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两个宝宝第一次渡雷劫
血渊殿深处,熔浆池翻涌着暗紫色气泡,魔尊萧天佑掌心腾起幽黑魔焰,正将其缓缓注入废帝周身穴位。
废帝佝偻的脊背在魔焰包裹下逐渐挺直,先前被天界封印灼伤的伤口处,焦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新生的暗紫色鳞片泛着金属光泽。
“哼,这些天界的小把戏。”
萧天佑撤去魔功,甩了甩指尖残留的金光。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早该让你魂飞魄散。”
废帝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翻涌着浓稠的黑雾。他舒展筋骨,听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给我十日……”
“怎么说?”
废帝抬手虚空一抓,殿外游荡的魔兵精魄被强行扯入体内,化作点点黑光没入丹田。
“待魔功大成,我要让三界知道……所谓天道,不过是一纸空谈。”
萧天佑摩挲着腰间魔戟,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你打算怎么做?慕寒可不是省油的灯,天界那群老家伙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不需要动手……”
废帝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旋涡,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我会种下‘心魔咒’,让仙、魔、妖、人四族自相残杀。”
他的笑声混着熔浆的沸腾声,震得殿顶的骷髅吊灯疯狂摇晃。
“待他们两败俱伤,我再以魔神之姿降临……届时,三界众生,皆是我掌中之物。”
“哦!听起来不错啊!你不会是骗我吧!”
“你救了我,我怎么会骗你呢?魔尊请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好……”
……
血渊殿外,乌云翻涌如潮水,千万道魔纹在天幕上闪烁,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浩劫预演。
血渊殿内熔浆翻涌,魔尊萧天佑猛然攥住废帝衣领,魔纹在脖颈处疯狂游走。
“你说什么?天命书改不得?”
萧天佑周身魔气凝成的鬼脸发出尖啸,将殿顶悬挂的骷髅震得叮当作响。
“我不惜与天界为敌,助你冲破封印,可不是听你说这种废话!”
废帝黑袍下渗出缕缕暗紫色气息,抬手轻轻一拂,无形气浪震开魔尊的禁锢。
他望着悬浮在殿中央的天命书,鎏金书页无风自动,映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天命书乃天道具象,每道命格都与三界气运相连。”
枯瘦的手指划过书页,某处记载凡人婚契的文字突然渗出金血。
“强行篡改,轻则天道反噬,重则三界崩解。”
萧天佑额间青筋暴起,魔戟重重劈在地上,溅起的火星将地毯烧出焦黑窟窿。
“我不管什么天道!我只要她——云可依的前世必须爱上我!生生世世困在我身边!”
萧天佑转身踹翻摆满妖酿的长案,酒水混着熔浆在地面蒸腾起毒雾。
“你说,到底要怎么做?”
“一万仙人精血,可强行开启修改权限。”
废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腹抚过天命书边缘的缺口。
“但更重要的是……能真正改写命格的‘天机神笔’。”
废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此物已在仙界消失数万年,就算寻到,没有掌控天道法则的力量,不过是无用的废铁。”
血渊殿陷入死寂,唯有熔浆流淌的声响。
萧天佑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近乎偏执的疯狂。
“哈哈哈哈……仙人精血?我便屠尽仙域!神笔消失?掘地三尺也要找出!”
萧天佑周身魔气暴涨,化作遮天蔽日的黑蟒虚影。
“云可依,你逃不掉,下一世、下下世......都只能是我的!”
血渊殿内熔浆迸溅,废帝周身缠绕的黑雾骤然翻涌,将魔尊萧天佑笼罩其中。
废帝发出怪异的声音……
“你说什么?冥界四大长老不见了?”
天帝抬手虚握,萧天佑颈间瞬间浮现出暗紫色的魔纹锁链。
“没有他们的幽冥魔气助我冲破最后一道桎梏,谈何扰乱三界?”
萧天佑额间青筋暴起,魔功与废帝的威压相撞,激起漫天火星。
萧天佑猛地挥出魔戟,劈开缠绕脖颈的锁链,厉声喝道。
“冥界早被我杀得血流成河!那些老东西像是得了风声,连鬼门关的阴魂都不知他们去向!”
殿外传来魔兵的惨叫,竟是被两人交锋的余波震碎了魂魄。
废帝黑袍下的手臂突然暴涨,五指化作利爪掐住萧天佑的咽喉。
“别忘了,你想要改写天命书,还得靠我!”
萧天佑指尖渗出的黑雾钻入魔尊皮肤,疼得萧天佑闷哼一声。
“继续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揪出来!若误了我的大事......”
废帝利爪骤然收紧,“就算你是魔尊,我也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萧天佑周身魔气轰然炸开,震开废帝的钳制。他抹去嘴角血迹,暗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杀意。
“不必你提醒!”
魔戟重重杵在地上,溅起的熔浆将地面灼出深坑。
“我已派出幽冥搜魂使,就算他们躲进九幽裂隙,也插翅难逃!”
说罢,他转身踏入魔气旋涡,临走前的冷笑混着殿内的轰鸣。
“等我抓回四大长老,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仙医苑藏书阁,云可依踮脚擦拭着檀木书架,素白裙摆扫过青砖地面。
指尖拂过泛黄的《百草经》,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初来此地时,书页间晦涩的医理还让她头晕目眩,如今那些记载着奇花异草的图谱,竟已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
最后一本《灵枢金针录》被归位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妙无师姐的传音符裹挟着淡淡药香飘来,安排她即刻前往仙医台。
云可依将沾着墨渍的帕子掖进袖中,踩着晨露穿过九曲回廊。
仙医台的琉璃穹顶折射出七彩光晕,内堂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清响,三位师兄正围着一位重伤的弟子,金芒在他们指尖流转。
\"去取冰魄玉匣。\"
“是……”
妙无师姐头也不抬,素手如蝶在伤者断裂的经脉间穿梭。
云可依捧着寒气沁骨的玉匣候在一旁,目光却牢牢盯在那些游走的灵力上。
“原来九转续命针要配合三花聚顶诀才能发挥奇效,原来凝血散需要在炼制时融入自身三成灵气......”
暮色染红天际时,云可依抱着换下的血布走出仙医台。
晚风掀起她鬓角碎发,衣襟间还萦绕着龙涎香与草药混合的气息。
白日里偷学的秘术在她脑海中翻涌,掌心不知何时已画满晦涩的符文。
云可依低头轻笑,月光落在藏在裙裾里的《外伤医典》残页上,那些被师兄们遗漏的珍贵医案,此刻正随着夜色在她心中生长成新的羽翼。
惊雷劈开仙医苑的暮色,传讯玉简在众人掌心同时亮起刺目白光。
云可依攥着刚研好的生肌散,看着妙无师姐眉间蹙起的川字纹。
“妖界大战冥界与龙宫突发混战,天庭调令要求仙医苑即刻派遣精锐前往救治。”
甲元仙尊浮现在空中,说道 “众弟子……集结……千万冥界和龙宫……”
“是……”
长廊里脚步声纷沓,师兄师姐们收拾药箱的响动如同催命符。
云可依抱着装满回魂丹的青瓷瓶追出去,正撞见妙无师姐将列好的名单贴在照壁上。
玄铁笔书写的名录泛着冷光,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名字,直到最后一行也没出现\"云可依\"三个字。
\"你留在看守苑内。\"
妙无师姐接过她怀中的药瓶,袖口掠过她发梢。
\"前线凶险,不是你能应付的。\"
话音未落,玉铃响处,十二位仙医已驾着祥云破空而去。
“哦……”
云可依望着渐渐消散的云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冥界方向的嘶吼,混着龙鸣震得她耳膜发疼。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受伤……”
青龙鼎发出苍老的声音。
“小丫头……别担心……慕寒战神是仙界最厉害的神仙,他必定无事……”
夜风卷起名单边角,云可依伸手按住,指尖触到墨痕未干的\"玄清子\"。
“那个总爱偷懒的师兄都能去,我熟读八百医典,偷学过三十余种秘术,为何......罢了……”
酸涩涌上眼眶,云可依转身跑向藏书阁,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未及收拾的药草上。
仙医苑的晨钟敲过三响,空荡荡的长廊里只余云可依细碎的脚步声。
云可依说道“让我来看看……平日里师兄们遮遮掩掩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小丫头……你要去偷窥?”
“胡说……我是要去打扫卫生……毕竟我可是这里的扫地仙……”
往日热闹的医堂此刻门户大开,云可依攥着从妙无师姐房里顺来的通令符,指尖拂过斑驳的青铜门牌,\"青龙炼丹堂白虎针灸阁\"......
“哈哈哈……还好偷了令牌……”
青龙鼎说道“你……你偷了令牌?”
云可依不屑的说道“怎么?你不敢进去吗?那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万一有危险,我还要保护你……”
这些曾因课业繁重而无暇踏足的地方,此刻终于向她敞开了隐秘的大门。
推开朱雀药植园的竹扉,馥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哇……好香啊……”
云可依的目光被角落处一株通体赤红的曼陀罗吸引,叶片间流转的光晕竟凝成符咒模样。
她取出怀中的青龙鼎,这尊巴掌大的古鼎突然发出清鸣,鼎身纹路亮起幽蓝光芒,将整株曼陀罗的生长脉络投射在空中。
“鼎鼎……这是什么花?”
“小丫头,这株是\"赤焰解语花\"需用三百年玄冰浇灌,花开时能听懂伤者心声!”
“那么厉害……快收起来……”
“你要我偷走它?”
“鼎鼎……我发现你是一个乖宝宝……咱这不是偷,是拿回去研究研究……”
……
行至玄武外伤堂,云可依的呼吸骤然停滞。
案几上陈列着数十种从未见过的医疗器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流转着星辰光泽的骨刀。
当青龙鼎对准骨刀,鼎中浮现出奇异的治疗画面。
“小丫头……这是轩辕骨刀,刀身剖开伤者皮肤后,能自行缝合血管,而刀柄镶嵌的夜明珠,能让医者透视体内淤血走向。”
“这个好神奇……收起来……”
“啊?”
“今晚,我们拿回去使用一番,明日就还回来了……快……”
“好吧……”
青龙鼎发出亮光 收了轩辕骨刀。
麒麟药理阁……
云可依翻开布满禁制的古籍,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纸页,青龙鼎便剧烈震颤起来。
鼎中升腾起一片虚幻的药田,紫色的\"忘忧藤\"与金色的\"忆魂草\"缠绕生长,两种相生相克的药材经特殊手法炼制,竟能重塑记忆!
云可依赶紧掏出怀中的素绢,将这些奇思妙想飞速记录下来,笔尖在月光下泛着银芒。
“太神奇了……”
夜幕垂落时,云可依倚在藏书阁的窗边整理笔记。
青龙鼎安静地卧在膝头,鼎身还残留着白日里收集的灵力微光。
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轰鸣,她知道这短暂的自由终将结束,但那些藏在各个医堂里的奇妙医法,已如同燎原星火,在她心中燃起了更炽热的渴望。
朝霞染红仙医苑飞檐时,云可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雀跃地跨出朱漆大门。九只白羽仙鹤昂首嘶鸣,金鳞云辇自动垂落缀满流苏的帘幕,将她稳稳托入软缎铺就的云辇。
晚风掀起她鬓边的玉兰花,连带着裙裾上的药草刺绣都仿佛在起舞。
\"走咯!\"
云可依笑着轻拍车辕,仙鹤振翅划破云层。她迫不及待地从袖中掏出青龙鼎,这尊往日沉静的古鼎此刻竟微微发烫,鼎身符文流转如羞赧的红晕。
\"别害羞啦,就借些书看看。\"
云可依对着鼎身低语,指尖点在鼎耳上。
青光闪过,《幽冥百毒谱》《龙宫药理秘录》等五本泛着灵光的古籍凭空出现。
云可依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翻开带着墨香的书页,指尖抚过记载着冥界尸毒解法的金箔纸页,又在龙宫鲛人泪炼制的秘药配方处反复研读。
青龙鼎却不安地在云辇上打转,鼎身符文忽明忽暗,发出断断续续的嗡鸣。
云可依终于察觉异样,伸手环住微微发烫的鼎身。
\"第一次做'坏事'?\"
她笑着用袖口擦拭鼎身。
\"等我今晚好好研究一番,我们就把书完好送回去,再附上我新制的清心丹赔罪,好不好?\"
“好吧……”
听了这话,青龙鼎渐渐安静下来,符文化作温柔的光晕包裹住云可依。
云可倚着软枕继续看书,车辇外云海翻涌,九只仙鹤的啼鸣与翻动书页的沙沙声,竟谱成了一曲独属于她的冒险乐章。
暮色将战神仙阁的琉璃瓦染成琥珀色时,云可依踩着满地碎金匆匆归来。寝殿门扉未及推开,便传来两声软糯的呜咽,像被雨淋湿的小兽。
云可依指尖凝着灵力轻推,檀木屏风后,两个糯米团子跌跌撞撞扑来,肉乎乎的脸颊烧得通红,如两朵蔫掉的胭脂海棠。
\"娘亲……\"
崚渊揪住她广袖的力道比往日轻了三分,却仍固执地将小脑袋埋进她绣着云纹的衣摆。嘉儿踉跄几步抱住她小腿,滚烫的体温透过锦缎灼烧皮肤。
平日围着孩子们打转的仙娥们欲上前搀扶,却被两双沾着泪花的杏眼瞪得不敢靠近。
“我要娘亲,你们不准过来……”
“宝宝们……乖乖怎么了?脸那么烫……”
云可依心疼地将两个小身子一并拢入怀中,臂弯里的重量轻得惊人。
寝殿的药香混着孩童身上残留的奶香,她将人安置在铺着鲛绡软衾的榻上,玉指凝出淡金色的灵力丝线,顺着孩子腕间寸关尺游走。
这月前刚从藏经阁古籍里参透的神仙医术,此刻在她掌心流转成细密的光网,探查着孩子体内紊乱的灵气。
“我给你们看看……”
大崽乖乖伸出手腕,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强撑着露出小梨涡。
\"娘亲吹吹就不痛啦。\"
两个宝宝则将发烫的小脸贴在她手背,迷迷糊糊地呢喃。
\"要娘亲...药药甜...\"
云可依喉间发紧,指尖拂过孩子滚烫的额头,将炼制的玉露仙浆喂入他们口中。
“马上就会好了,宝宝,娘亲陪着你们……”
夜色渐深,窗外星河流转。云可依守在榻边,反复催动灵力为孩子温养经脉,可那两团小小的身子依旧滚烫如炭。
药碗空了又满,光茧碎了又凝,孩子们潮红的小脸始终不见褪去,她望着怀中沉沉昏睡的宝贝,凤眼里泛起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无措。
云可依攥着药碗的指节发白,飞鸢的声音混着檐角铜铃轻响,撞碎寝殿凝滞的空气。
“主人,两个小祖宗从晌午就哭个不停,一会儿扒着窗棂喊‘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抱着您的披风叫‘要娘亲’……”
飞鸢跪在青金石地砖上,耳尖绒毛因焦急微微颤动。
药碗在案几上磕出闷响,云可依望着榻上烧得直说胡话的孩子,喉间泛起苦涩。
“玉髓丹、清灵散都喂过了,灵力也反复疏导,可他们的体温比三昧真火还灼人……”
她发间的月华钗随着颤抖轻晃,映得眼底血丝愈发鲜明。
“怎么会这样?”
飞鸢猛地抬头,琥珀色竖瞳骤然收缩。
“该不会是……仙兽每满周岁便要渡劫,小少爷和小小姐前日刚抓周……他们哭闹,莫不是在感应天劫?!”
话音未落,殿外忽如墨染。铅云翻涌间,紫色雷霆劈开天幕,轰隆巨响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
飞鸢纵身挡在窗前,毛发根根倒竖。
“雷劫来了!慕寒战神镇守幽冥还未归,主人您刚修得半吊子仙法,根本……”
飞鸢的嘶吼被第二道惊雷撕碎,雷光穿透窗纸,在孩子们稚嫩的脸颊上投下狰狞阴影。
“轰隆隆……”
紫电如狂龙般撕扯着苍穹,第七道天雷轰然劈下,在青石地面炸开寸寸焦痕。
云可依死死将两个滚烫的小身子护在怀中,玄色裙摆被雷霆震出细密裂痕。
“娘亲……”
“宝宝不怕……”
青龙鼎嗡鸣着腾空而起,化作苍翠巨龙盘绕在三人头顶,龙鳞迸发出的青光与天雷相撞,溅起漫天流火。
\"主人快松手!\"
飞鸢的嘶吼混着龙吟刺入耳膜,雪白兽爪死死扒住榻边。
\"仙兽渡劫必须独自承受雷霆淬体,您这样护着,只会让雷劫永不停歇!\"
怀中的大崽突然剧烈抽搐,细嫩脖颈上浮现出淡金雷纹,两个宝宝滚烫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迷迷糊糊唤着\"娘亲\"。
云可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凤眸泛起血色:\"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雷火灼烧?!\"
青龙龙首突然低垂,龙瞳中流转着悲悯,张口吐出带着暖意的龙魂传音。
\"若不放手,雷劫将化作永夜,直到幼崽力竭陨落...\"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裂开百丈雷渊,比先前粗壮三倍的雷霆携着毁天灭地之势轰然坠落。
飞鸢猛地撞向云可依腰间,趁她踉跄之际,用尾巴卷着两个孩子抛向空中。
“不要……不要……”
雷光瞬间吞没那两团小小的身影,云可依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龙吟响彻云霄,看着宝贝们在雷海中痛苦挣扎,指甲深深抠进青砖,鲜血顺着指尖蜿蜒而下。
雷霆裹挟着万钧之势劈落,云可依的惊呼卡在喉间。
天空中的两个小身子突然化作流光,稚嫩的啼哭声中。
崚渊幻化成通体莹白的小龙,龙须上缠绕着细密雷纹;嘉儿则化作粉爪雪尾的九尾猫妖,绒毛在雷光中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他们在空中翻滚腾挪,被紫电劈中的鳞片与毛发不断脱落,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生。
青龙盘桓在九霄之上,龙息裹挟着上古结界,将最狂暴的天雷引向天际。飞鸢悬在半空,急得直跺脚。
“坚持住!灵气运转周天!”
小白龙突然昂首发出清亮的龙吟,周身迸发的青光竟将一道天雷生生震碎;九尾猫妖则灵巧地踏着雷光,九条尾巴如绸缎翻飞,尾尖凝出冰晶抵御雷霆灼烧。
“轰隆隆……”
当最后一道天雷消散在云海深处,天空骤然放晴。两道流光自云端坠落,稳稳落在云可依脚边。
原本软糯的糯米团子褪去稚气,身形拔高半头,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
凌渊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却强撑着伸手替她擦泪。
“娘亲不哭,崚渊不痛了……”
嘉儿晃着蓬松的尾巴,将小脸埋进她怀里:“毛毛的尾巴可以给娘亲当枕头,不哭啦……”
“好好好……我的乖仔们,真厉害……”
云可依伸手摸了摸他俩的脸颊,终于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