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仇？”
闭目养神的岳芽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漠的回答：
“没有。”
“你这也不像啊。”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岳芽。
感受到男子的视线，有些不适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
“这样啊......”
男子了然，眯眼看着聂霄晨的画面若有所思。
“一点理由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要来此秘境，我从未见过他。”
画面里的聂霄晨还没有拿到法宝，跟在他身边与他穿着类似的人倒是倒下了不少。
好不容易踩着同伴的尸体，指尖马上就要碰到法宝时，男子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轻轻的挥了一下宽袖，聂霄晨就从原本的画面里转移到了以另一个画面。
马上就要到嘴的鸭子飞了，那聂霄晨被气的在新的画面里直跳脚。
“呵.....”
岳芽亲眼目睹了聂霄晨吃瘪，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的轻笑了一声。
男子见岳芽笑了，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
“满意否？”
岳芽垂眸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下，整个人都想着慵懒随意。
“满意。”
“那你要怎样感谢本尊？”
她缓缓的吐出烟雾，不疾不徐道：
“前辈说笑。
您既然找传承人，自然要挑个品行兼优的人。
将此等劣根之人驱逐，也是对您的传承负责不是吗？”
男子很欣赏岳芽这云淡风轻的态度。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有一点你这妮子倒是说的不对。”
“......”
岳芽依旧歪头靠在榆树的主干上，眸子微垂懒懒的吸着手中的烟杆，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男子这一口气被岳芽这不感兴趣的态度搞得不上不下的，被气得笑了一下。
重新扫视了一圈眼前无数道水镜，继续说道：
“其实啊......这传承秘境并不是我的。
而是我死对头的。”
男子的有些怅然：
“我与他天生看对方不顺眼，我们什么都比，幼时比身高，比长相。
进入仙门后又比修为，比术法。
谁也不服谁。除非不见面，见面就互相掐架的那种。
可是在真到那种负面受敌时，却只有他才会舍命相救。
我不得不承认.....我追赶他的步伐真的很累。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却让爱上了一个凡间毫无灵根的女人，半步渡劫境的他，你知道死的有多窝囊吗？”
见男子真的在等待岳芽的回答，她只好说道：
“夺了修为，杀夫正道？”
男子低低的笑出了声，眺望着秘境中央的白石宫殿，轻声对着虚空埋怨着。
“你看，连个小妮子都能看明白，你怎就看不明白呢？
是拿智商换来的天赋吗？”
“......”
无人应答。
这个秘境里连风都不存在，只有秘境中心里会时不时传出‘轰轰’的打斗声。
岳芽的心中不知为何也有些无能为力的悲凉感。
还在感慨最近变得总是多愁善感的自己，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后来呢？”
“后来啊......
后来我勤加修炼渡劫飞升，去了上界抽了本不属于那女人仙骨。用那女人从他身上夺走的东西，捏成的这个秘境丢回了下修仙界。
只可惜......”
男子有些咬牙切齿，不过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
“只可惜没能杀了那女人。
也不知那女人有着什么本事，在上界又攀附上了一个上位者，把她保了下来，还把我打成了重伤。”
岳芽仔细看了魂体状态下的男子。
男子见岳芽正在用银瞳打量着他，故意挺起胸膛，主动告诉岳芽：
“不用再猜了，上界的本体死了。伤的太重，没得救。
替他找到合适的传承人，了了他的心愿后。
这缕残魂也就散了。”
“......”
岳芽对男子预判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有些尴尬，心虚的用烟杆子挠了挠自己的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男子开心的与岳芽分享：
“本体死之前还特意在那上位者的洞府前写下几千年都蹭不掉的血书，将所有身家堆在身上自的爆。
那女人想捡本尊的漏，别说门，连窗户都要给她堵死了。”
岳芽听着男子最后的结局很悲壮，但又更多的是快意。
简单换位思考一下，要是遇见了像这种绝对实力的压制。
在极端情绪下，保不准岳芽自己也会采用这种方式。
就算杀不死，也要恶心对方一把。
男子对着水镜挥了一下。
画面中重新来到放着法宝石室的聂霄晨转移到了另一个凶险的区域。
“如果他还在，估计还会骂我有病吧？你觉得呢？”
岳芽摇了摇头：
“我还挺赞同前辈的观点的。”
“哦？你说说看？”
“如果我死了，我所留下的好东西，自然是要留给自己人。
要不是自己的人拿了，倒不如毁了安心，这样还能死的名目一些。”
男子看着脸上的笑容扩大，眼里全是对眼前这个晚辈的欣赏。
“本尊若是，你我定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岳芽认真思考了一下，直接给男子泼了一盆冷水：
“估计不太可能。”
“嗯？”
“因为我平时都闷在自己的山头，非必要从不下山，遇不到的。”
“哈哈哈！”
男子直接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你这妮子！还真对本尊胃口。”
岳芽没明白这男子在笑什么，一脸的严肃。
男子实在没忍住，伸出食指，想要戳一戳岳芽这张易过容的脸。
岳芽则是下意识的躲开了，微微蹙了下眉无声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男子并没有在意岳芽的态度，笑盈盈的的把手收了回去。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的。
就像你我今日相认一样，但凡你换个方向走，又或者是神识早亏空，晚亏空一点，你都不会绊到树根，坐在这棵树下。
倘若真是有缘，即便是你一辈子都闭门不出，也会砸穿房顶，直接掉你怀里的。”
“额......确实。”
男子的话非常有道理，岳芽根本无法反驳。
“说说的你进秘境不找资源，也不争法宝传承，一直捋着边界晃悠了这么底想做什么的吧？”
岳芽眉头微蹙，微微垂眸沉思着自己要从哪里说起好。
男子却误会成了她还是不想说，眼神有些幽怨：
“本尊可是把老底儿都跟你说了，礼尚往来，你也应该跟本尊说说才是。”
岳芽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说了这么多，到头来的目的却是来打听她来了。
真是好一手以退为进，抛砖引玉，强买强卖啊。
“前辈若是真的好奇，一个威压就行，不用这么麻烦的？”
男子悬空的小腿晃了晃。
“一方面，本尊也是想找人分享一下本尊临死前的光辉事迹，好满足一下本尊的虚荣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