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唐妈妈已经下了楼和尔俊一起招待张司令,若罂回房换衣服的时候,进忠尾随着他进了房间。
就在若罂伸手去解衣领的扣子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轻轻的替她把扣子解开,紧接着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随即便是进忠带着委屈的声音。
“若若,如果日后别人称呼你为唐女士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就称呼我为唐女士的丈夫?”
餐桌上,张司令并没有急于和唐妈妈拉近关系,而是十分关心尔俊的工作和若罂的学业。
先是鼓励了尔俊的工作,说他们。是百姓的眼睛,是百姓的嘴,也是部队宣传的窗口,又叫尔俊加油干。
听到若罂是学的医学,刚上大一就已经跟着教授在医院实习,再有进忠在旁边特别骄傲的介绍,张司令便很惊讶的看着若罂,直言等她毕业,邀请她到部队的医院治病救人。
刚才和唐妈妈聊的那一番话时若罂已对自己未来的工作有了一定的规划。如今张司令的邀请倒是正中若罂的下怀。
只是她并没有立刻答应,毕竟谁不知道张司令这样说,是只想讨唐妈妈欢心,还是真正的想要邀请她。
不过若罂可不认为唐司令会莫名莫名的就这样邀请一个刚刚大一的医学生到军部的医院任职。
不过这一顿饭的时间,也叫若罂知道为什么唐妈妈会对张司令有好感。
他虽然是个军人,看起来不修边幅,好似个大老粗一样。
可实际上心思极为细腻,而且谈吐不凡,眼瞧着是读过书的,而且见识非常广。
无论唐家人说起什么话题,张司令都能发表很独到的见解,而且一针见血。
唐家一家四口,并不是那种虚有其表,死要面子的性格。当别人跟自己意见相左时,他们都是很有耐心的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并且细细思考。
因此,这一顿晚餐,无论是张司令还是唐家人,吃的都十分舒爽。
很快,晚饭吃完了,就在张司令要告辞的时候,张卓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张司令,他立刻行了个军礼问了好,这才走到了进忠和若罂身边,小声的说着话。
张司令自然不会打听这种小事,倒是和唐妈妈说了两句话,顺便发出了下一次见面的邀请。
当进忠和若罂与张卓说完话后,另一边,尔俊和唐妈妈已经答应了张司令等下一个周日,便要再次去军部,跟着他司令一起进山打猎。
张司令的车开走了,进忠和若罂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向张卓,“你把刚才的事儿再说的详细些。”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上楼的唐妈妈和尔俊也停下脚步,就回到沙发上,“进忠,若罂,发生什么事儿了?”
若罂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还是说道。“是王雪琴的女儿陆梦萍发生了不太好的事儿。”
眼看着唐妈妈提起了一口气,张卓连忙说道。“夫人放心吧,陆梦萍已经坐已经救下来了。
之前陆依萍从大上海离开时,被一群地痞流氓打了一顿,那些人是王雪琴的姘头魏光雄找来的。
大概是这件事给了陆梦萍启发,她也找了一群小混混当朋友,一开始那些小混混忌惮她家有钱,不敢对她怎么样。
今天晚上她和那群小混混一起去了大上海,正好看到了陆依萍和何书桓,双方打了起来。
那些人又灌了陆梦萍很多酒,当时她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把陆依萍给惹生气了。
因此,陆依萍没救她,还带走了何书桓,就这样陆梦萍被那些小混混带走了。
刚才若罂小姐提醒陆老先生,但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直到他离开时,我又郑重跟他说了一下陆梦萍和那些小混混的事。
直到这时他才着急,所以又求了我们能不能帮他找找人?
我也是受到了若罂小姐的指示,所以按照手下提供的信息找了过去。
好在还来得及,陆梦萍没遭到什么伤害,现在陆老先生已经把她带回家了,而那几个小混混也都被我们抓起来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进忠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活着都是祸害,等将来日本人打进来,他们这些人估计就是第一批汉奸。
把这几个人送到青石矿场去。要是能活下来算他们运气。”
陆梦萍没有被坏人欺负,何书桓自然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和依萍吵架。
陆振华气得要死,直喊着叫人拿鞭子,还想再抽命评一顿,好在有如萍的劝劝,又有王雪琴的撒泼打滚。到底这鞭子没有抽在梦萍身上。
梦萍确实被这件事吓坏了,也跟那些小混混断了联系,倒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久都没敢再出门。
很快就到了周末,进忠开着车带着家里人往军部走。经过日本租界时,远远的就看到很多纺织女工正在游行,抗议日本人对她们的压迫。
大概是在议报当编辑,平时接触这些事接触的多,尔俊十分气愤,只说这些日本人太过分。
进忠眯了眯眼睛,喃喃说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都打出去。”
唐司令带着尔俊和唐妈妈一起进了山,进忠和若罂则留在了军部里。
因为唐司令之前的提议,若罂突然想要去军部的医院看一看。
因为眼下还是和平时期,军部的医院倒是有许多百姓患者前来就医,也有一些军人生了一些小病过来打针。
若罂走在医院走廊里,突然说道,“进忠,你说我把学习方向改成器官移植怎么样?不久的将来,战争就要爆发了,那么多士兵要上战场,每天都有许多死去的人,每天也有许多要濒死的人。
很多人的内脏受了重伤,如果不能换新的内脏,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可如果我把医疗方向变成器官移植,从那些刚刚死去的士兵身上把健康的器官移植下来,换给那些需要的士兵,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机会再活下来?
他们不光自己能活下来,还能伴着战友的一部分一起活下来。”
进忠沉默了片刻,说道,“若若,这并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把研究方向改成器官移植。到时候,你恐怕要承受更多的心理压力和道德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