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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皓月殿众妖的见证下,梵樾与重昭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

婚礼过后,梵樾只觉得身上一软,重昭及时扶住他,“阿樾,你怎么了?”

梵樾还在嘴硬,“我没事!”,可是,泛白的嘴唇显示出他的身体绝对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重昭让茯苓带着众妖继续玩乐,他和白烁、天火带着梵樾回屋诊治、疗伤。

屋内,梵樾见白烁过来,要给自己诊脉,他躲了过去,“不用费劲了,一品灵丹只能延续我的生命,不能挽救我的生命,我没多少时间了。之前不说,就是不想让你们面带悲伤送我离开,我想你们笑着送我走。”

重昭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明明他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了,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残忍,他不能接受。

“阿樾,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你不是说一品灵丹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吗?那我们多吃几颗,若是不够了,还可以让阿烁炼制。”

随后,重昭满眼恳求地看着白烁,“阿烁,我从未求过你,这次,帮帮我,好吗?”

白烁看出重昭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儿,她安抚着说道:“梵樾也是我的朋友,我马上就去炼丹。就算没有师父的龟壳,但是,我已经炼成功过一次了,我有经验了,以后,一品灵丹还不是我想炼多少,就有多少?”

“放心,你就算是把一品灵丹当糖豆吃,我也供得起。”

白烁绝对不是安慰重昭,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只要能救梵樾,她就算整日泡在炼丹房,她也心甘情愿。

她亲眼见证过慕九不得已献祭情树后,天火有多痛苦、孤单,他不想自己的哥哥也形单影只。

“我去炼丹,你们等我!”

白烁直接跑出门,炼丹去了。

重昭感受到梵樾的气息逐渐变弱,他想让梵樾燃起斗志,不要放弃一丝一毫能够活下来的机会,“阿樾,再等等,阿烁很快就会炼制成功的,很快的,很快!”

梵樾不忍继续打击重昭,只好任由他在自己耳边嘟囔,若是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儿,也好!

天火无法接受自家殿主在人生最美满的时候,遭受必死的打击,“殿主,我这就去叫停殿庆,传令极域万妖,寻遍世间疗伤圣药。”

梵樾叫住天火,“天火,不用了,本殿的大限就在今夜。最后一个殿庆,我不想打断他们,就让我跟他们好好庆祝吧。”

“可是,皓月殿不能没有殿主!”

梵樾知道自己走后,天火定能撑起皓月殿,但是,他不想这样,这对天火不公平,“天火,皓月殿没有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

“若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根本建立不了皓月殿。没了我,你们依旧能活得开心、自在。天火,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顺着我的心意而活,要为你自己活着。”

“我走了以后,你也可以去静幽山生活,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去那里的。只是,殿中事务繁忙,拖了你的后腿,天火,要记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天火哭得不能自已,“我的心意就是追随梵樾!”

这是梵樾见天火哭得最痛苦的一次,“天火,生老病死,皆是常事,你要学会接受。”

......

皓月殿的最高处

梵樾搂着重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烟花,那么绚烂夺目,只可惜转瞬即逝,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样。

他们没有说离别,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离别,因为对方永远活在自己的心中。

梵樾不舍的看着怀中的重昭,“阿昭,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我会化作星辰、化作日月、化作穿过你身旁的一缕微风,你周身的一切,无一不是我。”

“阿昭,我爱你 ~ ”

梵樾说完后,渐渐没了气息,重昭仿若不知,“阿樾,我也是。”

“阿樾,我也是皓月殿的主人,我会带着天火,还有愿意留在皓月殿的妖族,一直走下去。”

......

炼丹房中,白烁还在不停地运转灵力,希望能快点炼出一炉一品灵丹,延续梵樾的生命。

突然,她眼前场景一换,由丹炉房转换为意识海中。

在这里,她又看到了那位修言仙人,并知道了五念集齐,无念石彻底开启,这里也不是意识海,而是真正的月隐海。

不过,这些白烁都不在意,“修言,你说你是神只,那你能不能救救梵樾,他与重昭终于破除万难走到了一起,他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白烁,那是梵樾的命运,任何人不得更改。”

白烁顿时失望不已,对神明无所不能的固有印象也消退了不少,“那你拉我进来做什么,赶紧送我回去,我还要炼丹。”

“白烁,既然你再次进入到这里,便意味着时机已到,你该知道自己是谁了!”

白烁刚经历过乱朱纠缠梵樾,固执地把他认作净渊的事,这会儿,她以为修言同乱朱一样,要在她身上找星月神女的痕迹,当即变了脸色,“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谁,我是白烁,从来不是别人,也不想成为别人。”

“好了,你该送我走了。”

修言不懂转世的星月为何如此固执,白烁是她,星月不也是她吗?

随后,他见白烁态度坚决,只能把月隐海的事如实告知,“白烁,我早在六万年前,便已经死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一缕为等候你而存在的神魄罢了。”

“白烁,你只有明白月隐海存在的意义,才能窥见神道,破开神境,回到现世,做你该做的一切。”

闻言,白烁更觉得一路走来的所有事情,其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推动着他们往既定命运前行。

但是,凭什么呢?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它”为了五年齐聚,就可以造成这么多人的悲剧人生吗?就可以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吗?

那她呢?

“它”给自己安排的命运又是什么?

白烁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修言,你刚说做我该做的一切,可是,我该做的一切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成为星月?那我告诉你,我只是白烁,永远都不是、也成为不了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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