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佝偻老太逼近,腐肉味混着甜腥扑面而来,“好孩子,很快的,先断四肢,再挖心肝,你这么年轻,肉一定很嫩。
这一路上把你骗过来,闻着你身上的肉香味儿,馋的奶奶我口水直流呀!”
她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蠕动,似乎在拼命吞咽唾沫,“快,乖孩子,把脖子露出来,奶奶马上就割断你的喉咙。”
苏阳瞳孔骤缩,不等老太利爪落下,侧身一记鞭腿横扫而出,膝盖重重撞在老太佝偻的肋下,骨骼碎裂声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响彻小院。
老头挥舞剔骨刀扑来,苏阳抄起脚边滚落的编织袋甩过去,腐肉脏器糊了老头满脸,趁着对方慌乱,他抓起墙角生锈的铁管,横扫击中老头手腕。
“咔嚓!”
剔骨刀脱手飞出,老头捂着变形的手腕踉跄后退。苏阳趁机冲向院门,却见原本虚掩的铁门不知何时已紧闭,锈迹斑斑的锁孔里渗出暗红黏液。
身后传来衣物撕裂声,他回头望去,老太残缺的眼窝竟翻涌出浑浊的血水,干瘪的牙龈间重新长出尖锐的犬齿,指甲盖下翻出青黑色的肉刺。
“想拿小爷当晚餐?门都没有!”
苏阳说着率先发起攻击,铁管横扫带起风声,老太急忙后仰躲避,苏阳却借着惯性近身,一记直拳捣在她凹陷的腹部。
就在此时,四周的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窸窣响动,月光下,十几个身影从废弃房屋,墙头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们身形与常人无异,却有着泛着青灰色的皮肤,眼白浑浊发黄,嘴角永远挂着涎水,露出的犬齿足有正常人两倍长。
为首的壮汉足有两米高,脖颈处皮肤翻卷,露出里面暗红的肌肉组织,手里攥着半截钢筋,尖端还凝结着褐色血痂。
“鲜肉!又是鲜嫩的人类!”
壮汉张开血盆大口,喉间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话音落下,他纵身跃起直取苏阳咽喉。
苏阳矮身躲过,铁管横扫击中壮汉膝盖,却只听到沉闷的闷响,对方吃痛却未倒下,反手用钢筋横扫。
苏阳急忙后撤,钢筋擦着耳畔飞过,带起一阵刺痛。
其他食人族见状蜂拥而上,苏阳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肘击,膝撞,扫堂腿,每一招都精准攻向对方要害。
他踢碎一人膝盖,拳头砸进另一人眼眶,却发现这些怪人受伤后不仅不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一个女人从背后抱住他,尖锐的獠牙咬向脖颈,苏阳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撞在对方鼻梁,顿时污血四溅。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得食人族愈发癫狂。他们配合愈发默契,有人从正面吸引注意力,有人从侧面突袭,还有人伺机从背后偷袭。
苏阳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手臂,后背被抓出数道血痕,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一脚踢翻身边的木凳,抄起断裂的凳腿,尖头对准冲在最前的食人族咽喉刺去。
混战中,苏阳瞥见院角堆放的旧汽油桶,心中一动。他虚晃一招逼退面前的食人族,冲向汽油桶,一脚踢翻桶身,刺鼻的汽油顿时在地面蔓延开来。
食人族似乎察觉到不妙,加快攻击节奏,苏阳却不退反进,用凳腿横扫逼退众人,同时摸出牛仔裤口袋里的防风打火机。
“看小爷让你们全都变烤猪! ”
蓝色火焰瞬间席卷地面,食人族发出凄厉惨叫。然而,火势并未如他预想般驱散敌人,几个皮肤焦黑的食人族竟顶着火焰扑来。
苏阳握着燃烧的凳腿不断挥舞,试图在火墙与人群间撕开一道口子。
然而更多食人族从围墙外翻跃而入,有人手持生锈的镰刀,有人攥着磨尖的铁棍,腥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将他笼罩。
不要问苏阳为什么不用法术,问就是这群家伙不讲武德。苏阳半吊子水平结印又慢,还是直接这样打痛快。
壮汉顶着燎泡遍布的脸再次扑来,苏阳侧身避开钢筋横扫,却被从侧面冲来的女人抱住双腿。
他重心不稳轰然倒地,后脑勺重重磕在碎石路上,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三四个食人族趁机压上来,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肩膀,腥臭的獠牙几乎要戳到他脖颈。
“我艹!滚开——!”
苏阳猛地抬腿,膝盖狠狠撞向最近那人的下颌,借着对方松力的瞬间翻身滚出包围圈。
他踉跄着靠在斑驳的院墙上,手臂和大腿布满交错的抓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
铁管不知何时已脱手,手中只剩半根焦黑的凳腿。食人族们呈半圆形缓缓逼近,喉间发出类似饥饿野兽的低鸣。
“这小子够难缠!”壮汉挥舞着钢筋擦去脸上血污,浑浊的眼珠在苏阳身上打转,“身手比上个月那几个警察还利索,肉香得勾人魂……”
他突然转头看向佝偻老太,喉间发出兴奋的咕噜声,“献给主人怎么样?说不定能换几颗不老丹!”
食人族们顿时骚动起来,贪婪的目光从苏阳的脖颈移到手臂,仿佛在估量能割下多少鲜肉。“好主意!”
老太缺眼的眼窝泛起诡异的红光,“上次进贡的祭品软得像烂泥,这次准能讨主人欢心!”
阴冷的风突然从墙角的破窗灌入,裹挟着刺鼻的甜腻气息。
苏阳本能地屏住呼吸,却见四面八方腾起灰绿色的烟雾,细密的粉末如蛛丝般钻进他的鼻腔,他剧烈咳嗽着后退,手中的凳腿当啷落地。
“别让这小子跑了!”
壮汉嘶吼着举起钢筋。食人族们如潮水般涌来,苏阳试图抬腿奔跑,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刹那间,无数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手臂,沾着腐肉残渣的绳索将苏阳死死捆绑。
不知过了多久,苏阳的意识从粘稠的黑暗中挣扎着浮上来时,铁锈味混着腐肉的腥气像钩子般直刺鼻腔。
他睫毛颤动,眼皮沉重得如同坠着铅块,朦胧间看见蛛网在头顶的横梁上垂落,每根丝线上都凝着暗红的血珠,随着穿堂风微微摇晃。
剧烈的头痛突然炸开,他本能地想要抬手按压,却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手腕被冰冷的铁链禁锢,脚踝也传来同样的桎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