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在姬文逸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像大夏天里被抱住的猫,伺机想从他怀里跑下来。
姬文逸抱着她,胸壑间日积月累的郁气神奇地消散了,他只要看到她,便觉得纵使她千错万错他全都能原谅。
萧楚竞,一条求而不得的舔狗;嘉应、月慕山,纠缠烦人的蝇蚋;三七,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司空情,不值一提。
至于姬惟明,他拥有和姬惟明长得像的优势。
以上挡他道的男的,他迟早全杀了。
姬文逸在叶晓曼的抗议声中,把她放到床上。
他俯身,叶晓曼推着他的胸膛坐起来。
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
“东西呢?”
姬文逸笑而不语,叶晓曼主动靠过来,双手伸进姬文逸的衣襟内摸索。
他们因此又靠得很近,姬文逸抵着她额头,她毛绒绒的碎发刺着他的脸,带来痒意,勾得他腰腹处的邪火上蹿。
他贴着她软乎乎的脸,趁乱作案,唇从她的眼尾、鼻梁、脸颊蹭过,亲了她无数次。
她的双手在他的胸膛处的衣物搜寻不到,转到了他的腰。
姬文逸轻笑了下,在她碰到他腹部的时候,故意凑在她耳朵边“嗯”地低声,让她听到他很急的无法自控。
他就是在挑在逗她。
也想要她无法自禁。
她却看也不看他,让他叹息的气音徒劳地在空气中消散。
他终于情难自禁,单手覆着她的后脑勺,急切地摁向他。
他压上她嘴角。
唇印上她的时候,被她推开了。
叶晓曼终于从他身上搜出了洗髓草,在优越的条件里被养护得很好的草叶子神气地伸向四方,被稳妥地装在一个圆筒形的透明灵晶瓶之中。
叶晓曼握着瓶子,递到姬文逸面前,上面篆刻着的禁制灵光流转,星屑般的光点像萤火虫的冷光,将彼此的眼瞳映照成半透明的宝石。
高级的防盗禁制,她可打不开。
她命令:“打开它。”
姬文逸看向她的手,粉白的指甲盖很可爱,他放低头,先在她的指尖亲了一下,狭长的眼眸向上看着她,舌尖从手指一路逡行到手背。
叶晓曼感到被他亲过的皮肤湿润,她扭着手腕躲避他的吻,把灵晶瓶的侧面贴到他嘴上,阻止他继续占她的便宜。
她眯着眼,警告地看着他。
姬文逸亲到了,高兴了,就把她抱到他腿上坐着。
叶晓曼看他这副架势,就知道这男的又要谈条件了。
她越来越觉得十分的委屈。
但她前面都付出那么多了,她只能继续忍耐下去。
等到她拿到灵草后,她就一脚踹翻姬文逸。
叶晓曼气得朝姬文逸咧嘴龇牙。
姬文逸趁机用指尖抵住她小虎牙的尖端。
叶晓曼狠狠咬下去。
姬文逸闷哼了声,呼吸更深,笑意更浓。
“朕的心肝,生气的表情真可爱。”
他赞美完,又告知她:“漺到了。”
叶晓曼忧郁地吐出姬文逸的指尖,她到现在还没找到搓磨这货的办法。
“你最终的条件,说吧。”
姬文逸道:“阿宝曾经承诺过,只要我找到洗髓草,你便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是你找到的吗,这是你欺负小猫剥夺来的。
叶晓曼:“嗯。”
姬文逸再一次提出了他愿望。
“我们重归于好吧。”
叶晓曼紧紧地攥着瓶盖,“如果我不同意呢?”
她怒了:“我就非要答应你什么要求吗,换一句话说,你就不能白给吗?”
姬文逸看着她叹气:“阿宝,我只是一介俗人罢了,成不了伟人。”
他在这一刻,在她面前,不再扮演无所不能的帝王,坦荡地把他的无力陈列在她面前,供她检阅,她可以心疼他,也可以在他的脆弱上踩上一脚,残忍地别过脸去。
他对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有法子,唯独对她不爱他这件事,他无计可施。
“此乃我最后的依仗,总要紧紧抓着它,求你成全我。”
叶晓曼隔着透明瓶,渴望地看里头的洗髓草。
“就算答应你和好也只是同意接触接触,彼此不合拍了我还是会甩掉你,你别妄想我会跟你成亲哦。”
还是那个打算,拿到草后就把姬文逸甩了。
姬文逸的一百个心眼不是白长的,轻易看透了叶晓曼的打算。
“至少要接触很多年才行,”姬文逸淡淡地说,“阿宝若再轻易抛弃我,我会发疯的。”
叶晓曼:“有多疯?”
姬文逸:“你能想到我能多疯,就有多疯。”
叶晓曼:“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什么都能为我做,为什么你就不能完全顺着我的心意做事呢?”
姬文逸:“只要你爱我。”
叶晓曼:“行,我爱你,你去死吧。”
“好,”姬文逸没有片刻犹豫,无上的权势,光明的未来,他全部抛弃了,“你和我一起。”
叶晓曼愤怒:“你想得美。”
她气得推开他,“去死去死,去死啊。”
她越想越气,从姬文逸的腿上爬了下来,抱着灵晶瓶坐在龙床上,床很大,她尽量离他远些,抬手对他指指点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主要是觉得骂他,他又会漺上。
姬文逸还是笑,很享受的模样。
他在床上,把他原本的姿势改为跪姿。
他因为已经跪过她一次了,后面再跪她,无比轻易,一次比一次驾轻就熟。
他提着华服的下摆,膝行向她。
叶晓曼抓着枕头挡在身前,被逼得喊出了每次单独面对姬文逸都会说的台词:“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啊死变肽!”
姬文逸作为一个资深的斯文败类,自觉他还是很听老婆话的,很优雅地停在了半途。
他作出进退两难的模样,装得很可怜,看着叶晓曼。
口中吐出的言语,却很猪狗不如。
“阿宝,乖乖的,立心魔血誓吧,就说你不会抛弃我。”
叶晓曼大喊:“你死心吧!”
姬文逸装得更可怜了,双手抵在身前,额头对着叶晓曼,伏低下去——
对她磕、起、了、头!
绝对的上位者,千古一帝的尊严,磕第一个头的时候,因为从未做过,动作略显生硬,等到第二、第三个……动作流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