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动
夜深了，山洞里的火光跳跃着，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他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和谐的节奏。
许砚清睁开眼睛，看着云琅，眼中充满了温柔。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许砚清，却在途中停了下来。
“抱歉了，本来想多给你一段时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场刺杀，打乱了我的布置，我会让你好好地离开京城。”许砚清轻声说道，他的手终于落在云琅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你天生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小将军。”
许砚清盯着云琅又看了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陪着他一起进入了梦乡。
次日，云琅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但山洞内的火堆还燃烧着，洞内的温度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许砚清却不见了踪迹，云琅心想，对方多半是出去查探情况了，自己昨晚胡乱逃窜，不知道此刻跑到了哪里，要不是因为碰上了许砚清，多半凶多吉少了。
正想着，许砚清提着一只兔子走了进来，看到云琅醒了，脸上露出了笑意，“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恢复得不错。”云琅起身，看着许砚清手里的兔子，“吃烤兔子吗？”
许砚清点了点头，将怀里的果子掏出来递给云琅，“先吃点野果吧，我去把兔子处理一下。”
“一起吧。”云琅说着，起身跟在了许砚清身后往外走。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一处小溪旁。
“这里感觉像是已经出了香山的范围，看这些草木，应该已经到了南城与幽州的交界地带。”云琅走到一处怪异的植株面前，指着它说道。
“确切的说，我们已经进入了幽州地带，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属于哪位布政使管辖？”许砚清看了眼云琅面前的植株，回答道。
“幽州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年霆、潘明成两位布政使掌管，据说，这位年大人可是和右相钱方一手提拔至今的，不知传闻是否属实？”云琅看着许砚清清洗兔子，嘴里咬着野果，有些囫囵地说道。
许砚清挑眉，手下的动作不停，“竟是如此吗？那看来我们所处的境地更糟糕了。”许砚清似有些叹息的说道。
云琅挑眉，“是吗？可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着急啊，甚至还有些气定神闲。”说着，起身走到许砚清身边，“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闻言，许砚清眉头紧皱，“可是你受伤了！”
云琅一愣，片刻后似做了某种决定，看着许砚清的眼睛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许砚清眉头舒展，看着云琅正经的面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所以，你身上的不合理是因为这个吗？”
云琅闻言，神色一动，直言，“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许砚清思考了一瞬，“你受封奉议郎开始吧，我就觉得奇怪，当时只道你是聪慧。后来北疆一事，发现你早有安排，当时以为你想要谋反，还想着，小小年纪，野心不小啊。后来绮陌春坊一遭，我发现你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你只是想安居一方。”说着，提起那只清理好的兔子递给云琅，“小将军，帮我拿一下呗？”
云琅失笑，对于许砚清这突然的称呼，有些接受无能，毕竟算起上辈子，自己可是比对方还大两岁。
接过对方递来的兔子，云琅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对方的服务了
“我看你最初并不想入朝堂，当初考试的时候就不情不愿，怎么现在好像感觉你对整个朝堂了如指掌呢？”云琅咬着许砚清递来的兔腿，好奇的问道。
许砚清闻言，眉目低垂，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半晌后，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因为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偏安一隅，就想着，与其被动的被人当作棋子，不如主动入局，做那个执棋人。”
云琅闻言，哑然一笑，感慨道：“这大炎王朝气数将尽啊。”
许砚清定定的看着云琅，似乎想要问什么，但还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两人中间的火堆。
云琅见状，明白了许砚清的顾虑，主动说道：“你是想问我上辈子的事吧，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父亲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出征北疆，但是那一仗败了，因为北疆那群蛀虫……”说着，云琅的胸口剧烈起伏，许砚清见状打断了云琅的话。
“过去了，这一次云侯赢了，而且赢的很漂亮。”许砚清安慰道。
“你是想问，上辈子我是怎么死的吧？”云琅看着许砚清，笃定道。
许砚清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父亲战败后，我就被派往了北疆，用了七年，将北戎打回了他们老巢。然后回京就被诬陷谋反，死在了逃亡的路上。”云琅简洁地概述了上辈子的遭遇，却听得许砚清的心脏阵阵钝痛。
半晌，才听见许砚清的声音响起：“疼吗？”
云琅忽地笑了出来，他起身扔下手里的兔腿，走到许砚清身边，拉过对方，就那么吻了下去。
碰触到对方的时候，云琅有一瞬的茫然，虽然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五年，但常年征战，对于风月之事，是一知半解。只能凭借本能在对方的唇上摩挲。
许砚清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感受着胸前人的青涩，心下满足，任由对方动作。
半晌，两人才分开，只是云琅有些尴尬，刚才听见许砚清的问题，心头触动，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可是此时冷静下来，又怕对方觉得他太过孟浪，毕竟对方是一个名门世家的公子，自己的举动看上去有些不尊重对方。
此时，正有些忐忑的等着对方的宣判。
许砚清看着云琅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云琅的顾虑，本打算逗逗他，但是终究不忍心，拉过他的手，坐到一旁的石阶上，柔声道：“云琅，我是欣喜的。”
闻言，云琅眼睛一亮，身上的沉闷瞬间消散，拉着许砚清的手就想往对方身上靠，结果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瞬间尴尬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