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宝宝取名……慕崚渊和慕嘉儿
晨光透过窗棂的云纹镂空洒在寝殿青砖上,云可依睁开眼时,锦被外侧早已凉透。
纱帐外不见那道玄色身影,昨夜慕寒握着她的手说“万魔渊异动,我须得去镇守些时日”的话语犹在耳畔,指尖残留的温度却已消散在晨雾里。
“万魔渊……”
银红寝衣外随意披着鹤氅,她赤足踩过冰凉的地砖走向铜镜。
青瓷盆里早备好的温水还泛着热气,梳妆台上整齐摆着眉笔胭脂——想来是慕寒临走前特意吩咐的。
指尖划过檀木梳齿,恍惚间仿佛还能看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替她绾发的模样。
“对了……宝宝……”
穿过九曲回廊时,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战神仙阁特有的玄铁门禁不住她急切的脚步,转眼已到儿童房外。
沉香木门前悬浮着淡金色的结界,两只毛茸茸的小神兽正蹲坐在石狮子上,鹿角缀着的玉铃随着动作轻晃。
“这是镇阁兽白泽?”
“是的……夫人……我们是特地保护小殿下的镇阁兽……”
云可依蹲下身,看着两只巴掌大的灵兽,“你们说要保护宝宝?”
“当然……我们看着不像吗?夫人”
“哈哈……有点像……你们好厉害……”
浑身雪白的小兽抖了抖耳朵,稚嫩的声音带着奶音。
“夫人有所不知,昨夜万魔渊魔气外泄,阁主特地召回我们守护小殿下。”
“哦……那我能进去看看宝宝吗?”
另一只突然蹦到她肩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夫人自是能进的!”
两只小神兽立刻解开结界……
“结界开……夫人……请进……”
随着两声清亮的兽鸣,结界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云可依推门而入的瞬间,暖融融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雕花木床上,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攥着同一块金丝绣的小被角,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还挂着没擦净的奶渍。
“两只小可爱,还在睡觉……”
云可依伸手轻轻抚平被角,看着宝宝们恬静的睡颜,心口漫过柔软的暖意——原来他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赤霞漫天的黄昏,火凤破空的长鸣撕裂九霄。
羽翼舒展足有百丈的赤红神鸟周身缠绕烈焰,尾羽划过天际留下燃烧的云痕,裹挟着灼热气浪直扑战神仙阁。
待盘旋落地,金红流光散尽,现出位红衣似火的艳丽女子。
“主人……我来救你了……”
玄铁铸就的朱漆大门轰然震动,两只石狮子陡然化作三丈高的狰狞妖兽,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锐响。
“何方妖孽!战神仙阁禁地岂容擅闯!”
飞鸢单手叉腰,眼尾丹砂痣随挑眉动作轻颤。
“叫云可依出来!我与她有要事相商!”
妖兽獠牙间喷出毒烟,前爪重重踏地激起青砖碎裂。
“无名之辈速速离去!”
飞鸢冷笑一声,腕间金铃骤响,赤红色灵力如潮水翻涌,身后虚影中火凤振翅欲飞。
“再不开门,我便拆了这破阁!”
“你好大的胆子……”
……
彼时云可依正抱着宝宝在紫藤花架下逗弄锦鲤。镇阁白泽急急忙忙从檐角跃下,鹿角玉铃叮当作响。
“夫人!有人在阁外闹事,说要见您!”
她轻抚怀中孩童被风吹乱的发丝,眉间微蹙。
“是何人?”
“自称……飞鸢!”
白泽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剧烈的灵力碰撞声。云可依眸光微亮,唇角勾起笑意。
“原是她来了,快开结界放她进来——那可是我过命的交情。”
“好……”
怀中宝宝突然咯咯笑出声,伸手去抓她发间晃动的玉簪,倒比阁外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显安宁。
男宝说“娘亲,什么是过命的交情?”
云可依解释道“就是她……飞鸢……救过我的命……是我非常珍贵的朋友……懂了吗?”
“懂了……懂了……”
暮色浸透雕花窗棂,将战神仙阁的鎏金匾额染成血色。飞鸢攥着玄铁剑的指节泛白,绣着银纹的裙摆扫过冰凉的青玉阶,终于在主殿尽头看见了那抹熟悉的月白衣影。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趴在云可依膝头,手里攥着的桂花糕碎屑簌簌落在她腕间流转的月光镯上。
\"主人,你真的在这里……\"
飞鸢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玄铁剑鞘磕在蟠龙柱上发出清脆声响。
云可依起身时,广袖间滑落的护心麟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怀中的幼童咯咯笑着去抓那光点。
\"飞鸢,我让玄鸟给你带话,你没有收到吗?\"
云可依的声音裹着暖香逼近,发间雪绒花步摇轻轻颤动。飞鸢后退半步,却撞进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与记忆中在诛仙台下瑟瑟发抖的猫妖,判若两人。
\"我收到了,我不信他说的。\"
飞鸢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爪痕。
\"主人,听说慕寒战神去万魔渊镇压魔兽了,趁他不在,我现在带你离开!\"
飞鸢突然攥住云可依的手腕,却被怀中孩童的惊呼声惊得松开手。
云可依低头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护心麟在云可依掌心发烫。
\"不行,我答应在这里等他回来,我不会离开他了。\"
\"为什么?\"
飞鸢的长剑\"当啷\"坠地,震落梁上积尘。
\"他用龙渊剑贯穿你的身体,让你魂飞魄散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你就这样轻飘飘的原谅他了,主人,你不能糊涂啊!\"
云可依指尖抚过护心麟上暗纹,眸光温柔得近乎执拗。
\"他有苦衷,也已经和我解释清楚了。\"
回忆起,昨晚慕寒破碎的眼神和赤裸裸的真心,云可依眼尾泛起红晕,坚信他是爱她的。
\"恢复记忆以来,我满脑子都是他。我离不开他,就像离不开这天地间的灵气。\"
云可依突然将护心麟贴在心口,幽蓝光芒映得面容愈发苍白。
\"况且现在他的护心麟在我身上,还被恶灵老者下了禁制,我若离开……\"
“娘亲不准离开……呜呜呜呜……”
“不准……呜呜呜……”
怀中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惊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
\"……宝宝别哭,娘亲不会离开……就算你们两个翅膀长硬了,离开了我们,我也不会离开你们爹爹。我可不希望你们爹爹为我死。我要他爱我生生世世。\"
飞鸢踉跄着扶住盘龙柱,喉间泛起腥甜。
\"主人,你......你恋爱脑又犯了!\"
飞鸢望着云可依怀中的孩童,望着那枚在暮色中愈发妖异的护心麟,突然想起多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固执的眼神,云可依坚定的守护着慕寒战神,不愿离开。
暮色如血浸染战神仙阁朱檐,一声清越的麒麟长鸣划破长空。
慕寒身披破碎的银甲战袍,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身下麒麟瑞兽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光焰,缓缓落在殿前广场。肩头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晕开朵朵暗红。
云可依正抱着孩子逗弄檐下风铃,听到声响猛然转身。
当看清慕寒胸口外翻的狰狞伤口,以及缠着染血绷带的手腕时,指尖的银铃\"叮\"地坠地。她快步奔上前,怀中孩子的惊呼声都没能阻拦她的脚步,伸手稳稳扶住慕寒微微摇晃的身躯。
\"你怎么受伤了?!\"
云可依仰头,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怒意。
\"答应我的事,你竟然没有做到!\"
她颤抖着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却不敢触碰,生怕加重他的伤势。
玄鸟扑棱棱落在一旁,羽毛凌乱沾着黑血,急声解释。
\"主人是被那些难缠的魔兽伤到了,为了镇压他们,主人才......\"
\"闭嘴!\"
慕寒沙哑出声,抬手挥退玄鸟,声音虽虚弱却不容置疑。
\"你们出去吧。\"
他强撑着站直身体,低头对上云可依含泪的双眼,喉结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云可依咬着唇,拉过他受伤的手腕,转身往内殿走去,发间的流苏随着步伐晃动。
\"先跟我进去治伤,等你好了,再好好跟你算账!\"
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咿呀\"抗议,仿佛也在责怪这位受伤的父亲。
麒麟瑞兽俯下身,对俩宝说“两位小殿下,你们俩上来,我带你们出去玩。”
“好啊……”
麒麟瑞兽托着两个宝宝离开了小院……
玄鸟与麒麟对视一眼,默默退到远处,只留殿内摇曳的烛火,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雕花铜炉里沉水香袅袅,将寝殿氤氲成朦胧的雾霭。
云可依攥着玉瓶的指尖微微发白,瓶中碧绿的续命灵液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慕寒倚着鎏金床头,破碎的银甲在青玉砖上投下斑驳暗影,每道裂痕都浸着干涸的黑血。
\"忍着些。\"
云可依跪坐在软垫上,素手解开他胸前最后一片甲胄。冷硬的金属坠地声里,狰狞伤口翻卷如恶鬼獠牙,暗紫色的淤痕顺着肌理蔓延,与旧伤疤交错成可怖的纹路。
药棉蘸着灵液触及伤口的瞬间,慕寒喉间溢出闷哼。
云可依睫毛剧烈颤动,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他锁骨处,顺着未愈的伤口蜿蜒而下。
她颤抖着执起金针,忽然想起初见时少年将军鲜衣怒马的模样,哪有半分如今满身伤痕的模样。
\"你的身体不是有自愈的能力?\"
银针穿过皮肉的瞬间,云可依声音发颤。
\"为什么这次,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是不是因为没有护心麟,这些功能就消失了?\"
云可依指尖抚过云可依心口狰狞的疤痕……
慕寒垂眸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
\"不是的,可能成仙以后这些功能就消失了。\"
慕寒战神想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却扯动伤口闷哼出声。
\"骗人。\"
云可依突然攥紧他的手腕,号脉的指尖微微发颤。
\"你体内气血虚浮如游丝,经脉多处暗伤未愈。\"
她猛地将他往床榻上按去,发间步摇剧烈晃动。
\"从今日起,你不能出门了,必须好好在家调养!\"
寝殿里弥漫的药香与血腥味中,慕寒望着云可依泛红的眼眶,忽然轻笑出声,牵动伤口却眼前人觉。
“这满身伤痕,若能换来眼前人的牵挂,倒也值得。”
暮色将歇的营帐里,云可依指尖捏着浸透药汁的布条,动作比寻常绣娘穿针还要谨慎。
慕寒战神半敞的玄甲下,纵横交错的伤口像狰狞的沟壑,浸血的绷带在他肌理分明的腰腹间缠了又解,如今终于覆上带着药香的新纱。
云可依垂眸专注地将最后一个结系紧。
此刻烛火在铜灯里噼啪作响,映得帐中浮动的尘埃都泛着暖黄,却怎么也化不开云可依眉骨处凝结的霜雪。
\"哥哥,你们仙界有仙医吗?\"
云可依突然开口,手中绞干药棉的动作顿了顿。
\"我想学医术。\"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粝的绷带,云可依望着那片被染成淡褐色的纱布出神。
“若是有仙医的方法相助,哥哥这些伤口该愈合得更快些吧。”
慕寒战神倚着虎皮软垫的动作微微一滞,冰玉般的瞳孔泛起涟漪。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暗影,却掩不住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
\"好,我让仙界最好的仙医教你医术。\"
\"真的吗?\"
云可依猛地抬头,杏眼里盛着星河般的璀璨,发间素白的绢花随着动作轻颤。
\"那太好了,我明日就要学!\"
慕寒战神抬手替云可依将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比晚风还要轻柔。
\"好,明日我让他过来。\"
话音未落,帐外忽有夜枭长鸣,惊起满林寒鸦,而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终究在触及她雀跃的笑颜时化作了绕指柔。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两道肉乎乎的身影跌跌撞撞扑进屋内。
粉衣团子攥着褪色的布老虎,乌溜溜的眼睛瞬间亮成星星。
“爹爹!娘亲!”
另一袭青衫的小家伙挥舞着莲藕似的胳膊,口水沾湿了绣着金纹的衣襟,奶声奶气的呼唤撞碎在帐幔间。
两个宝宝迈着不稳的步子,跌跌撞撞扑向卧榻。粉团子率先攀住慕寒战神缠着绷带的手臂,小屁股一颠一颠往上蹭。
“爹爹抱!骑大马!”
男宝宝见状也急得直跳,肉乎乎的手掌在战神玄色衣角上按出两个白印。
“好……”
云可依快步上前,弯腰将两个扭动的小身子捞进怀里。
宝宝们不满地扭动着,奶香味的脑袋往她颈窝乱拱。
“今日爹爹不能抱你们。”
云可依轻刮粉团子肉嘟嘟的脸颊,目光转向榻上神色紧绷的男人。
“不对,是最近几日都不行,爹爹受伤了。”
慕寒战神剑眉微蹙,想要撑起身子却扯动伤口,闷哼一声又跌回软垫。绷带下渗出点点血渍,他却强撑着冷脸。
“我没那么娇气,别这样告诉他们。”
话音未落,男宝宝突然瘪起嘴,眼眶泛起水光,女宝宝也跟着瘪了扁嘴。
“你就乖乖躺着吧。”
云可依用脸颊蹭了蹭怀里委屈的宝宝,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
“孩子我来带。”
她抱着两个团子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纱幔洒在三人身上,宛如镀了层流动的金箔。
慕寒战神望着那道温柔的剪影,喉结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任由药香混着孩童的咿呀声,填满整个静谧的夜晚。
月光淌过窗棂,在小床上织就一片银毯。
两个宝宝蜷成小小的团子,女宝宝咂着嘴发出细碎梦呓,男宝宝无意识地将布老虎搂得更紧。
“宝宝们终于睡着了……”
云可依轻手轻脚掩好帐幔,转身时正撞见慕寒战神倚在床头。
月光勾勒出他绷带上凝结的暗红,也将他眼底的温柔晕染得愈发清晰。
“哥哥……”
云可依挨着床沿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裾。
“宝宝们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了?他们到底几岁了?”
“他们按人类的时间计算,他们才出生六个月……按仙历计算,他们属于弱婴期……还需要经历50年才能生长到下一个周期……”
“那么久……”
“嗯……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是他们身上有混元之力和各种法力,没人敢欺负他们。”
“哦……看来我这个凡人,还不如两个小宝宝……”
慕寒战神冷冷一笑说道“以后还得请两个宝宝保护你……”
“我只要你保护我……不要宝宝……哥哥可愿意……”
“求之不得……”
“哈哈哈……哥哥,两个宝宝叫什么名字?在一起这么久,他们始终没告诉我。”
烛火突然摇曳,映得她耳尖泛起薄红。
“朝夕相处数月,我竟从未问过这个本该初遇就知晓的问题。做娘亲的失职啊!”
慕寒战神抬手按住欲起的身子,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他望着熟睡的宝宝,喉间溢出轻笑。
“我还没给他们取名字,依儿,等你来取。”
这话惊得云可依猛地抬头,却见他眼中笑意如揉碎的星子。
“你不是想学医术?这起名的学问,倒与配药似的,总要用心琢磨。”
“我不会取名字,还是哥哥来吧……”
云可依慌忙摆手,发间绢花簌簌轻颤。
“要不我来取小名?”
云可依指尖无意识揪着被角,突然瞥见女宝宝露在被外的红扑扑脸颊,又看向男宝宝攥着虎爪的小手。
“他们一个爱穿粉衣裳,一个总抱着青布老虎。容我想想,给他们取一个人好听的乳名……”
“好。”
慕寒战神伸手覆上云可依的手背,粗粝的掌心带着暖意。
“你给他们取乳名,我便取大名。”
“好啊!哥哥想到取什么名字了吗?”
慕寒战神走到窗外,仔细想了想……
“坚崿既崚嶒,回流复宛澶。杳杳云窦深,渊渊石溜浅。男宝就叫慕崚渊……”
“好听……好听……就叫这个……那女宝呢?”
“慕意悠悠思嘉儿,才情婉婉映心池……女宝就叫慕嘉儿……”
“好……太好听了,嘉儿、崚渊……这两个就做他们的小名吧!”
“嗯……”
云可依轻轻走到两个宝宝面前,轻轻为他们盖上被子,轻轻喊了两声声“崚渊……嘉儿……”
窗外夜风掠过竹林,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与小床上酣睡的宝宝剪影融成一幅温柔的画,仿佛连月光都放缓了流淌的速度。
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明明灭灭,将云可依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云可依踩着满地摇曳的光晕,停在慕寒身前。
慕寒战神褪去了白日里的战甲,玄色衣袍却仍掩不住周身凛冽的气势,发间龙纹玉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哥哥,你是龙族!”
她垂眸看着他腰间悬挂的半枚龙形玉佩。
“为何不姓敖,却姓慕?”
慕寒摩挲着玉佩的动作顿住,抬眼时眼底漫开一层薄雾。
窗外忽有夜枭长鸣,更衬得屋内寂静深沉。
“我随母后姓。”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陈年积雪般的凉意。
云可依心中微动,烛芯突然“噼啪”炸开火星,将慕寒侧脸的轮廓镀上暖金。
“啊!”
云可依轻声呢喃,“看来你的父王,很爱你的娘亲……”
寂静在两人之间流淌,慕寒望着跳动的烛火,喉结艰难地滚动。
“是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
“可惜,他们都失踪了,生死未卜。”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夜风卷过窗棂,烛火猛地暗下去,将慕寒战神的身影重新浸入黑暗。
风卷着细雨扑打窗棂,烛泪在铜盘里凝成蜿蜒的冰棱。
云可依望着慕寒紧蹙的眉峰,指尖无意识绞着他染血的衣襟。
\"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云可依仰头时睫毛上凝着水光,\"总有一天能找到他们。\"
话音未落,后腰突然传来滚烫的力道。
慕寒的手掌隔着单薄衣料烙在云可依皮肤上,绷带缝隙里渗出的血渍洇湿她肩头。
慕寒战神的下巴重重抵在云可依发顶,喉间溢出破碎的哽咽,像是困在深渊的蛟龙终于触到浮木。
\"你的伤......你身上有伤不能抱我……\"
“不行……”
“刚刚包扎好的……你看,有些渗血了。”
“依儿,你说的,会永远陪着我……不准骗我……”
“嗯……永远陪着你,陪着你越过千山万水就找你的父母……陪着你生生世世……”
“好……”
慕寒收紧手臂,将脸埋进云可依颈窝。气息喷在云可依的皮肤上泛起细密的战栗,慕寒脸上的冷意与云可依的炽热体温,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雨声渐急,烛火在相拥的身影后摇曳,将两道影子叠成缠绵的轮廓,恍若岁月就此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