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没有选择的权利
白彦擎：“我没笑。”
白彦为勾着他的肩膀：“我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
白彦擎笑了下。
白彦为盯着白彦擎的脸：“老五，你顶着跟我一模一样的俊脸，没道理没女孩对你死缠烂打吧？”
白彦擎想到了赵一一，说：“可能是我不太会说话吧。”
女孩不都是喜欢甜言蜜语吗？
他从小到大都比较寡言。
他跟白彦为两人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白彦为能言善辩。
他有什么想法，跟他心有灵犀的白彦为立刻就代替他说了出来。
所以他就养成了寡言的性子。
其实也很好，少了很多麻烦。
白彦为挑眉：“那你跟我学学啊。”
白彦擎：“学不会。”
白彦为：“榆木脑袋。”
白彦擎：“有人榆木脑袋把女朋友都弄丢了。”
“你……”白彦为表情夸张地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
白彦擎笑起来。
白彦为一贯不正经。
到了登机时间，白彦为用力地抱了抱白彦擎：“老五！保重！”
“保重！”白彦擎颔首。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纽约。
厉晖还没回来，他安排了人接白彦为，将他送回波士顿。
白彦为刚回到复式公寓，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套公寓是厉家的，之前白之语他们住的这一套，白之语一行人离开后，厉晖将钥匙给了白彦为。
白彦为都在Grace面前承认自己是厉家人的事情了。
也不在乎多一个公寓了。
看到熟悉的号码，白彦为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Grace！”白彦为赶紧接了起来。
这还是几个月前Grace跟白彦为提了分手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之前他给grace打，Grace都是直接挂掉。
此刻Grace的来电，真是让白彦为喜出望外。
“白彦为，晚上有时间吗？”Grace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白彦为：“有！当然有！”
他原本准备倒一下时差的。
接到Grace的电话，就是他想睡，也睡不着。
Grace：“晚上一起吃个饭？”
白彦为：“好，你想吃什么？”
Grace：“随便。”
白彦为：“那我们还是去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
Grace：“行。”
白彦为：“Grace，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Grace：“六点半，来我家接我。”
白彦为：“好，我一定准时过来。”
Grace立刻结束了通话。
白彦为握着手机，喜色溢于言表。
……
Grace放下电话，看向对面的Smith先生：“父亲，你满意了吗？”
Smith先生说：“Grace，我知道你气白彦为欺骗了你！但是，你已经晾着他好几个月了，也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厉家的儿子有多抢手，如果你继续晾着他，没准他就选别人了。”
Grace沉默。
她心说——白彦为选别人更好。
但，这话她说出来，只会让父亲生气。
罢了。
她什么都不用说。
反正，她也没什么自由可言。
父亲觉得白彦为不行的时候，就不顾她的意愿，强制要求她分手。
父亲如今觉得白彦为行了，他又能要求她接受白彦为。
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那就这样吧。
Smith先生说：“好了，你当初不是喜欢白彦为喜欢得要跟我断绝关系吗？我现在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
“上楼去换身衣服，打扮漂亮点儿。”
Grace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上楼。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年轻漂亮的脸。
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
Grace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头发。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但她还是无法原谅白彦为。
可是，今晚，她却不得不去赴约。
Grace淡蓝色的眼眸里都是忧伤。
最终，她也没怎么打扮自己，只是随手从衣橱里拿了件衣服换上。
她长得漂亮，不需要怎么折腾就能让人眼前一亮。
所以她提着裙摆下楼的时候，Smith先生很满意。
Smith先生又道：“你先上去，等白彦为来了，你再下楼。”
女孩子，不能上赶着，得矜持。
哪怕是他们家很希望跟厉家联姻。
Grace微微皱了下眉头，到底，她没说什么，提着裙摆上楼了。
约的六点半。
六点钟，白彦为就开车来了Grace家。
车子是厉晖留给他的。
这几个月，白彦为一次都没开过。
他一直开的是自己买来的那辆二手车。
今天来见Grace，他这才开了厉晖给他的超跑。
这些东西，未来的某一天，他都会靠自己得到的。
很快。
Smith得到白彦为来了，让管家去领他进来。
白彦为的手上提着礼盒，礼貌地打招呼：“Smith先生，好久不见。”
Smith先生抬了抬手，示意他坐，这才看向管家：“去叫大小姐下来。”
“好的。”管家应声。
Smith先生看着白彦为：“彦为啊，之前我反对你和Grace在一起，你没记仇吧？”
白彦为摇摇头：“不会，我知道您都是为了Grace好。”
Smith先生点点头：“是，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将来我的一切家当都是她的，我可不想扶贫。”
白彦为：“我能理解。”
Smith先生又说：“如果，你早点儿坦白你的身份，你和Grace说不定都已经订婚了。”
白彦为：“是我的错。”
Grace下楼，正好听到这一句话。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垂着眼眸下台阶。
白彦为听到动静，立刻抬眸看向她。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Grace。
一秒钟都不肯离开。
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
哪怕是在同一个学校。
他很想Grace，却怕出现在她眼前惹她心烦。
没想到今天Grace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Smith瞧见白彦为的眼神，他的唇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为男人，他自然深知白彦为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Grace。”白彦为站起身来，走到楼梯口，伸手去扶她。
Grace却直接绕开了他的手。
白彦为眼眸黯了黯，旋即，脸上又染上他一贯的笑容。
Smith先生瞧着两人的互动，只是道：“玩得开心，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白彦为立刻道：“Smith先生，十点之前，我一定送Grace回来。”
Smith点点头。
Grace一言不发，提着裙摆往外面走。
白彦为跟在她的身后。
瞧见她纤细的背影，白彦为的心刺痛了一下。
Grace瘦了许多。
跟他分手，她也很不好受吧。
白彦为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跟Grace并肩而行。
他的右手抬了起来，最终，也没落在Grace的腰上，而是缓缓垂了下来。
她都没跟自己说一句话，应该还是生气的。
出了庄园，Grace这才看向白彦为：“怎么去？”
白彦为拿出车钥匙，拉开副驾的车门：“Grace，上车。”
Grace看了他一眼：“跑车？白彦为，你这是彻底不装了，不开你那辆破得快要回收的二手车了？”
白彦为脸上依旧挂着笑：“那车太破了，怕你坐不习惯。”
Grace：“说得你多在乎我的感受一样。”
白彦为噎住。
他快速上车，系上安全带，这才看向Grace：“Grace，隐瞒我的身份，的确是我的错，对不起，我……”
“你走不走？”Grace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白彦为看了她一眼。
Grace冷若冰霜。
并且，她将脸扭向了车窗，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哪怕是如此，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冷漠。
是他活该。
白彦为笑着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发动车子。
又闲聊说：“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还不太习惯。”
Grace没理他。
“Grace，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收到了纽约华尔街一家金融公司的offer。”
“接下来，我大概大多数时间都在纽约。”
“不过纽约离波士顿也不远，就几个小时的车程。”
“这段时间，你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
白彦为又找了好几个话题，然而，Grace都没理他。
就仿佛她没有听见一样。
白彦为握着方向盘，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地变淡，他又扬起唇角，保持着笑容。
跑车停在西餐厅外面的停车场。
Grace推开车门下车。
在车上，她始终没说一句话。
白彦为跟着下车。
瞧见Grace漂亮精致，却没有表情的脸，他也没敢去牵她。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
这家西餐厅，他们俩谈恋爱的时候经常来。
很平价。
因为白彦为那时候还是个穷学生，没钱。
两人选了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Grace点完餐，便不再多说一个字。
白彦为终于忍不住了：“Grace，你打算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Grace这才正眼看他：“白彦为，是我父亲让我约你出来吃饭的，不是我。”
白彦为闻声，心立刻凉了一半。
接到Grace电话的时候，他又惊又喜。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想过Grace肯定还没原谅他。
今天约他吃饭，可能是想再听听他的解释。
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想听。
甚至，她根本就不想来。
白彦为静静地看着Grace：“跟我一起吃饭，你很不高兴？”
Grace：“对，很不高兴。”
白彦为苦涩地笑了下：“那行，你走吧。”
Grace：“现在让我走？你为什么不在我约你的时候拒绝你？现在让我走，是希望我父亲知道后替你骂我？”
白彦为摇头：“不，我没那么想，Grace，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
“呵……”Grace讥笑出声，“白彦为，你不想我不高兴？你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这两年来，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白彦为张了张嘴，最后只变成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确是太自私了。
Grace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白彦为沉默了一会儿，说：“Grace，你现在自由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九点钟，你回到这里，我送你回家，这样，你也好交差。”
Grace审视着他，仿佛在揣测他话语的真实性。
白彦为说：“Grace，我说真的，我知道你现在看见我就难受，那你别看着我。”
“我也知道你父亲想跟厉家联姻，以后，我可以帮忙一起糊弄你父亲，但我，不会勉强你的。”
白彦为的这番话说完，Grace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站起身来，留下四个字：“惺惺作态。”
Grace提着包离开了餐厅。
这时候，两份牛排都端了上来。
服务员也瞧见Grace很生气地走了。
服务员善意地提醒：“先生，餐食是不能退的。”
白彦为摆摆手。
示意服务员，没上桌的就不用再上了。
他心情很不好，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强撑着吃完了两份牛排。
不想浪费粮食。
白彦为吃完，结账付钱，回到车上。
他侧头看着街道上闪烁着的霓虹。
眸光茫然。
白彦为一直是一个目标性很强的。
曾经，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出国留学。
在他不懈地努力下，做到了。
然后，他的目标变成了出人头地。
他学习很刻苦很努力，每年都能拿到全额奖学金。
临近毕业，他靠着自己，拿到了让人人都艳羡的offer。
只要他入职，他就会拿到很高的薪水。
靠着他自己，他的人生，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
但是此刻，他很迷茫。
跟Grace搞成这样，他也很难受。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Grace的谅解。
除了道歉，他还能做些什么？
白彦为迷茫地看着夜景，深深地叹气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