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有早晚,缘分有对错,情爱有深浅,每个人的红尘情缘都有一份不愿提及的过往,甚至都不想去回忆,去触碰!
暮色长街,慕容若英根本就没想到上官茹梦会是这个反应,他的父亲慕容琭闻一直深藏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就是上官茹梦,当然是年轻且黑发之时的画像!
慕容若英知道他父亲心中深爱着那画中的女子,因为他父亲一直未娶,他母亲在生他时就死了。
二十多年了,慕容若英没看过他父亲思念他娘,反而时常思念上官茹梦。
慕容琭闻确实深爱着上官茹梦,可是上官茹梦心中却没有他,或许就是因为两个人缘分出了差错,情意深浅有别吧,鬼迷心窍的慕容琭闻就动了歪心思。
当年慕容琭闻偷了黑衣秦寿的药魔瘾冰欲香,用在了上官茹梦的身上。
春宵情长,美人心伤!
慕容琭闻是被驱赶出瀛洲的。
十年前,上官茹梦在雁泉又一次遇到了慕容琭闻,她本以为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可是上官茹梦又着了道!
春宵一夜,醉意朦胧,而且还怀了孩子。
上官茹梦一直以为是慕容琭闻干的,还有那个黑衣秦寿,因为当时黑衣秦寿也在雁泉,他们三人实际只是远远的看到了彼此,并没有交集。
上官茹梦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上官世家,以修炼闭关为由,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且养了半年多,那时的她把一切过往都忘了,她的心中只有孩子。
可世间的事儿太妙了,黑衣秦寿竟然又出现在了上官世家的附近,而且上官茹梦的孩子还丢了。
上官茹梦再也承受不住了,往昔的耻辱和孩子的失踪,疯狂的折磨着她,一夜之间,上官茹梦头发和眉毛全白了,而且得了失心疯,见到孩子就抢,最终上官世家还是用药物压制住了!
上官茹梦算是正常了吧,可她自己并不知道,在她治病的过程中,有人对她动了手脚,那就是欧阳寒冰!
欧阳寒冰就是冰夕使,实际欧阳寒冰只是顺位接任了冰夕使,因为欧阳寒冰的母亲是上一任冰夕使。
上官茹梦的遭遇当然是黑衣秦寿的杰作了,不过并不是针对上官茹梦的,而是奉命配合幽州之事,为了对付慕容琭闻!
所以说,玄天阁实际一直在布局着修真江湖,只不过一直在布局,却没有启动棋局,就像撒种子一样,在修真江湖各个地方撒下种子,让种子随意的发芽成长,静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由于中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关注,更不会插手,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
说远了!
上官茹梦在第一眼看到小盈虚时,便感觉小盈虚是她的孩子,至于是不是,那就只能问黑衣秦寿了。
当然,前提条件是:孩子当年是黑衣秦寿抱走的。
可是上官茹梦并不知道,当年根本不是黑衣秦寿抱走的孩子,黑衣秦寿确实有这种想法,可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所以说,怡香楼外,黑衣秦寿真的冤,这么多年了,上官茹梦一直认定是他偷了孩子!
还有一点,上官茹梦的孩子并不是慕容琭闻的,因为在雁泉,她种的根本就不是魔瘾冰欲香!
红尘江湖,有太多太多的事儿说不清了,实际即使弄清楚,意义又何在呢?
上官茹梦只想找一个孩子,找一个她喜欢的孩子就够了,小盈虚就是!
小盈虚呢?
他内心中就没有父母的念头,或者说,不知父母是什么概念,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上官茹梦的疼爱真的让小盈虚感觉很幸福,这与他内心的防范并不矛盾。
暮色长街,小盈虚当然没有走,他看着不管不顾就杀入人群中的上官茹梦,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
“这个老妖婆是不是也红杏出过墙呀?”
小盈虚很无奈啊,他也得出手,因为人有些多,不过这些人似乎都有伤在身!
慕容若英并没有出手,飞身来到了马车外,准备亲自出手杀了慕容若曦,可是他却被拦住了!
拦他的人并没有出手,只是一只眼睛就足够了,那就是慕容琭博!
慕容若英向后退了很远,警惕的看着慕容琭博,躬身一拜,笑着说道:
“侄儿若英,见过大伯!”
“笑里藏刀,像你的父亲,同族相残,你心中不怕不悔吗?”
慕容琭博这句话实际在问他自己,他不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
“大伯,幽州有同族之人吗?”
“走吧,你还年轻,这幽州的未来是你们的,你们谁能带领幽州走出困境,我都会支持的!“
慕容若英闻言一怔,他不知慕容琭博耍什么把戏,低眉沉思片刻后,又躬身一拜:
“大伯,若英告退!”
慕容若英真的走了,慕容琭博也走了,慕容若曦也走了,只不过是血棘带走的。
命运的齿轮在有序的转动着,谁也改变不了,当然有些人并不想改变!
小盈虚扶着一身是血的上官茹梦回到马车时,其他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你疯了吧?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了,再有一次胡来,我宁愿死也不让你跟着我了!”
小盈虚真无语,上官茹梦要么打死不出手,只要出手就是拼命打法,这两次真的是完全不要命!
上官茹梦实际不应该杀慕容若英,可是慕容若英长的太像他父亲了,上官茹梦完全就把慕容若英当成了年轻时的慕容琭闻。
那重返脑海的记忆太过于耻辱了,上官茹梦根本就压制不住心中的仇恨之火!
“这样也挺好,慕容琭博带走了他的女儿,你我也就轻松多了!”
上官茹梦搂着小盈虚,她虽一身是伤,可却满脸笑容,那血还在滴嗒呢!
“你笑什么笑,还有心思笑?”
小盈虚白了一眼一脸微笑的上官茹梦!
“是呢呀,笑什么笑,小屁孩儿,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彦父子来了。
欧阳俭一脸笑意的看着小盈虚,他今日要报仇了!
欧阳彦则看着上官茹梦,那双眼之中有渴望,有兴奋!
欧阳俭无意间看到了他父亲的目光,心中一愣,他总觉的他父亲哪里不对,因为他父亲可从来只对年轻女子感兴趣!
“怎么着?这么怕死?追出来算命啊?”
小盈虚郁闷啊,心中暗暗骂道:
“要被女人坑死了!”
“小天师,今日如果肯为我们父子算一卦,我饶你们不死!”
欧阳彦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不简单!
“爹,你,你说什么呢?”
欧阳俭当然没想到他阿爹会这么说,可欧阳彦的神色是真的,一点儿异样目光都没有了!
小盈虚并没有意外,上官茹梦反而愣了一下神,她看向了小盈虚!
小盈虚笑着说道:
“哎,这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干了很多坏事的人!”
小盈虚将上官茹梦扶到了马车上,他相信欧阳彦的话。
小盈虚见过太多太多世人眼中的强者,高高在上的人,为求天机,解命数,什么事儿都会答应。
“你说你们父子强迫我算这一卦,也不怕我坑你们吗?”
小盈虚很无奈,这一卦得算,要不然他们真的走不了了!
“道源教占筮童子,怎敢拿天机之事开玩笑呢?我虽不懂天机之术,可我也知,天机之术不可为己之私用!”
欧阳彦拉着欧阳俭飞身落在了马车前,离小盈虚有一段距离。
小盈虚看着这对父子,他确实不敢拿天机之事为己谋私利,也不敢胡乱开玩笑,随即取出了天机铜板,扔给了欧阳彦。
“今日送你一卦,你们父子一人一卦,下次见到我,得回避,明白吗?”
欧阳俭咬牙切齿的,可欧阳彦却很恭敬的回应道:
“可以,还请小天师为我们父子破灾劫!”
小盈虚闻言笑了,轻声说道:
“知道有灾劫,还干坏事儿,这人心啊,真是怪!上下左右前后各摇三次,然后向天一扔就可以了!”
欧阳彦心中也很矛盾,他是真怕死,一生伤害的女人太多了,可他自己控制不住呀!
小盈虚走向了欧阳彦,三人一同看着从天而降的天机铜板。
天机铜板落在了欧阳彦的脚下,一直在转圈,最终停了下来,字面朝上。
小盈虚一把推开了欧阳俭,绕着欧阳彦和脚下的天机铜板转了三圈,手中不断的捻指轻动。
小盈虚最终停在了欧阳彦正前方,一动不动,眉头深锁,一脸的凝重之色!
欧阳彦等了很久,紧张的额头都出汗了,见小盈虚还没反应,便轻声问道:
“小天师,卦象何解?”
“这卦象怎么这么怪呀?”
小盈虚抬头看向了欧阳彦,一脸的不解之色。
欧阳彦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语道:
“小天师,但说无妨!”
“你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劫难呢?你让我破解哪个呀?”
欧阳彦闻言,神色骇然,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可他不能说呀!
欧阳彦咽了一口唾沫,缓了缓心神,轻声道:
“小天师,你都说了吧!”
小盈虚捡起了天机铜板。
“说可以,但是我不知怎么解,你的一种劫来自男人,另一种劫来自女人,所以我不知该劝你远离男人呢,还是远离女人?”
小盈虚无奈的耸了耸肩!
欧阳彦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思考,他与杨潇汭究竟分别对应的是哪个劫?很显然,这是一生一死!
“该你了,你也不用算,离女人远点儿就没劫!”
小盈虚还是把天机铜板给了欧阳俭,结果真的和小盈虚说的一样。
所以欧阳俭认为小盈虚在骗人!
小盈虚才不想争执呢,赶着马车就走了,同时喊了一句:
“我算的准不准,你可以问你老爹,他在想他会是生还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