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
昨天傍晚他还去聊天,李老爷子能吃能喝,还帮忙提水,怎么就去世了?
他也没犹豫,快速赶到了95号院,老爸也跟了上来。
此时,蔫爷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心情沉重。
而在人群中间有好几个躺椅,其中一个躺椅上,李老爷子安详地睡着,手上攥着个长命锁,嘴角挂着微笑。
“铁蛋来了,过来看看吧。”
王铁蛋走到李老爷子跟前,按住了他的手腕,确实没了脉搏。
“李老爷子这是睡过去了?”
“嗯,听着广播,聊着天呢,睡着了就没能醒来。”
蔫爷罕见地抽着烟,心情很低落。
自从进城,他就和李老爷子在一块,整天一起吃饭、睡觉,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这老伙计是到时候了,八十多了,活那么大年纪挺好,享了几年福,死了也没受什么罪,挺好。”
“李老爷子有什么遗愿吗?”王铁蛋问道。
“跟他媳妇葬一块,旁边就是他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子,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哦,对了,昨天聊天说,他想喝那个果酒了,还想给他孙子喝汽水,你多给他弄点。”
“行,我知道了,蔫爷。”
正说着,街道办王主任带着一拨人也赶到了院子里。
查看完李老爷子的情况,她也是唏嘘不已。
“蔫爷,李老爷子算是孤寡老人,他的身后事,要不要我们街道帮忙?”
“不用了,他是孤寡不错,但不是孤单一个人,一院子的人,十几个孩子叫他爷爷,你们就别掺和了,他的身后事,我们给他操办。”
“好~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等设好灵堂我在过来。”
“嗯,去吧。”
待街道办的人离开,蔫爷开始安排起来。
棺木、寿衣、灵堂、花圈,甚至供桌上的点心,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院里很多人都动了起来。
孟家、林家,还有王铁蛋父子一起帮忙。
到了晚上,一个庄重的灵堂就摆了起来。
第二天,从凌晨开始,一直到中午,过来祭拜的人就没停过。
王铁蛋还奇怪,怎么会来那么多人?
问过之后才知道,李老爷子虽然孤寡一个人,但几十年间一直在默默帮助其他人。
用蔫爷的话来说,他是在给他的儿子儿媳、大孙子做好事,这辈子被人害死,希望下辈子能够平平安安。
灵堂一摆就是两天,没有设宴,但很庄重,也很热闹。
期间,刘海中、许富贵父子,还有傻柱都有来过,很虔诚做了祭拜。
最后,王铁蛋做主,将李老爷子的爱人、儿子儿媳和小孙子的坟墓一起迁出,合葬在了八宝山平民公墓。
这样逢年过节,大家也好方便祭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老爷子的葬礼,虽然规格不高,但对比一大妈的草草了事,和聋老太太的无人问津,简直不能太好。
还有李老爷子的无疾而终,微笑去世,对比一大妈死前的病痛折磨,聋老太太表情的狰狞,易中海在粪坑里冻死,让众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丧。
这两个对比,对闫埠贵和贾张氏的刺激很大。
闫家,闫解成和于莉都搬了出去。
非常突然,卖了倒座房,出去租了房。
想卖给王铁蛋来着,王铁蛋没要,后来卖给了院里另一户要娶媳妇的人家。
所以,闫埠贵四个子女,只剩下一个整天像别人欠了她八百块钱的闫解娣在家。
闫埠贵已经意识到,让自己的子女床前尽孝已经不太可能。
而且,因为省吃俭用了半辈子,闫埠贵和三大妈的身体明显亏空得厉害,晚年平安落地的愿望几乎成为妄想。
感受更深的是贾张氏。
因为高龄产子,元气伤得特别厉害。
如果不是之前偷吃了许大茂家的一盒半药,加上之后两年大鱼大肉,她的身体早就经受不住。
棒梗一下乡,态度还那个样,贾张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吃再好也没用。
现在不得不重新开始吃止疼片度日。
一天不嗑上几粒就浑身难受。
贾张氏在想药酒,闫埠贵在想那个药。
可惜,新养老团已经很久没喝过药酒,而那个盒装药更是早就销声匿迹。
李老爷子的离开对新养老团的影响不大。
年纪都摆在这,早就看惯了生死。
很快,养老团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蔫爷家里,多了一张李老爷子微笑着的黑白照片,好像他老人家从来没离开过。
这日,王铁蛋还在家里带孩子,大王村突然又捎来了消息,让他抓紧回村一趟。
不出意外,那群知青终于还是闹了幺蛾子。
和王铁蛋、王德兴猜测得一样,十六名知青来大王村插队,可并都是为了享福。
有的人想知道,没了药酒,为何大王村的村民依然身体康健,精神焕发。
有的人想了解,没了那种饵料,为何大王村的鸡鸭养殖还是那么成功。
有的人更想了解王铁蛋,想和大王村建立良好关系。
但是,外人就是外人,十六名知青在大王村生活了三个月,可还是游离在外,一点秘密都没套出来。
无奈,只能作妖。
而他们作的第一个茬,就是闹着去山上打猎。
村民肯定不允许,忙都忙不过来,于是他们就偷偷去,结果可想而知。
八人上山,五人回来,剩下三人,生死不知。
几人想得很明白,利用这次契机,受伤或者救助都成,加深和村民的感情。
只是他们没想到,后山那么危险,有点超出掌控。
大王村一方面派人上山找人,一方面通知公社,加大人手。
最后就是让王铁蛋回来一趟,想用王铁蛋在这群知青里的威望,压一压,让他们老实一些,不要耽误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