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思金立马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一点,赶紧刹车:“学姐,你别有压力,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我不是非要你给我个答案什么的。”主要是看到她和左和风的关系有了转变的倾向,有点激动了,没稳住情绪。
“金子,”疏歉捏紧了拿着叉子的手,“我很荣幸能成为你考研期间的支撑力,也很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很欣赏你这个学弟,我希望节目后,在项目上,我们能够通力合作。”
听到这里,信思金的瞳孔微微收缩,喉咙滚动着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疏歉又说了一句更直白的话,“金子,我对你的欣赏,无法替代爱情,也不会演变成爱情,我只把当作弟弟来看待的,你比我小那么多,我们俩不可能的。”
信思金:“那和风为什么可以?”
他知道他不该问这个,但是这确实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疏歉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叉子上凸起的纹路。
她不知道该怎么在信思金面前描述左和风给自己的感受,有时候语言太贫瘠,她擅长感受,却拙于开口。
虽然左和风也比她小了三岁,也没有过恋爱经历,一腔孤勇闯进她的世界,打破了疏歉原有的思维。
和左和风呆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感到轻松快乐,她想,那就是真真切切的幸福。
哪怕左和风提出要分开,那些曾经给予她的温暖,是真实的。
她能理解左和风做出的要分开的决定。
成年人就是要以自己为主,自己的事情就是优先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一个整体,但是更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我自己。
我在乎你,但是我更在乎我自己。
你个人的事情比我重要,我个人的事情也比你重要。
这是正确的观念,是更符合两个人发展的观念。
决定和左和风在一起时,疏歉认为自己和左和风会是站在彼此前途里面那个对的人。
左和风决定和她分开时,也是认为她和他的前途没有交接,她影响到了他的前途。
疏歉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前途。
所以,她允许任何人为了前途放弃她。
只是,那个人是左和风,是她很在乎的人,她难免有些难过,但也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调整好的
走不到最后,不怪左和风,不怪她,谁也不怪。
他和她都好,就是差了点缘分而已。
面对信思金的问题,疏歉斟酌着,“他不一样,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够好。”
他很好吗?信思金低下了头,疏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像是裹着糖霜的玻璃碎片,有些扎心。
他听见自己有些苦涩的笑声,“如果我在和风之前来,会不会不一样啊。”
她摇头:“不知道。”
对于这些没发生的事情,不敢下定论。
信思金又问:“那如果你现在和和风分开了,会考虑我吗?”
此刻,他还不知道疏歉和左和风已经分开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知道,被拒绝之后再问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但就是想问,或许是贼心不死吧。
上一个问题还是“不知道”,这一个问题,疏歉的回答就很果断了,“不会。”
“学姐!”信思金捂住心口,动作夸张,“你是真不怕我哭死啊。”
“那......”疏歉捏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我还能继续吃吗?”
她盯着面前的意面,这顿饭是信思金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的,但是她现在都拒绝了他的告白,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学姐,你......”这下信思金是真被逗笑了,“能吃,能吃,当然能吃,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
也不能小气成那样子,别人拒绝你的告白,就不让她吃你做的饭了。
导演:“老信啊,你儿子这是被拒绝了吧。”
副导演:“......我知道,我长了眼睛,能看到,长了耳朵,能听到,不用特意提醒我,谢谢。”
左和风和疏歉分手,他站的cpbe了,一杀。
刚期望着自家儿子能和疏歉走到一起,别说火花了,火星子都被疏歉用冷水破灭了,二杀。
说来也巧,两组同时出门,现在又同时回来了。
站在门口相遇的时候,四个人明显都有些惊讶。
信思金:“我去,这不巧了吗?你们也现在回来。”
“是啊,巧了。”左和风顿了下,没忍住问道,“你们去哪玩了?”
信思金看了一眼疏歉,她很安静,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啊,也没什么,就是去看了场球赛。”虽然被疏歉拒绝了,但他现在对于左和风,还是改不了用情敌的态度来对待的。
左和风视线向下,落在疏歉和信思金手上的礼盒,一看就不是篮球场上的,显然,信思金没有把话说全。
“你们呢?”信思金反问,给左和风挖了个坑,
在信思金和左和风交流的时候,疏歉对着孟菡点了下头示意,然后便转身往小屋走去。
她现在还做不到坦然面对左和风,也不想听他说他跟别人干什么去了。
左和风的余光瞄着疏歉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头:“我们一起去见了几个朋友,吃了顿饭。”
“去哪?”看左和风想跟上去,孟菡拉了他一把,“我们也回去呗。”
他顿住,“好,回去。”
也没理由再跟在疏歉身后了。
“欸?”信思金愣愣的看着左和风和孟菡离开,感觉大脑宕机了。
不是,他知道疏歉和左和风闹矛盾了,不知道闹成这样了。
这,这是彻底闹掰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阿嚏”,冷的他一哆嗦,也让他清醒过来,算了,学姐都说了,就算她和左和风分开,也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伤了个心。
疏歉上楼,正巧碰到要下楼的肖桉。
肖桉:“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疏歉:“吃过了,你们呢,也吃了吗?”
刚路过客厅,都没看见人,想来是吃过的。
“嗯。”肖桉看着疏歉手上拿的礼盒,“这是你们的战果?”
“哦对了。”疏歉打开大礼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礼盒,“这个送给你。”
肖桉眼神微闪,目测大小,是大礼盒的一半规格,所以,里面还有一个。
收回目光,“给我的?”
疏歉点头:“对。”
其实肖桉心中隐约猜到了,“是因为我早上给你送了平安符吗?”
看到肖桉眸中的灰暗,疏歉连忙解释,“不是等价交换啊,只是刚好看到这个,我觉得很像你,就买下来了。”
肖桉修长的手指捏起盒盖,陶制小人露出真容。不过巴掌高的素胚,却捏出了几分他的神韵——微垂的眼尾带着淡漠,鼻梁笔直如削,连脖颈处那道若有似无的清冷弧度,都被刻画得纤毫毕现,小人的衣摆用刻刀拉出细碎纹路,像极了他总爱穿的那件呢子大衣。
“老板说这是店里最冷清的款式。”疏歉轻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小人僵直的手臂,“这我哪能放它继续在那儿,所以我带回来了。”
看到这个陶制小人,她笑道,“你看,是不是和你很像?”
“嗯。”肖桉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的上扬。
跟在后面进门的信思金,看着堵在楼梯口的疏歉和肖桉:“......”
可恶啊,怎么堵在楼梯口,非要逼着他看。
和疏歉说开后,两人回归到同门身份,相处起来倒是更轻松了些。
信思金带着疏歉去到一家陶瓷工作室,毕竟都出门了,总不能这么早就回去吧。
本来呢,在信思金的设想里面,这个时候,应该出现的场景是《倾情教学》《甜蜜互动》,比如说,他轻轻握住学姐的手,带着她一起感受陶土的变化,两人的手紧密相贴,随着转盘的转动,陶土逐渐变成了一个初具雏形的杯子。
是的,他连要做什么都想好了,做个杯子,一杯子,一辈子。
呵呵,杯子,杯具,悲剧啊!
他到底动了谁的蛋糕,究竟是谁在背后给他做局,要让他承受这些,资本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