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一乐。
傻柱这是拿刘海中三年前的事情开涮,有了孩子,依然没改变嘴臭的毛病。
外面没有传出刘海中的声音,估计被噎得够呛。
王铁蛋等了一会儿,迟迟没见人进来,干脆也没等,直接出了院子。
来到门口,果然看到刘海中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傻柱的背影,自言自语。
“哟,刘叔这是来找我的?”
刘海中没想到王铁蛋会出来,转头露出一丝苦笑。
“铁蛋啊,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您找我有事?”
王铁蛋抱着肩膀问道,没有邀请进家的意思。
刘海中略显尴尬。
“那什么,铁蛋,我那房子卖给你,你出多少钱?”
“房子?”
王铁蛋顿时来了兴趣。
“你那是私房还是轧钢厂的房子?”
“私房,私房,很早就买过来了。”刘海中急忙说道。
王铁蛋考虑了一下。
“私房的话,一千块钱怎么样?”
刘海中听到这个价格,眼前一亮。
“我只要七百,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看,我在车间当小组长也有一年了,我还想进步进步。”
“打住!”
王铁蛋赶忙抬手制止。
“刘叔,咱明人不说暗话,上次易中海的房子,我就吃了个大亏,帮你那么大忙,结果易中海一死,轧钢厂就要收房子,幸亏我又找了关系,你知不知道?”
刘海中更尴尬了。
“我也没想到,老易说没就没了,按道理,他再活个几年肯定没问题。”
王铁蛋摆了摆手。
“这事就不提了,刘叔,如果我没记错,您现在应该五十五六了吧?”
“五十五。”
“五十五,那意思就是再过五年就退休了,您还折腾个什么劲?留着钱养老多好?”
“我这不是不想那么快退休嘛,到了技术岗,可以延迟五年退休,而且而且……”
刘海中脸一红,没好意思往下说。
“而且能多挣五年钱,然后以干部身份退休,对吧?”
“都有都有。”
王铁蛋摇了摇头。
“刘叔,您现在是车间小组长,再往上可就是生产组长和技术组长了,您觉得三五百块钱,能办成工转干这事吗?”
刘海中很想说,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只要你开口,谁还不会给你面子。
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答案很明显,没有关系,只靠钱,根本办不成。
王铁蛋也不给他回答的时间,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千块钱,您卖就卖,不卖我也不强求。”
刘海中抿了抿嘴,还是不愿意放弃。
“铁蛋,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想当个官,真不行吗?”
“你不是当过了吗,还不小,革委会专案组组长,还当了好几个月,过把瘾得了,还嫌惹得事不够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学都没毕业,话也说不利索,让你当生产组组长,您扪心自问,您干得了吗?”
“我可以学!”
刘海中脱口而出,表情很坚定。
王铁蛋也是一愣,直接笑了。
“得,您爱学不学,这忙我帮不了,你不卖拉倒,回见了您嘞。”
说着,转身就要回家。
眼看王铁蛋就要关门,刘海中急了。
“铁蛋,等等。”
“办不了,办不了。”
王铁蛋才不跟他啰嗦,直接就要关大门。
“房子我卖,一千就一千,行了吧?”
刘海中说道。
当官事小,养老事大。
易中海的事情给他和二大妈的触动一直很大。
大儿子来了两次卷包会,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儿子坐过牢,现在又下乡,指望也不大。
剩下的二儿子,还因为贾张氏的事情不会回院。
现在结婚,居然连家里都不通知。
继续下去,刘海中和二大妈很害怕步易中海后尘。
思来想去。
两人就决定搬出去。
正好现在刘光天所住的院子有人要卖房,七百块钱,过期不候。
“你确定要卖?”
“确定,今天就能过户。”
王铁蛋见刘海中不似作假,点了点头。
“行,你先回去准备好,我去取钱,等会就去过户。”
“好~”
事情办得异常顺利。
刘海中将房子过会给自己的同时,也从别人那过户了两间房子,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搬家。
他这一搬,整个院子都开始震动。
刘海中和易中海、何大清、许富贵,以及闫埠贵,是这个院子最老的住户之一。
五元老去其三,没想到要走第四个。
这可是后院曾经第二大的领导。(第一是聋老太太)
“老刘,真走啊?”
闫埠贵很是不舍,两人相交很多年。
“都过户完了,不走不行了。”
刘海中扫了眼院子,也有点不舍,毕竟住了二三十年。
“那你去哪啊?”
“不远,和平里,我在我家老二住的院子里买了两间房。”
闫埠贵很清楚刘海中的用意。
“挺好挺好,有时间经常回来啊。”
“一定一定。老闫,你也早做打算啊。”
“我?”
闫埠贵下意识地看了自己房子一眼。
想到刚刚闫解成的要挟,心里有种凄凉的感觉。
刘海中养老困难,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会考虑的。”
一群人将刘海中送出了院子,目送着几辆板车消失在巷子口,这才陆续回院。
一些人打量着院子,顿时有种陌生感。
曾经连年获得“优秀大院”称号的95号四合院,仅仅三年多,就已经物是人非。
没了聋老太太的倚老卖老,没了三个大爷的全院大会,没了傻柱和许大茂的掐架,没了中院的大屁股洗衣机,也没了撒泼打滚招魂表演。
更平静了,更和谐了。
但是,就是缺少了一种韵味。
平时大家就没啥娱乐活动,现在看戏的机会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