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和讨价还价，尼古拉船长报出了一个价格。
一千二百万卢布。一个月时间，全包干，包括所有费用。
王强在心里快速换算了一下，大概相当于一百二十万人民币左右。
他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按照生意场上的惯例，尝试着砍价。
他竖起一根手指，看着尼古拉船长，语气坚定地说：“一千万卢布！朋友，就这个数，一个月！怎么样？”
尼古拉船长那双深邃的蓝眼睛打量着王强，他看起来不像是专业渔民。
老船长其实并不太看好他们这次出海能有多大收获，更像是一群钱多烧包的土豪来体验极地冒险的。
他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容：“朋友，在鄂霍次克海的冬天，这可不是一场轻松的旅行，而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你确定你们准备好了吗？好吧，一千万就一千万！祝你们好运！”
王强见对方答应，也笑了：“放心吧，船长！你只需要负责把船开好，安全航行就oK了！找鱼和抓鱼的事儿，交给我们！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最终，双方敲定了合作细节，签订了一份正式的合同。
按照约定，王强先支付了一半的船钱作为定金，剩下的等安全返航后再结清。
签完合同，王强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这艘破冰船。
一上船，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船内的供暖系统非常给力，远比王强想象的要舒适得多。
走廊干净整洁，船员休息室、餐厅、甚至还有一个小的娱乐室，设施相当齐全。
柱子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啧啧称奇：“人家这专业的破冰船就是牛逼啊！比咱自个儿买的那条小卡拉米破冰船高级多了！又大又暖和！”
王强笑骂道：“废话！那特么能一样吗？咱买那条小的，是为了在家门口跟别人抢地盘干仗用的，凑合能撞就行！这可是能闯真冰原的大家伙！”
他拉住准备下船的张德阳，再次邀请道：“阳哥，你看这里边条件多好！跟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呗？绝对刺激！”
张德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算了算了！强子，你的八字硬，哥可比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陆地上，等你们凯旋归来吧！我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最好的餐厅给你们预定庆功宴！”
王强见劝不动，也不再勉强：“那行！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他找到正在指挥船员做准备的尼古拉船长，问道：“船长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航？”
尼古拉看了看日程表，说道：“三天后。”
“要这么久？”王强有些意外，他觉得准备工作一两天应该足够了。
尼古拉叽里呱啦地又解释了一通，旁边的杨峰听得明白，帮忙翻译道：“船长说，物资补给、设备检查、办理最后的出港手续，两天时间确实足够了。
但是，大后天是星期一。按照他们这边老海员的风俗，星期一是绝对不出海的，不吉利。”
王强听了哭笑不得：“好家伙，老毛子还挺迷信！行吧，入乡随俗，那就三天后！”
等待启航的三天里，王强也没闲着，经常跑到码头，围着破冰船转悠，仔细打量着这艘钢铁巨兽。
这船总长有五十多米，船头的设计非常独特，不像普通船只那样尖削，而是像一个向上翘起的勺子。
这是为了能更好地骑压到冰面上，利用船体的自重将冰层压碎。
王强看着那粗壮的船体和特殊的结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通过杨峰问尼古拉船长：“船长，我有个问题。这破冰船是把冰压碎了往前走，那碎冰块不会被螺旋桨吸进去，把桨叶给打坏了吗？那在冰海里不就歇菜了？”
尼古拉船长听完翻译，自信地哈哈大笑，拍了拍粗壮的船舷。
“放心吧，朋友！破冰船的螺旋桨是特别加固过的，无比坚固！再坚硬的冰，在它面前也会被搅成冰粉！而且我们的推进器外面有防护罩，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没问题！”
接着，尼古拉船长颇为自豪地详细介绍了这艘破冰船的历史和性能。
在远东地区，冬季几乎所有港口都会被海冰封锁。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作为远东最大的渔业中心之一，冬季的航运和商业活动几乎完全依赖这些破冰船开路。
没有它们，整个地区的经济在冬天就会陷入停滞。
王强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呵呵，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性！”
尼古拉船长好奇地问：“朋友，你们这次花费巨资包船出海，主要目标是捕捞什么鱼？帝王蟹？鳕鱼？还是鲑鱼？我们需要根据目标鱼种调整设备和航线。”
王强却神秘地摇摇头：“不不不，船长，不要提前预设目标。咱们这趟，随遇而安！大海给什么，咱们就要什么！碰到什么抓什么，这才是探险的乐趣！”
尼古拉船长听了，惊讶地挑了挑眉毛，随即竖起大拇指：“有性格！我喜欢！真正的猎人风格！”
王强嘿嘿一笑，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大海愿意慷慨地赐予一些红色黄金，我想没有人会拒绝，毕竟…起码得把船费赚回来不是？”
三天后，破冰船如期启航。
巨大的船体轰鸣着，缓缓离开港口，冲向港外那一片白茫茫的冰原。
王强特意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和柱子周德山一起跑到船头甲板上去体验破冰的瞬间。
只见巨大的勺型船头缓缓抬高，然后猛地压上厚厚的冰层！
脚下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巨响，坚固的海冰在船体的重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纷纷碎裂，场面极其震撼！
“我艹！这尼玛…太刺激了！真他娘的是惊心动魄！”
王强扶着栏杆，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巨大震动和轰鸣，忍不住大声喊道。
周德山也被这大自然的伟力和人类的工业造物相结合的场面所震撼，但刺骨的寒风很快让他受不了了。
“强子！差不多了！回去吧！这尼玛风跟刀子似的，再待一会儿脸都得给掀开了！鼻涕冻成冰棍了！”
几人赶紧撤回温暖的船舱，王强没有回休息室，而是直接来到了最高的舵楼，这里视野最好。
破冰船艰难地破开港口的厚冰区，逐渐驶入开阔的鄂霍次克海。
越往外走，海面上的浮冰反而变得稀疏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灰色海域。
王强站在舵楼里，一边看着窗外浩瀚的冰海，一边默默地关注着脑海里的系统界面。
他注意到，气运值似乎隐隐指向偏北的方向，并且有缓慢上升的趋势。
而此时，经验丰富的尼古拉船长也正在仔细查看雷达声纳和海流图等各种电子仪器，似乎在权衡方向。
王强不再犹豫，直接开口，对尼古拉船长说：“船长，往北边开吧。”
尼古拉船长闻言，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王强。
他刚才综合分析了所有数据，凭借多年的经验，得出的最佳方向也是正北偏东一点的区域。
这个小伙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朋友，你为什么如此肯定要往北去？我的仪器和经验告诉我，那边确实希望更大。但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王强咧嘴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没啥理由，哥们儿我出海，从来都是跟着感觉走的！”
看着这个自信得有些过分的小老板，尼古拉船长眼睛里充满了惊异和不解。
最终他只是耸耸肩，下达了指令：“左满舵！航向025！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