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终于忍无可忍,袖中飞出数条银色锁链缠住鬼臼,将他倒吊在房梁上:“闭嘴。三秒内不消失,把你喂给深渊恶兽。”
鬼臼双腿乱蹬,却还在叽叽喳喳:“弟弟我错了!但简逸真的软硬不吃,你上次不是说对付人族要……”
“一。”
“弟弟帮帮哥哥……”
“二。”
钩吻的声音彻底结了冰,指尖凝出冰晶。鬼臼吓得立刻闭嘴,在空中疯狂比划求饶手势。
苏阳也没闲着,趁这功夫狠狠踹了钩吻一脚,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脚踝按在地上。
“小畜生,看来要给你点新教训……”他话音未落,鬼臼突然从房梁上倒栽下来,不偏不倚砸在两人身上。三个人顿时滚作一团,锁链与冰棱乱飞。
“啊!压死小爷了!”
“弟弟救我!他身上的锁链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鬼臼死死抱住钩吻的腰,苏阳张口咬住钩吻手腕。钩吻额角青筋暴起, “都给我……”
他怒吼声还未落下,鬼臼突然指着苏阳大喊:“他咬你!弟弟快反击!”
钩吻终于忍无可忍,抬手一道冰墙将两人隔开。鬼臼立刻扒着冰墙哀嚎:“弟弟我错了!但简逸真的好难哄,你上次说要投其所好,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自由。”钩吻捏着苏阳下巴,“就像这小畜生,喜欢用牙咬人。”
苏阳趁机又啐了他一口,却被鬼臼抢先一步甩过袖子抹掉脸上的口水:“弟弟别生气,哥哥帮你扒了他的皮出气,好不好?”
“你!你再多言半句,我先扒了你的皮。”
“……哦。”
苏阳瞪着鬼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大傻子!”
“我不傻!”鬼臼立马反驳,“我可聪明了,能背出罗刹族全部的布防图!还会调配九转噬心蛊!”
他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往前蹭,活像只被倒挂的蜘蛛,“上次弟弟中毒,还是我连夜跑去摘的忘忧草!”
钩吻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兄长,语气却难得带了几分温度:“是呀,摘的是族中谷底圈养的毒蕈,若不是我命大,此刻你该在给我收尸。”
“噗!哈哈哈……我就说你是个大傻子……”苏阳笑的前仰后合。
鬼臼气得眼眶发红,突然扯断缠住脚踝的锁链,化作黑雾扑到苏阳面前。
可还没等他发作,钩吻已经单手扣住他后颈甩到墙角:“再敢碰他,把你丢进噬元阵。”
“弟弟偏心!”鬼臼委委屈屈地缩在墙角,“明明他先笑话我的……你不爱哥哥了……”
钩吻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掐住苏阳的脸颊,“他是我兄长,你敢当着我的面笑他?”
苏阳被捏得嘴角发麻,却仍倔强地挑眉:“就笑,你管得着?”
话音未落,鎏金酒盏已抵住他的唇,刺骨的冰酒顺着喉咙灌下,呛得他剧烈咳嗽。
“咳咳……你疯了!”苏阳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钩吻却不依不饶,另一只手扣住他后颈强行仰头,“这酒名为蚀魂,凡人饮一盏便要昏睡三日,你猜喝满十盏会怎样?”
酒盏再次贴上他颤抖的唇瓣,苏阳本能地挣扎,锁链却勒得手腕生疼。
鬼臼在墙角眼睛发亮,蹦跶着凑过来:“好玩好玩……弟弟我也要玩!让我灌让我灌!”
钩吻头也不回甩出一道冰锥擦着鬼臼耳际钉入墙面:“滚去玩你的玩具,否则现在就把你丢进血池。”
鬼臼委屈地撇撇嘴,嘟囔着“重色轻兄”消失在黑雾中。
苏阳被灌到第七盏时,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苏阳眼前的烛火晕成猩红的光斑,蚀魂酒在喉间灼烧出冰与火交织的剧痛。他勉力咬住酒盏边缘,含糊不清地咒骂:
“钩吻……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向来是妄图反抗我的人。”
钩吻指尖凝出冰刃,轻轻挑开苏阳颈间沾染酒渍的衣襟,“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慢慢体会,求饶比倔强更有用。”
冰刃擦过锁骨,在苍白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却又被寒气瞬间冻住。
苏阳剧烈呛咳,殷红血沫混着冰渣溅在钩吻黑袍上。他趁机发力撞向对方,锁链却在这时猛地收紧,将他勒得几乎窒息。
“别以为……咳咳……能逼我低头……”
钩吻突然扣住他后颈,将剩余的酒液尽数灌下。苏阳挣扎的动作渐渐变缓,意识在冰寒与眩晕中摇摇欲坠。
“睁开眼睛。”钩吻的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看着我,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苏阳勉力撑开眼皮,“主人?你不过是……咳咳……只会用强硬手段的懦夫……”
“懦夫?”钩吻轻笑,冰冷指尖捏住他下巴,“看来十盏蚀魂酒还不够让你清醒。”
说着,他俯身贴近苏阳耳畔,吐息间带着刺骨寒意,“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的灵魂香得像最甜美的毒药,让我迫不及待想将你碾碎,再重塑成只属于我的模样。”
苏阳的意识愈发模糊,却仍强撑着回呛:“做梦……我就算……变成鬼……也会缠着你……”
话音未落,钩吻的獠牙已经刺破他颈侧动脉,腥甜血液混着蚀魂酒的冰寒在口中蔓延。
他感到身体被腾空抱起,意识坠入黑暗前,听见一声似叹息又似呢喃的低语:“那便永远缠着我吧,祝我们生死不离。”
不知过了多久,苏阳在刺骨寒意中醒来。浑身像被千万根冰针穿刺,睁眼便看见钩吻斜倚在床头,修长手指把玩着沾血的银锁链。
“醒了?”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蚀魂酒的药效比我预想的更有趣。”
苏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腕脚踝都被冰链锁住,“我饿了……要吃饭!”他费劲儿张开嘴,刚一开口,嗓子便沙哑难受至极。
钩吻指尖轻弹,银质餐盘上的骤然出现三菜一汤。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翡翠豆腐,“张嘴。”
滚烫的豆腐滑过喉咙,苏阳疼得直吸气,却舍不得吐出来。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含混不清地嘟囔:“烫……”
话音未落,钩吻已经舀起第二勺,这次直接怼进他嘴里,“娇气。”银勺压着他的舌尖,汤汁顺着嘴角流到锁链上。
苏阳下意识抬手去擦,却被锁链拽得手腕生疼。他恨恨地瞪着钩吻。对方用帕子擦拭他嘴角的汤汁。
“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小畜生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