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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百花谷的石阶,王丰已将蒲团摆得整整齐齐。白薇薇坐在他对面,指尖捻着串菩提子,每颗珠子上都缠着极细的金线——那是王丰说的“静心线”,能安神定魂,却不知线芯裹着的,是蜂王提炼的“忆魂砂”。

“公主试试凝神入境?”王丰的声音像浸过晨露,带着奇异的安抚力。他指尖划过地面,淡金色的符文在石缝里游走,悄无声息地织成网,将两人罩在中央。

白薇薇闭上眼,鼻尖萦绕着他焚的“忘忧香”,意识渐渐飘远。梦里的蝶谷又着起了火,姐妹们焦黑的翅膀粘在她手背上,尖声的指责比蜂针还利:“就因你贪念凡尘情爱,才让全谷遭此劫难!”她想辩解,喉咙却被浓烟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阳曰旦站在火海对岸,手里攥着把沾血的剑,剑穗上的银铃响得像催命符。

“啊!”她猛地睁眼,冷汗浸透了衣襟,菩提子的金线不知何时缠上了手指,勒出淡淡的红痕。

王丰适时递过杯清茶,茶叶在水中舒展,像只垂死的蝶:“又做噩梦了?”他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这梦不是空穴来风,是您心底的恐惧在作祟。仙凡本就殊途,强行纠缠,只会引火烧身。”

白薇薇捧着茶杯的手晃了晃,茶水溅在衣襟上,烫出片湿痕。她想起阳曰旦替周姑娘别珠花的画面,想起他挥棍打蝶的狠戾,王丰的话像生根的蛊,在她心里钻得生疼:“可他说……那些都是假的。”

“他自然会那么说。”王丰轻笑,折扇轻点地面,符文的金光更盛,“凡人最擅甜言蜜语,可真到了抉择关头,多半会舍仙就凡。您忘了蝶谷的教训?”

这话像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脏。白薇薇望着谷中纷飞的粉蝶,突然觉得它们的翅膀薄得可怜,一阵风就能吹碎——就像她和阳曰旦的缘分。

午时的饭馆飘着酒香,阳曰旦刚踏进门,就看见白薇薇坐在靠窗的位置,王丰正替她剥着荔枝,指尖的动作亲昵得刺眼。他身后的十娘突然咳嗽两声,声音里带着警告:“王太医倒是清闲,竟有功夫陪公主逛街。”

王丰抬头,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阳道君说笑了,臣只是陪公主散心。”他将剥好的荔枝递到白薇薇唇边,“公主尝尝?这是岭南新贡的,甜得很。”

白薇薇的指尖攥紧了帕子,帕角绣着的银蝶被捏得变了形。阳曰旦的目光落在那枚荔枝上,喉结滚了滚:“薇薇,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如坐下说?”十娘拉着他坐下,亲自斟了杯酒,“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请教王太医。”她举杯的瞬间,袖口的银铃轻轻响动,王丰刚要去接酒杯的手,突然像被针扎了下,猛地缩回。

阳曰旦趁机抓住白薇薇的手腕:“那天的周姑娘是我表妹,送的是我娘的遗物,相亲是假的,都是王丰的幻术——”

“阳道君慎言!”王丰突然拍案,荔枝核从指尖弹出,直向阳曰旦面门,“怎能因私情,就污蔑朝廷命官?”

十娘的银铃再次响动,荔枝核在半空中突然转向,“啪”地落在地上。她冷笑一声:“王太医好大的火气,莫非是被说中了心事?”

席间的气氛瞬间凝固,邻桌的食客识趣地退了出去。白薇薇看着阳曰旦焦急的脸,梦里的火海又在眼前烧了起来,姐妹们的惨叫声混着王丰的话:“仙凡恋没有好下场……”

“别说了。”她猛地抽回手,声音轻得像叹息,“阳曰旦,我们算了吧。”

阳曰旦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酒杯“哐当”落地,碎片溅在他鞋上,他却浑然不觉:“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白薇薇避开他的目光,指尖的菩提子线勒得更紧,“仙凡殊途,本就不该纠缠。王太医说得对,是我太贪心了。”

王丰的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正要开口,却被十娘的眼神冻住。她站起身,银铃响得急促:“王太医,借一步说话。”

后巷的风带着馊味,十娘的折扇抵在王丰咽喉,声音冷得像冰:“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丰的身形在阴影里扭曲,黑袍的边角渗出金色的磷粉:“阳十娘,别以为你护得住他。蜂后的位置,本就该属于我,谁也别想抢。”他化作道金光冲上天际,留下的话语带着毒刺,“等粉蝶彻底断了念想,就是你们阳家的死期!”

饭馆里,阳曰旦还僵在原地,地上的酒渍映着他苍白的脸。白薇薇站起身,帕子上的银蝶被泪水打湿,翅尖的缺口像在流血:“忘了我吧。”她转身的瞬间,颈间的银锁突然发烫,锁身内侧的“月”字,与阳曰旦玉佩上的“阳”字,在空气中遥遥相对,发出极轻的嗡鸣。

阳曰旦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看着我!”他强迫她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那天在蝶谷,你说‘最后一次机会’,是骗我的?”

白薇薇的心脏像被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起他替她挡蜂针的背影,想起他画稿里的银蝶,想起梦里那个戴银冠的女子……可王丰的话,姐妹们的惨状,像两座大山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是。”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都是骗你的。”

阳曰旦的手猛地松开,像被烫到一样。他后退半步,看着她的眼神,从震惊到痛苦,最后只剩下死寂。白薇薇转身就走,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怕多停一秒就会崩溃。

王丰不知何时站在巷口,手里拿着件披风:“公主,风大。”

白薇薇没有接,任由风灌进衣领,吹得骨头缝都疼。她没看见,阳曰旦站在饭馆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咳出一口血,滴在地上的酒渍里,晕开朵暗红色的花,像极了蝶谷里那朵被血染红的紫雾花。

十娘走进来时,正看见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蝶帕子,帕角的丝线断了好几根,像只断了翅的蝶。“值得吗?”她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阳曰旦将帕子攥在掌心,指节泛白:“她是被王丰下了咒。”他抬头望向天际,王丰消失的方向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我会让她醒过来的。”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绷得很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而白薇薇的马车驶过长街时,她从车窗里看见阳曰旦还站在饭馆门口,手里攥着什么,风吹动他的衣袍,像只折翼的鸟。

指尖的菩提子线突然断了,忆魂砂撒落在膝上,泛着细碎的金光。白薇薇看着那些粉末,突然想起昨夜的梦——火海对岸的阳曰旦,手里的剑其实是对着蜂王的,剑穗上的银铃,响的是她教他的求救信号。

心脏猛地一缩,她掀开马车帘:“停车!”

可马车已经驶远,阳曰旦的身影缩成个小黑点,消失在街角。白薇薇攥着断了线的菩提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亲手推开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而王丰站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折扇轻摇,扇面上的残蝶突然振翅,翅尖的红点滴落在地上,化作只极小的金蜂,朝着阳曰旦的方向飞去。蜂翅上刻着的“丰”字,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像在预告一场更狠的风暴。

饭馆的掌柜收拾残局时,发现靠窗的桌角刻着个字,笔画很深,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等”。旁边还沾着点暗红,不知是酒渍,还是别的什么。

马车刚过朱雀桥,白薇薇突然掀开车帘,指尖的火灵根灵力凝成细线,狠狠抽在车夫后背。那车夫闷哼一声,竟化作只金蜂跌落在地,翅尖还沾着忆魂砂的粉末。

“王丰的傀儡。”她低声骂了句,转身往回跑,裙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的风卷着断了线的菩提子,颗颗都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方才忆魂砂撒落时,她突然看清了梦里的细节——阳曰旦挥剑的方向,分明是蜂王藏身的那株千年古槐,剑穗银铃的节奏,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跑回饭馆时,阳曰旦早已不在。掌柜正蹲在地上擦那滩暗红的血渍,见她进来,直起身道:“姑娘是找那位阳公子?他往西边去了,走得急,还落了样东西。”

白薇薇接过掌柜递来的物件,指尖突然发颤——是那支蝶翅簪,翅尖的珍珠不知何时碎了,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符纸,上面用阳曰旦的血画着个“解”字,旁边还沾着点金粉,与王丰折扇上的一模一样。

“他往西去了?”白薇薇追问,余光瞥见墙角的蛛网,网上沾着片银蝶鳞羽,是阳曰旦发间常落的那种。

“是啊,”掌柜挠挠头,“好像说要去什么‘蜂冢’,还说……要找能解‘蚀忆咒’的药草。”

蜂冢。白薇薇的心脏猛地一沉。那是蜂王的老巢,传说里面布满了“噬魂蜂”,进去的人从没有活着出来的。阳曰旦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要去,只为了……解她身上的咒?

她转身冲出饭馆,火灵根灵力在脚下凝成光带,朝着西边疾驰。跑过巷口时,突然撞见十娘,她手里正攥着只被捏碎的金蜂,黑袍上沾着点点血迹。

“你终于醒了。”十娘的声音带着释然,将半块银蝶鳞羽塞进她手里,“阳曰旦去蜂冢找‘还魂草’了,那是唯一能解蚀忆咒的东西。王丰在里面布了‘焚心阵’,你……”

“我去救他。”白薇薇打断她,鳞羽在掌心发烫,里面竟传来阳曰旦的声音,微弱却清晰:“薇薇,别来。”

“他在哪?”她攥紧鳞羽,火灵根灵力在周身炸开,淡蓝色的火焰织成蝶形护罩。

十娘指向西边的迷雾谷:“阵眼在谷心的蜂巢塔,他为了引开蜂群,自己往塔上冲了。”她突然抓住白薇薇的手腕,眼底闪过挣扎,“蜂冢里有个秘密,阳曰旦的爹娘……当年就是在那失踪的,你若去了,可能会知道些不想知道的事。”

白薇薇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更坚定地往前冲:“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对。”

迷雾谷的空气里飘着甜腻的血腥味,噬魂蜂的尾针在阳光下闪着绿光。白薇薇的火灵根火焰扫过之处,蜂群成片坠落,却在落地前化作黑烟——是王丰用幻术变的假蜂,真正的杀招在塔顶。

蜂巢塔的石阶上,阳曰旦正用墨剑支撑着身体,后背插着三支蜂针,黑血顺着石阶往下滴。他面前的王丰已显出原形,巨大的毒蜂腹上,竟长着张与阳曰旦有七分相似的脸。

“你以为她会来救你?”王丰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蚀忆咒让她忘了你的好,现在她眼里,你就是个残害蝶族的凶手!”

阳曰旦咳出一口血,剑穗上的银铃突然急促作响:“她会来的。”

“冥顽不灵!”王丰的尾针猛地刺向阳曰旦心口,却在半空中被道蓝光弹开——白薇薇的火灵根护罩撞在塔壁上,震得蜂巢塔簌簌发抖。

“阳曰旦!”她扑过去扶住他,火灵根灵力顺着他的伤口往里灌,黑血渐渐褪去,“谁让你这么傻?”

阳曰旦笑了,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我说过,会让你醒过来的。”他的目光突然转向王丰,声音冷得像冰,“你该告诉她真相了,王丰——或者说,我的好叔叔。”

王丰的毒蜂躯壳猛地一震,腹上的脸扭曲起来:“你知道了?”

“爹娘的日记里写着呢。”阳曰旦的墨剑指向王丰,“你当年为了夺取蜂后之位,勾结魔界害死了亲哥哥,也就是我爹。还把我娘的魂魄封在蜂巢塔下,逼她用灵力养噬魂蜂!”

白薇薇浑身一震,突然想起十娘说的“不想知道的事”,原来竟是这个。她看向王丰,突然发现他腹上的脸,眼角有颗痣,与阳曰旦耳后的那颗位置相同。

“是又如何?”王丰突然狂笑,毒蜂躯壳炸开,露出里面的玄袍男子,眉眼间果然与阳曰旦的爹有几分像,“蜂后之位本就该是我的!粉蝶,你以为阳曰旦真心对你?他接近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的火灵根,救出他那被封的娘!”

白薇薇的心脏像被攥住,看向阳曰旦,却见他眼底没有慌乱,只有心疼:“我确实想救我娘,但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在蝶谷第一次见你,我就……”

“够了!”王丰突然甩出张符咒,贴在塔顶的蜂巢上,“焚心阵启动,你们就一起陪我哥嫂去吧!”

蜂巢突然裂开,里面竟露出个水晶棺,棺中女子的发间,插着支与白薇薇银锁同款的蝶翅簪。阳曰旦的瞳孔骤缩:“娘!”

白薇薇的火灵根突然暴走,淡蓝色的火焰顺着水晶棺蔓延,竟在棺壁上烧出字:“丰儿心魔难除,勿信其言。阳家儿郎,当护蜂后,守蝶谷。”

是阳曰旦母亲的字迹!

王丰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白薇薇的火焰缠住。阳曰旦的墨剑紧随其后,刺穿了他的肩胛:“你欠我爹娘的,今天该还了。”

王丰在火焰中发出惨叫,身体渐渐化作灰烬,只留下颗黑色的珠子,滚到白薇薇脚边——是蜂王的内丹,里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阳曰旦的爹,正对着她说“多谢”。

水晶棺在火焰中化作光点,融入阳曰旦体内。他的伤口瞬间愈合,耳后的痣突然发亮,与白薇薇眉心的金痣遥相呼应。

“原来……”白薇薇看着他,突然笑了,“你说的‘还魂草’,其实是想让我看看真相,对吗?”

阳曰旦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怕你不信我,只能让你亲眼看见。”他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现在,还愿意跟我走吗?”

白薇薇刚要点头,却见十娘站在塔下,望着他们的眼神复杂,袖中悄悄藏起了片金蜂翅,翅尖刻着的“丰”字,还在微微发亮。而蜂巢塔的废墟里,一缕黑烟顺着石缝往下钻,尽头是片更深的黑暗,隐约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迷雾谷的风渐渐停了,阳光穿过谷顶的缝隙照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白薇薇知道,这场风波还没结束,但只要身边有他,再深的黑暗,她也敢闯。

阳曰旦牵着白薇薇走下蜂巢塔时,石阶上的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抹去。白薇薇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火灵根的余温还未散尽,却在触及阳光的刹那,泛起一层极淡的灰雾——那雾色与王丰化作的灰烬如出一辙。

“怎么了?”阳曰旦回头,见她驻足不前,掌心的温度更烫了些,“还在想刚才的事?”

她摇摇头,视线扫过塔底的废墟。方才黑烟钻进去的石缝旁,不知何时多了簇紫色的小花,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细看之下,每片花瓣上都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版的蜂巢结构图。“这花……”

“别碰。”阳曰旦及时攥住她的手腕,指尖抵在她脉门处,“脉息有点乱,是王丰的余毒还没清干净。”他从怀中掏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先服下,回谷后我再给你施针。”

药丸入口微苦,却带着清冽的草木香,顺着喉咙滑下时,白薇薇感觉丹田处的滞涩感消了大半。她再看向那簇紫花,发现石缝里竟渗出些透明的黏液,正顺着花瓣的纹路往上爬,在花蕊处凝成颗露珠般的东西,折射着诡异的虹光。

“十娘呢?”白薇薇突然想起什么,环顾四周,方才还在塔下的十娘早已没了踪影,只有她站过的地方,留着半枚断裂的银簪,簪头的蝶翅碎成了齑粉。

阳曰旦捡起银簪的断口,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捻,银屑簌簌落下,里面裹着的黑灰随风飘散:“她走了。”他的声音很轻,“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白薇薇的心沉了沉。想起十娘递来银蝶鳞羽时眼底的挣扎,想起她那句“可能会知道些不想知道的事”,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起来——十娘的黑袍下摆,似乎总沾着与紫花黏液相似的透明痕迹;她说话时,袖中偶尔会传出极轻的振翅声,像被捂住的蜂鸣。

“往回走吧。”阳曰旦拉着她转身,墨剑在阳光下划出淡淡的残影,“蝶谷的事还没了结,王丰虽死,他布的阵眼未必全破。”

走出迷雾谷时,白薇薇回头望了一眼。谷口的迷雾不知何时又浓了几分,隐约能看见蜂巢塔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塔尖似乎有个小黑点在盘旋,像只没有归巢的蜂。而那簇紫花,已随着他们的离开,慢慢缩回石缝里,只留下道浅痕,像谁用指甲在石头上抠过。

回到蝶谷时,已是黄昏。谷里静得出奇,往常随处可见的蝶群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烛火忽明忽暗,映得树干上的影子歪歪扭扭,像在跳舞。

“有点不对劲。”白薇薇停下脚步,火灵根在掌心燃起微光,“空气中有股甜腥味,和蜂冢里的很像,但更淡,像是……被什么东西稀释过。”

阳曰旦的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穗上的银铃急促地响起来。他猛地拽着白薇薇往旁边躲闪,两人刚站定,就见他们方才站的位置,地面裂开道细缝,涌出些黏糊糊的东西,落地后竟化作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密密麻麻地往四周爬。

“是噬灵虫。”阳曰旦挥剑砍去,剑气所及之处,黑虫成片死去,却在尸体堆里又钻出更多,“王丰竟在蝶谷底下养了这东西,看来他早有预谋。”

白薇薇的火灵跟火焰圈住两人,黑虫不敢靠近,却在火焰外堆成了虫墙,发出细碎的啃噬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它们在啃食蝶谷的灵力。”她看着周围渐渐枯萎的花草,“再这样下去,整个蝶谷都会被啃成空壳。”

阳曰旦的目光落在谷中央的老槐树上——那是蝶谷的灵根所在,此刻树干上竟爬满了噬灵虫,树皮被啃得坑坑洼洼,渗出的树汁很快被虫群吞没。“必须毁掉虫巢。”他指向老槐树的根部,“它们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火焰与剑气交织着劈开虫群,两人冲到老槐树下,果然看见树根处有个洞口,黑虫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阳曰旦挥剑刺入洞口,却被里面的东西震得后退半步,剑身上竟沾着些银白色的丝线,黏糊糊的,还在微微蠕动。

“里面有东西。”白薇薇凑近洞口,火灵根的光芒照亮了洞内的景象——洞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丝线,丝线尽头缠着团黑影,隐约能看见翅膀的轮廓,似乎是只被缠住的银蝶,翅尖还在微弱地颤动。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声钟鸣,清越的声响穿透虫群的嘶鸣,让噬灵虫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几分。阳曰旦和白薇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蝶谷从未有过钟鸣。

钟声来自谷外的方向,一共响了三下。每响一声,噬灵虫就退散一些,到第三声结束时,虫群竟像潮水般退回洞口,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虫尸,在阳光下渐渐化作黑灰。

洞口的银丝也随之褪去,露出里面的银蝶——竟是只活物,只是翅膀被啃得残缺不全,奄奄一息。阳曰旦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来,银蝶在他掌心抖了抖翅,突然朝着谷外飞去,飞得极慢,却异常坚定。

“追上去看看。”白薇薇跟上银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钟声,这银蝶,都透着诡异,像是有人在暗中引导着一切。

银蝶最终停在谷口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的“蝶谷”二字,不知何时被人用朱砂描过,边缘还多了行极小的字,像是刚刻上去的:“蜂去蝶留,巢空卵生。”

白薇薇伸手去摸那行字,指尖刚触到石碑,就感到一阵刺痛,缩回手时,指腹上多了个细小的血洞,血珠渗出来,滴在石碑上,竟被瞬间吸收,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阳曰旦突然低喝一声:“小心!”

她猛地回头,只见方才银蝶飞出的洞口方向,又升起了股黑烟,这次的黑烟比在蜂冢时浓郁百倍,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人形,隐约能看出穿的是黑袍,袖摆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扇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黑烟人形没有攻击,只是在半空停留了片刻,便缓缓消散了。但在它消散的地方,落下了片金蜂翅,与十娘袖中藏的那片一模一样,翅尖同样刻着个“丰”字,只是这次,“丰”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条尾巴,弯弯曲曲地指向西边的天空。

西边,是蜂冢的方向。

白薇薇捏着那片金蜂翅,突然想起王丰腹上那张与阳曰旦相似的脸,想起十娘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阳曰旦爹娘失踪的谜团。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还是说,王丰只是枚棋子,真正的布局者,还藏在更深的暗处?

阳曰旦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不管后面有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一起面对。”

夕阳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远处的迷雾谷又起了雾,蜂巢塔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个沉默的惊叹号。而那片金蜂翅,被白薇薇收进了贴身的香囊里,翅尖的“丰”字在暮色中,似乎闪了一下,又归于沉寂。

谷里的灯笼还在摇晃,烛火映着空荡荡的蝶谷,竟有种说不出的荒凉。但白薇薇知道,他们不能停。银蝶的指引,金蜂翅的指向,石碑上的字迹,还有那声突兀的钟鸣……太多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等着他们去串起来。

只是她没注意,阳曰旦在转身时,悄悄将一片从老槐树上摘下的叶子塞进了袖中。那叶子背面,爬着条极细的银线,正慢慢往叶脉深处钻,像条蛰伏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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