”
师弟们倒抽冷气,惊呼声打破死寂。
“对对对……有好戏看了……”
十来道身影齐刷刷缩到青梧树后,枝桠间晃动的玉牌映出众人瞠目结舌的神情。
“他们在干嘛?”
“看不清吗?拥抱啊!没看到抱的那么紧……”
“这这这……不是说慕寒战神天性孤傲,不与人接触吗?”
嚷叙望着云可依仰头浅笑的模样,心口泛起酸涩。
“可不是吗?可是……云师妹她?他们什么关系……”
“那么亲密……你说什么关系……”
云可依额间碎发随风轻颤的弧度,甚是美丽,多少次让嚷叙春心荡漾,此刻却成了扎进心里的冰棱。
\"我说她怎么能在考核中召唤出噬天蛊...\"
议论声从树影间飘来。
\"原来是战神带回仙阁的凡人,难怪能走后门进仙医苑!\"
嚷叙盯着战神环在云可依腰间的手,喉间泛起铁锈味。
嚷叙听着大家叽叽喳喳,冷冷的说道“不可胡说……不能坏了师妹的名声……”
嚷叙想起自己为云可依采来的百年紫芝,想起她捧着药草时清亮的眼睛,此刻那些记忆都化作尖刺,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扎得生疼。
“他们关系确实不一般……我们可没胡说……”
晚风掠过嚷叙发凉的指尖,将远处传来的笑语揉碎在暮色里。
嚷叙有些生气的说道“不准胡说……”
青梧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他未曾说出口的心意。
暮霭中,慕寒战神银发忽然无风自动,冰紫色瞳孔扫过青梧树影下攒动的衣角。
慕寒战神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长臂倏然揽住云可依腰肢,下一刻,云可依惊呼着跌进熟悉的玄甲怀抱。
“啊……你干嘛呢……”
战神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托住云可依膝弯,动作利落如出鞘寒剑。
\"抱紧。\"
“干嘛抱我……我自己可以走……”
“今日辛苦了……我抱你吧……”
低沉嗓音裹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云可依还未反应,便被裹挟着腾空而起。
玄冰铠甲折射的冷光划破暮色,两人转瞬落在十丈外的云辇之上。
鎏金云纹的辇驾嗡鸣着悬浮升空,九只衔珠仙鹤展开流光溢彩的羽翼。
树下,嚷叙死死攥住腰间药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名师兄说道“他们果然是一对……”
另一名师兄说道“嗯……看来以后要多巴结巴结云师妹了……”
嚷叙望着云辇中云可依依偎在战神肩头的身影,酸涩在胸腔翻涌。
忽有一道森冷目光破空而来,抬眼正对上慕寒战神斜睨的视线。
那双眼睛像是淬了万年玄冰,凛冽的威压化作实质,裹挟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似乎有什么声音轻轻传人嚷叙一人耳中 。
“她是我的……以后不准靠近她……”
战神修长手指抚过云可依垂落的发丝,动作亲昵得刺眼。
“依儿,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好……”
云辇轰然转向,在半空划出璀璨轨迹,却将那道冰冷注视钉在嚷叙心头。
九只仙鹤振翅声撕碎晚风,也撕碎了少年未说出口的情愫,嚷叙僵立原地,望着远去的云影,满心嫉妒如野草疯长。
嚷叙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旁边几位师兄弟看到嚷叙失控,有些惊讶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嚷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离开……
九鹤云辇冲破九重云霄时,流云在车辕两侧翻涌成赤色浪涛。云可依伏在慕寒肩头,看着下方人界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撒落人间的星子。
慕寒玄甲下的心跳沉稳有力,掌心贴着她腰侧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让她想起初遇时他执剑护在身前的模样。
云辇降落在皇宫御花园偏僻角落,九只仙鹤化作流光没入云海。
慕寒足尖点地,抱着云可依轻飘飘落在飞檐之上。
夏夜的风裹着荷花香气掠过,远处练武场传来清脆的剑鸣。
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身姿挺拔,剑锋劈开月光时,眉眼与慕寒如出一辙。
\"战儿又长高了。\"
云可依声音发颤,指尖不自觉攥紧战神衣襟。
“嗯……”
萧云战挥剑收势,额间汗水顺着下颌滴落,腰间玉佩正是她离开前亲手所系。
……
慕寒长臂收紧,带着云可依无声飘向御书房。窗棂透出的烛光里,少年正皱眉翻阅奏折,烛火将他侧脸的轮廓映得坚毅,恍惚间竟有几分帝王威仪。
……
御膳房方向飘来熟悉的膳食香气。两人隐在暗影中,看着太上皇笑着给萧云战夹菜,少年无奈却又顺从地吃下,眼底藏不住的孺慕之情。
云可依眼眶发热,感觉肩头一沉,慕寒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温热呼吸扫过耳畔:\"他很好。\"
“嗯……他很好……”
夜风卷着更漏声漫过宫墙,两人就这么静静悬在夜空,看儿子练剑、理政、承欢膝下。
慕寒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怀中却暖意融融。
当萧云战熄灯就寝,云可依在战神怀中转身,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温柔,比天上星河更璀璨。
慕寒摸了摸云可依的发丝说道“放心了吗?”
云可依依偎在慕寒战神怀里,说道“嗯……我们的战儿真是出奇的好……乖巧懂事……看来是遗传了哥哥……”
慕寒战神冷冷一笑说道“呵呵……也许吧……”
慕寒战神修长的手指穿过云可依的掌心,玄甲上的霜花在人间烟火气里悄然消融。
慕寒战神低头望着云可依发间晃动的银簪,声音裹着难得的柔软。
\"今夜是花灯节,带你去瞧瞧。\"话音未落,两人已化作流光没入熙攘的长街。
“真的吗?太好了……”
整条街道被万盏花灯浸染成暖金色,鲤鱼灯在风里摆尾,莲花灯托着烛火随波逐流。
云可依望着沿街货摊上琳琅满目的灯笼,眼底泛起璀璨笑意。她挣脱战神的手,裙摆掠过青石板,在挂满兔子灯的摊前驻足。
\"这盏!还有那盏!\"
云可依踮脚指着缀满流苏的宫灯,发间珠翠随着动作轻晃。
慕寒唇角勾起,抬手取下她心仪的花灯,任由摊主往他袖中塞了十几盏也不言语。
当云可依抱着一堆花灯回头时,正撞见他将最后一枚铜钱拍在摊主掌心,玄甲下的身影在花灯映照下竟显得格外温柔。
“一会儿,我们去放花灯……”
“好……”
夜市飘来糖画的甜香,云可依拽着他挤进人群。
老师傅手腕翻转,琥珀色的糖丝在石板上凝成栩栩如生的凤凰。
\"我要这个!\"
云可依仰起脸,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慕寒接过糖画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掌心,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蔓延,连玄冰铠甲都似要被这人间烟火融化。
晚风卷起她鬓角碎发,云可依忽然转身,将糖画举到他唇边。
\"你也尝尝!\"
“好……”
慕寒垂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微动,轻轻咬下糖画的尾羽。
甜意漫上舌尖的刹那,慕寒战神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毕竟在九重天,从没人敢让冷面战神尝糖画。
“甜不甜?”
“甜……像你一样甜……”
云可依只是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慕寒战神继续往挂满灯谜的长巷跑去。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好……”
月光混着花灯的光晕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战神玄甲上的霜花都染成了暖色调。
河畔夜风裹着荷香轻拂,慕寒战神臂弯里堆叠的十多个花灯微微晃动,暖黄烛火透过绢纱在他冷峻面容上投下细碎光晕。
云可依蹲在青石板埠头,指尖捻起一盏莲花灯,烛火映得她眼波流转。
\"帮我托着些。\"话音未落,慕寒已将花灯稳稳递到她掌心。
“慢慢来……”
水面泛起细碎涟漪,云可依轻呵一口气,看着莲花灯载着摇曳的烛火漂向河心。
云可依又接过另一盏兔子灯,睫毛低垂间,唇齿微动默念祷词。
“祈愿夫君似那九天鲲鹏,扶摇直上,在仙侠的广阔天地中尽情翱翔,无病无痛,万事顺遂。”
三盏、五盏、十盏...随着花灯渐次入水,河面渐渐铺就一条流动的星河。
“愿我的三个孩子,恰似林间灵鸟,灵动聪慧,顺遂安康,我们一家人能长相厮守,岁月静好。”
慕寒静静立在她身后,玄甲衣角被晚风吹得轻扬,怀里花灯却纹丝不动。
\"许了什么愿?\"
慕寒战神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怕惊散河上灯火。
云可依转头时,发间银铃轻响。
\"不告诉你。\"
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掌心又接过一盏牡丹灯。
其实她每放下一盏,都在心底为慕寒和三个孩子添一份平安,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都化作烛火融进粼粼波光。
其实,慕寒战神站在一旁,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盏宫灯入水时,云可依起身险些踉跄。
慕寒长臂及时环住云可依的腰肢,带着冷冽气息的玄甲与她温热的后背相贴。
\"小心。\"
慕寒将空了的双手覆在她手背,望着满河花灯轻笑。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河风卷起云可依鬓角碎发,她仰头望去,正撞见慕寒眼底极致的温柔。
“哦!那么简单吗?”
“嗯……”
水面倒映着漫天灯火,将相拥的两人镀上朦胧金边,仿佛整个俗世的喧嚣都被这河灯阻隔在外,只剩彼此交叠的心跳声,与河面浮动的烛火一同轻颤。
夜空忽然炸开一声清响,赤金焰火如流霞倾泻,将整条河染成琉璃色。
“哇……烟花……好漂亮……”
“好美……”
人群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孩童们举着花灯蹦跳,河面上的烛光与天上流火相映成辉。
云可依被这突如其来的绚烂惊得轻呼,转身时却撞进一片玄冰铠甲的凉意里。
“别怕……我在……”
慕寒战神的银发在火光中镀上金边,冰紫色瞳孔里翻涌着比烟花更炽热的光芒。
慕寒战神喉结微动,长臂紧紧箍住云可依的腰,将人严丝合缝地嵌进怀中。
“唔……唔……唔……”
云可依还未及开口,带着冷冽气息的吻已落下来,霸道却又小心翼翼,像是要将这人间所有的温柔都揉进这个吻里。
“唔……唔……唔……”
云可依的双手不自觉攀上慕寒战神的肩甲,感受到掌下剧烈的心跳。
烟花在他们头顶接连绽放,紫的、粉的、青的光华次第炸开,将相拥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慕寒的拇指摩挲着云可依泛红的脸颊,吻从唇瓣辗转到眼角,最后又落回她微肿的唇上,带着不容抗拒的眷恋。
云可依踮起脚尖回应着这份炽热,周围的喧嚣渐渐模糊成背景音。
“夫君……你要永远这么爱我……”
“好……我答应……”
云可依闻到慕寒身上松雪混着硝烟的气息,尝到慕寒唇间残留的糖画甜意,烟花的余烬落在两人发间,转瞬又被晚风卷走。
越吻越深,缱绻温柔……
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口化不开的缱绻情意。
月色朦胧,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为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红的纱衣。
慕寒与云可依十指紧扣,步伐轻盈而甜蜜,从河边缓缓走来。
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河水中,随着涟漪微微晃动,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二人踏上河桥,桥身的木板在他们的脚步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女子如鬼魅般出现,稳稳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黑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虽美却透着几分冷峻,她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慕寒,眼中似有怒意在翻涌。
“寒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黑衣女子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千年寒冰的气息,在这渐渐暗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慕寒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将云可依往身后护了护,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
他直视着黑衣女子,语气冷淡:“姑姑,有何事,直说。”
话语简短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女子目光如刃,直直地射向慕寒,话语如冰碴般锋利。
“听闻你尚未成婚,便已有了两个孩子,这事儿在九重天闹得沸沸扬扬,沦为众人笑柄。起初我还不愿相信,后来竟证实那确是你的私生子……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透顶!”
女子双手抱胸,脸上满是怒其不争的神色。
慕寒战神神色冷冽,周身仿佛散发着一层无形的寒霜,毫不退缩地迎上黑衣女子的目光,冷冷回应。
“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操心。旁人的闲言碎语,我压根儿不在乎。”
慕寒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宛如洪钟般在桥间回荡。
黑衣女子眉头紧皱,向前踏出一步,语重心长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看着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在爱情这件事上就如此糊涂?从小你就失去了父母,我一定要替哥哥好好教育你……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女子走到云可依面前,仔细看了看她,又看向慕寒战神说道“听说你还将一个人界女子带回九重天,想来便是她了。”
慕寒战神将云可依保护在身后,冷冷的说道“是……那又如何……”
黑衣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得挺不错,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只是……可惜了她是凡人,注定与你无缘……”
慕寒默默握住云可依的手,冷冷的看向黑衣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缘无缘……不是你说了算……”
黑衣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寒儿,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仙凡有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莫要再执迷不悟,误入歧途。你身份尊贵,理应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仙子,方能与你相配。”
慕寒气得双眼泛红,周身灵力微微涌动,怒声喝道:“我的女人,岂是你们能随意评头论足的!我爱她,这便足够。”
黑衣女子灵机一动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爱她……可是,你这样让一个女人,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也不好,你们分开,对各自才是最好的……你也别耽了人家姑娘。寒儿,听姑姑一句劝,你们分开吧!不要做这么出格的事了……最后被伤害的一定是她……你从小都是好孩子……别走歪路……”
慕寒战神似乎若有所思,看了看云可依,又看了看黑衣女子说道“我叫您一声姑姑,是对您的尊重,希望您也尊重我的选择,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黑衣女子却不为所动,目光扫向云可依,眼神中满是挑剔与不屑,继续说道:“哪家正经的大家闺秀,会在深夜还与男人在外闲逛?她的行为如此轻佻,一看就有问题。你们二人实在不合适,还是尽早分开吧。”
“够了……”
云可依感受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心中灵机一动,突然亲昵地环抱住萧慕寒的腰,娇嗔道:“夫君,走了这么久,我的脚酸得厉害,实在是走不动啦,我要抱抱。”
说着,云可依抬眸看向慕寒,眼神中满是楚楚可怜,而后又歪头看向黑衣女子,问道:“你们还没有谈完吗?”
那模样,仿佛全然不知这紧张的氛围,只是个单纯撒娇的小女子。
慕寒战神看着怀中娇俏的云可依,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二话不说,稳稳地将她横抱在怀里。
他抬头看向黑衣女子,神色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说道:“姑姑,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依儿累了。”
黑衣女子见此情景,脸上的怒色更甚,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我刚刚与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你要一错再错吗?”
云可依却仿若未闻,双手环上慕寒的脖颈,继续娇声说道:“夫君,我好热啊!需要夫君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过,这里人太多了,人家不好意思呢,我们赶快回云辇,我快忍不住了。”说罢,还往慕寒怀里蹭了蹭。
慕寒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地应了声:“好。”
云可依转头默默看向黑衣女子,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多管闲事……”
而后,慕寒战神抱着云可依,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离开。
黑衣女子看到云可依得意的眼神,简直就要气炸了,她怒气冲冲的说道“不知羞……看来寒儿学坏就是被她带坏的……这女人留不得……”
黑衣女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云辇金丝垂幔在风中轻晃,慕寒一袭玄甲尚未褪去,掌心滚烫的温度穿透云可依单薄的纱衣。
他将她稳稳放在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探入衣襟,冰凉的甲胄与她发烫的脸颊擦出细微的颤栗。
\"你做什么!\"
云可依慌乱拽住领口,金丝绣着并蒂莲的裙摆被她攥出褶皱。
慕寒低头时,束发的银冠垂落流苏轻扫过她鼻尖,带着硝烟味的呼吸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方才在桥头,是谁扯着本将披风,说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云可依耳尖通红,刚刚见姑姑咄咄逼人,她一时兴起才说了玩笑话。
此刻慕寒眼中翻涌着暗潮,玄色披风滑落在地,露出肩甲上狰狞的兽首图腾,竟比战场上的模样更叫人胆颤。
\"我...我那是打趣!\"
云可依试图往软榻内侧缩去,却被对方长臂拦住退路。
慕寒屈指勾起她下颌,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
\"夫人的玩笑,夫君可当真了。\"
云辇外忽然掠过一声清越的凤鸣,他俯身时,冰凉的甲片与她温软的身躯相贴,惊得她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