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你相信永生吗?”黑袍老者枯瘦的手指划过青铜烛台,跳动的火苗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诡谲阴影。吴芷晴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内侧的微型录音器。
“永夜降临,我们将在主的庇护下得到永生!”吴芷晴举起双臂,任由黑袍在气流中翻涌。他的瞳孔在紫色烛火下泛起诡异的灰翳,此刻正顺着泪腺晕染,让他看起来如同被圣辉浸透的虔诚信徒。
周围的教众齐声高呼,声浪掀动穹顶的黑色幔帐。
“拉斐尔兄弟领悟颇深。”银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指尖的蛇形戒指抵上他的后心,“主教大人想见你。”吴芷晴强压下心跳,垂首行礼,穿过七道刻满符文的铁门,他终于踏入圣殿深处。
八角形房间中停放着一具华丽棺椁,表面流转的光晕组成星象图。一个身披金丝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你相信永夜不是终结,而是新生吗?”吴芷晴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当第一颗人造卫星遮蔽太阳时,我就知道主的预言成真了!”
这个答案显然取悦了对方。主教挥动手臂,两个教众拉开帷幕,一幅巨画显露在他眼前——密密麻麻黑色球体正在吞噬阳光,城市陷入永恒黑暗,幸存者们在地下堡垒中互相残杀。“看啊,这就是忤逆者的下场。”主教的声音充满蛊惑,“而我们,将在永夜中获得完美的进化。”
“我愿为主献出一切!”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用朱砂绘制的鲜血匕首赫然在目。
主教发出满意的低笑,递来一个银色试管:“喝下它,你将成为永夜的先驱者。”
他微微仰起那张混血面容,高挺鼻梁和深邃眼窝完美契合西方血统特征,蓝灰色瞳孔里恰到好处地浮起迷茫:“但是代价是什么呢?”这是他刻意打造的“拉斐尔·拉维妮”人设——一个在文化冲突中迷失的二代移民。
“不过是蜕去一层茧。”主教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陈旧的缝合疤痕如同蜈蚣般盘踞在胸口,金属丝线在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看看我,拉斐尔,这是主赐予的荣耀。”他癫狂的笑声在穹顶回荡,震得房间嗡嗡作响,“当永夜彻底降临,这些蝼蚁般的人类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吴芷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让他保持清醒。他想起局长在行动前的叮嘱:“任何情况下,活着回来才是首要任务。”但此刻主教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背上,主教手中的试管折射出危险的光芒——这或许是获取核心情报的唯一机会。
“我...我愿追随主的意志。”吴芷晴声音发颤,接过了试管。
吴芷晴的指尖刚刚触碰到试管塞子,突然,一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猛地钳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的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是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神秘人。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吴芷晴身侧,面具上雕刻的蛇形花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整个教团中,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没人见过他的脸,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像是经过特殊处理般带着机械的嘶哑。他是\"主\"最亲近的仆人,是主教最信任的\"守夜人\"。
\"他不行。\"神秘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回音。他轻而易举地从吴芷晴手中夺过试管,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神秘人转身将试管呈给主教,姿态恭敬却不容拒绝。主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将试剂收进长袍内层的暗袋里。
\"真遗憾,拉斐尔兄弟。\"主教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吴芷晴后背窜上一阵寒意,\"看来你还需经历更多试炼,才能获得永夜的恩赐。\"
整个过程中,银面具人始终站在吴芷晴右后方半步的位置。
回到之前的大厅,当唱诗班的颂歌再次响起时,吴芷晴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
教众们开始新一轮的祷告,黑袍如浪潮般起伏。吴芷晴机械地跟着念诵经文,余光却瞥见银面具人悄然退到了大厅角落的阴影处。
吴芷晴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眼皮微微颤动,在黑暗中静静聆听着宿舍里的动静。
木板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隔壁床的舍友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随后又陷入沉睡。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衬得夜晚更加寂静。
又等了约莫十分钟,直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彻底平稳,吴芷晴才缓缓睁开眼。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凝神确认——左侧床铺的舍友鼾声粗重,右侧的则呼吸绵长,两人都已陷入深度睡眠。
他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指尖探入内衣夹层,从缝线暗袋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装置。装置表面冰冷光滑,触感像是某种特殊合金,边缘刻着极细的编号——这是新约局特制的加密通讯器,只有在特定频率下才会激活。
他轻轻按下隐藏的启动键,装置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随即传来几下几乎不可察觉的震动。
三短一长,重复两次。
“任务终止,立即撤离。”
吴芷晴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信号意味着行动出现了不可控的变数。他迅速关闭装置,将它重新藏回暗袋,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撤离路线、备用方案、可能遇到的阻碍……
他缓缓起身,动作轻得像一只夜行的猫,连床板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黑袍被他整齐地叠放在枕边,以免引起怀疑。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会发出声响的木板。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拉斐尔?”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嗓音。
吴芷晴的背脊瞬间绷紧,但他没有慌乱,只是自然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被吵醒的困倦。
开口的是睡在门边的舍友——一个名叫马库斯的壮硕男人,此刻正半撑起身子,眯着眼睛打量他。
“你干什么去?”马库斯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吴芷晴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烦躁:“膀胱快炸了,还能干什么?”
马库斯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妈的,大半夜的,我还以为你要偷偷去见哪个小情人……”
吴芷晴翻了个白眼,故意踢了一脚旁边的木凳,发出“咚”的一声响:“闭嘴吧,明天早课还得听主教那套‘永夜福音’,我现在只想赶紧回来睡觉。”
马库斯低低咒骂了一句,重重躺了回去,没过几秒,鼾声再次响起。
吴芷晴站在原地又等了几秒,确认对方真的睡熟后,才轻轻推开门,身影无声地融入走廊的黑暗之中。
“拉斐尔,这么晚要去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炸响。吴芷晴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指节骤然发白,转头发现,扎着脏辫的女教徒举着电筒,光束穿透雨幕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他扯出一抹慵懒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伪造的抗抑郁药瓶——总部给他设计的“脆弱点”人设。“老毛病又犯了,想去桥头便利店买点安定。”声音刻意带上几分沙哑,“上周神父给的草药根本不管用。”
女教徒狐疑地凑近,呼吸喷在他脖颈:“组织仓库明明有更好的药。”吴芷晴不动声色往后撤半步,顺势露出后车篮里皱巴巴的汉堡包装纸:“总不能让教主知道我偷偷吃肉吧?”他压低声音,表情转为无奈,“上次偷吃炸鸡被阿瑞斯发现,跪了三小时忏悔室。”
提到那个以残暴着称的执法者,女教徒明显瑟缩了下,成功打消了对方最后一丝疑虑:“马上要下雨了,你记得早点回来,顺便帮我带一份。”
就在女教徒转身的瞬间,吴芷晴瞥见她后腰别着的勃朗宁。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吴芷晴的雨衣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他猛踩自行车踏板,衣服内衬里面的防水文件袋随着颠簸发出窸窣轻响,里面藏着他这段时间获得的全部内容。
三个月前,刚刚通过公务员考试的吴芷晴被局长紧急召见。“你的面孔在洛圣都还很陌生,这是你的优势。”局长将一份档案推到他面前,“郊外有一个名为‘永夜圣殿’的邪教组织,我们怀疑他们涉及多起人口失踪案,但一直无法打入内部。你是新人,适合执行这项卧底任务。”
吴芷晴没有丝毫犹豫,接下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他伪装成一个对生活感到迷茫的年轻人,在邪教组织活动的区域徘徊,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凭借着出色的应变能力和察言观色的本领,他逐渐获得了组织成员的信任,甚至开始接触到一些核心事务。
就在他即将彻底打入组织内部,获取关键证据时,局长的紧急召回令却突然下达。吴芷晴心中充满疑惑,但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迅速冷静下来。他连夜整理好收集到的资料,将重要信息一一记录,准备向局长汇报。
自行车的车轮在泥泞中艰难前行,吴芷晴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组织内部。那些诡异的仪式、神秘的高层成员,还有失踪者家属绝望的眼神,都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了,这次召回或许意味着有更紧急的情况发生。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吴芷晴推开玻璃门时,带进来一阵潮湿的冷风。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黑色风衣下摆已经浸透了雨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警局大厅比他想象中还要嘈杂。即使已是深夜,这里依然灯火通明。穿制服的警员们抱着文件来回奔跑,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几个戴着手铐的嫌犯正被押进审讯室。角落里,一个女警对着打字机猛敲,眼圈通红得像几天没睡。
\"局长在吗?\"吴芷晴拦住一个匆匆走过的警员。
\"不知道,他都走了好久了。\"警员头也不抬地说。
吴芷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楼梯。局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警灯在墙上投下转瞬即逝的蓝光。他轻轻推开门,办公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烟灰缸里半截香烟的烟雾袅袅上升,显然主人刚离开不久。
走廊尽头传来激烈的争论声,听起来像是在开会。吴芷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过去。三个月的卧底生涯让他养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谨慎——在这种混乱的时刻贸然出现,未必是明智之举。
他慢慢踱回一楼大厅,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坐下。皮质座椅冰凉刺骨,但他已经累得顾不上这些。远处传来工作的嗡嗡声,混杂着值班警察的交谈和嫌犯的咒骂。这些声音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战胜了意志力。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他的头慢慢歪向一侧,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任由周遭的喧嚣渐渐远去。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吴芷晴感觉自己被推了推,他猛地睁开眼,发现一名年轻警员正站在面前。
\"吴同志。\"警员的声音压得很低,\"局长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知道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跟着警员向楼上走去。
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局长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吞云吐雾,几个警员围在办公桌前,低声讨论着什么。听到门响,局长转过身来,那张被一道狰狞疤痕贯穿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先坐。\"局长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角落的沙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等我处理完这些。\"
吴芷晴点点头,安静地走到沙发旁坐下。他借着这个空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办公室的每一个细节——墙上的地图新增了几个红圈,局长办公桌下的保险柜半开着,里面隐约可见几份标着\"绝密\"的档案。
十几分钟后,警员们陆续离开。局长掐灭烟头,示意吴芷晴上前。
\"报告。\"吴芷晴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声音平稳,\"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包括永夜教的成员名单、资金流向,以及其他资料。”
局长没有立即翻开文件,而是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那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红色,像是刚刚愈合不久。
\"芷晴啊——\"局长突然嗤笑一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见鬼,你爸一个大老粗怎么给你起个娘们唧唧的名字?当年在部队里,这种名字是要被全连队笑话的。\"
吴芷晴喉结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办公室里弥漫的烟味突然变得刺鼻起来。
\"我送你去卧底,没让你去刑事组。\"局长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道贯穿脸颊的疤痕随着说话微微抽动,像条盘踞在脸上的蜈蚣,\"你恨不恨我啊?\"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正好将局长的脸分成明暗两半。吴芷晴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办公桌角落——那里摆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局长和自己父亲勾肩搭背,背景是部队的营房。
\"张叔,\"吴芷晴下意识用了私下的称呼,\"我考进警局那天,父亲就叮嘱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说了多少次了!\"张局长突然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吴芷晴熟悉的无奈,\"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张局长!\"吴芷晴条件反射般起身挺直腰板。
窗外传来警笛的呼啸声,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凝固。局长慢慢坐回皮椅,从抽屉里摸出一罐啤酒。
\"你爸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局长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抠开拉环,气泡涌出的嘶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现在我把你调去卧底......\"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结剧烈滚动,\"那帮老兄弟怕是要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吴芷晴的目光落在啤酒罐上,眉头微蹙:\"局长,工作期间不许喝酒。\"
\"呵,\"局长嗤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上的报纸,\"你还管上我了?现在整个市局,谁能管我?\"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突然攥紧易拉罐,铝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吴芷晴摇了摇头:\"还没来及...\"
局长突然将报纸重重拍在桌上,头版头条赫然是一张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吴芷晴,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昨晚,周书记同志...在住宅遭到了刺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吴芷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哪个周书记?\"他感觉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局长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你说呢?\"
\"是周...周路书记?\"吴芷晴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局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暴怒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一架飞机穿越我们层层防空封锁,一队精锐特种兵精准空降到周路书记住宅附近!\"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前线的防空部队和首都卫戍部队都是吃屎的吗?!\"
吴芷晴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那周路书记他...\"
\"周路书记没事。\"局长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情绪,\"刺杀部队被全员抓获。不过...\"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何老在保护书记时受了重伤,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吴芷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今早警局如此忙乱,为什么所有警员都神色慌张。而更让他心惊的是——局长此刻异常平静的语气下,正酝酿着怎样可怕的暴风雨。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吴芷晴眼前明明灭灭,他喉咙里像塞着浸了冷水的棉絮,连吞咽都困难。窗外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却像重锤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芷晴啊,大肃反可能要来了。\"局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沙哑。
吴芷晴猛然抬头,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逃亡到这里的流亡者,他们褴褛的衣衫下布满鞭痕,用带着哭腔的颤抖讲述着西伯利亚的寒风……
\"不能吧,周书记他......应该不会吧?\"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尾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打着旋儿。
局长沉默良久,他掏出烟盒又放下,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谁能说得好呢?刚查获的走私案,涉案名单里有三个比我还老的同志......\"话音未落,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钟摆摇晃的节奏仿佛催命符。
局长突然长舒一口气,指节轻轻敲击着文件封面:\"不过...幸好这段时间把你调去卧底。\"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微微抽动,\"让你能从这些破事里干干净净地摘出来。\"
局长开始仔细翻阅文件,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看到吴芷晴记录的详尽情报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但随即,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眉头越皱越紧,那道疤痕渐渐扭曲成骇人的形状。
\"啪!\"
局长突然重重合上文件,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吴芷晴,声音低沉得可怕:\"这些文件...没给别人看过吧?\"
吴芷晴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没有。\"
局长沉默了几秒,突然一把抓过桌上的老式电话,用力摇动手柄:\"总机,接749局。\"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却异常平静:\"要加密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