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稍稍放缓了龙血的压制,却仍旧持续不断地消耗着这只血裔的体力,将它本就负伤的身体一步步逼至极限,以防在我准备收割时,它突然反扑。
“把关于卡恩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如果情况真的对‘我们’这么有利,我会考虑与鲁文合作的。”我语气平静。
同时,因为有了苏晨所提到的种种,外加这只血裔刚才的话,我决定将我的身份逐步完善成一个刚刚回到龙潭,且实力深不可测的直属成员。
这样的存在,无论是在卡恩还是鲁文的眼中,应该都是要拉拢的对象。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不上“套话”,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审讯,
眼前这只翼龙血裔已然被逼入绝境,在它看来,自己随时都可能被我散发出来的龙血威压彻底碾碎。
它沉默片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并无谈判的筹码。
终于,翼龙血裔用那张丑陋的,狰狞的裂嘴艰难地开口:
“卡恩...它在一次从龙潭外出归来后身受重伤,原因不明,可能是入侵某个层级失败了。经过多次试探,几乎可以确认这不是伪装,它的实力如今还不到巅峰时的一半,手下的龙裔也死伤惨重,十不存一...相信我,只要您愿意与我们大人合作,卡恩的地盘与资源,必然将成为唾手可得的战利品。”
“哦?”我借助面具,刻意让龙首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继续追问。
虽然龙裔,尤其是这类直接用直属成员血脉制造的血裔,对他们的创造者拥有近乎绝对的忠诚。
甚至在一些情况下,被制造出的血裔体内还会留下一些特殊的瞬杀后手,以至于生死都只在那位直属成员一念之间。
但情况有时也会出现例外,就比如今天这样。
对一只已经因为争夺牧场失败而“失联”,藏身山洞的血裔而言。
什么乱七八糟的忠诚,早就被我的龙血威压彻底按在了地上。
至于有没有后手,那鲁文估计都不知道这只血裔是生是死,又有谁会无端发动呢?
事实上,我此刻所掌握的情报,远不止刚才那一段。
借助从叶灵那里学来的“大记忆恢复术”,再加上龙血的压制,我已从这只血裔口中挖掘出大量有关龙血族,卡恩,鲁文,甚至龙潭各处区域的详细信息。
看着已几乎奄奄一息的翼龙血裔,我终于撤去了龙血的压制。
然而,它并没有表现出一丝解脱或喜悦,反而仍旧蜷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它头顶那毁灭层级的罪状,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不知道,那些被毁灭的层级中,是否有人类定居点存在,那些可怜人在面对铺天盖地,完全无法抵抗的龙血族时,又是什么想法。
它那对在审讯过程中被打的满是孔洞的翅膀努力遮挡住自己身体的要害部位,像只躲进龟壳的乌龟,惶恐中带着绝望。
呵,一个足以摧毁小型基地的血裔,竟然也能露出如此的姿态。
但是嘛,其实也能理解。
它之所以如此害怕,大概率是因为我此前向它提问了一连串关于龙血族的基础知识,那些即便离开了龙潭许久,也理应知晓的常识性问题。
作为一只拥有不低智商的血裔,它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但估计是由于我身上的龙血气息过于真实,它最终什么都没问,不过这种情形,它大概率也能预感到自己的下场。
我不可能让它活着离开。
所以,它开始悄悄隐瞒起部分关键信息,模棱两可,妄图蒙混过关,把我往错路的方向上引。
可惜,这点小聪明,在我如今以强大精神力支撑下的思维与判断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几乎是立刻就被我察觉到了意图。
再之后,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才果断施展了一套“大记忆恢复术”。
随着威压解除,它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死期将至,情绪崩溃,怒吼出声:
“你为什么会拥有龙血?!你绝不是直属成员!你到底是谁!”
我并未回答,举起的左轮直接对着它的躯干便是一枪。
砰——
枪声在溶洞中回响,因为曲折的道路,并不会传到洞外。
和审判其他实体时差不多,这只翼龙血裔开始化作灰飞。
成为了我进入龙潭以来的第一大收获。
一道极其模糊,但依稀能捕捉到的切出口在一侧出现。
回忆了一下平时审判罪状实体或者人类时出现的切出口,我发现就连这种‘规则性质’的切出都遭到了龙潭某种未知力量的压制。
我闭上眼睛,试图用诸界穿行妙法看的更清楚一些,同时已经开始调动在希望基地待命的长老傀儡,让其直接穿过这道切出口,出现在了溶洞之中。
但随着长老傀儡的现身,过去了两秒半不到,我就看见那道切出口后方的场景从熟悉的监区牢房变成了像是一条河流一样的东西,然后又变成了学校,再是很像Level 9的郊区。
这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以至于我都没能看清许多闪过的画面。
这是切出口出现了紊乱?
果不其然,就在思绪升起的下一秒,那个返回逆志者之牢的切出口就被强行‘挤压’,直到坍塌成了一个小点后彻底消失不见。
所以说,龙潭的切行其实并非被完全禁止了,而是有某种东西压制住了切出口的存在。
就连左轮子弹审判后带来的逆志者之牢通道都被搞成了这副模样。
要知道,当初在六道归尘的时候,左轮子弹击中异道门徒进行审判之后,都能轻松唤出切出口,而且非常稳定。
当时还是在我的奇迹能力还较弱的时期。
也难怪这地方普通流浪者只要被抓入,就不可能离开了。
估计任何的普通切行物品来了都不好使。
诶...话说blanche的签名有没有效果呢?
看着伴随着逆志者之牢入口一起湮灭的翼龙龙裔,我顺手就从口袋中唤出了那本blanche赠送的书。
我翻到了有签名的地方,将手指头放了上去,因为只是想测试一下,不想真的离开,所以我并未将手指直接划过,而是用精神力仔细感受起这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