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方宝殿
作为赵庭宴请各方势力之所,其处在九重宫阙的第六层,内长宽各三百六十丈,高六丈,空间极为雄伟辽阔。
且由二阶上等紫阳天明阵所庇,聚灵纳气以成盈盛之势;其中的桌椅席位则由长青木所筑,有凝神清心之效,可使落座之人心神长定,就连四周的岩壁地砖,也皆是蕴含灵机的金石玉器所造,灵机气泽流转其中,可清源正明,除秽消煞。
可以说,其就是一方福泽宝地,而赵国以此作为招待之所,可想而知何其重视。
而此刻的万方宝殿,却是座无虚席,所望皆修士,随意望去都有上千之数,衣着风貌也是各异,或干练凛冽,或狂野豪迈,或内敛温和,更有身着兽皮毛裘之人,所代表的正是人族各地域。
周玄崖等人自然也在其中,而小辈中除了周景怀三个本家子弟,还有张知哲、陈佳荷两个特殊外姓外,剩下就再无一人入内,拢总也才八人。
而这还是因为周家是赵国的本土势力,所以才有如此待遇,像蛮辽古国、太玄仙门那些地界的玄丹势力,则只允许两三人入殿参宴。
空明作为食铁兽一族存在,自然就不可能入内,此刻正待在周家庭院内,看守那一众附庸修士。
周玄崖坐在席位上,环顾四周情况,见各方势力的炼气修士皆在炼化灵气,再细细灵蕴情况,旋即朝着周景怀等人说道:“此地灵机浓郁纯粹,乃清源宏正气泽,极难所得,炼化对你们根基有着不小裨益。”
“现在就地打坐炼化,老夫为你们护着。”
听到这句话,早就按捺不住的周景怀也是当即坐下,手持金钵不断汇聚灵气;他修生道,如今又处在孕灵时期,这等清源气泽于他而言就是大补丸,让其如何不为之所动。
张知哲四人也不含糊,纷纷坐在各自席位上引气盈基,甚至都形成了微弱的灵气旋涡。
而同样的灵气旋涡,此刻殿内足足浮现了数百处,其中强弱也是极为分明,盛者蔓延方圆丈余,好似潮水倾泻,贫者则不过寸尺之间,只能隐约感受到些许灵机涌动,而这亦是各修士法门高深薄浅的显现。
周景怀修的是生道玄丹法《明生仙台》,根基自然不逊色那些大势力传人多少,更别说当下还只是炼气层次,相差就更为微小;此刻就好似鲸吞海潮,疯狂吞食灵气,头顶凝聚的旋涡肉眼可见地快速扩大,数息间就从一开始的方寸大小,壮大到方圆一丈七,灵气浓郁凝质!
而这不光是影响张知哲四人,逼得他们不得不往远处移动,就连临近席位也受到影响,其门人所凝灵气旋涡直接就被波及得消散不显,灵力逆冲筋脉。
一中年道人陡然睁开双眼,面相凶煞,挥袖将门人紊乱逆涌的灵力平复,其灵念也随之迸发,向着周景怀蔓延开来,显然是想破乱旋涡以报复。
一直盘坐不动的周文昊随之蔓延出玄妙波动,如灵念般无影无形,却更为诡秘莫测,正是魂道手段,瞬间就将那道人的灵念化去。
而周承明则站起身来,朝着道人赔笑作揖。
“我家晚辈修为不到家,不小心影响到了道友的门人,在下代他向道友赔罪。”
“这丹瓶中有五颗土元盈气丹,是我周氏所炼疗伤丹药,于气逆伤骨有奇效,定能让道友门人安然无恙,还望道友息怒。”
说着,周承明便将一丹瓶送到过去,而那中年道人脸上仍有怒意,但心中传来的悸动却是让他不得不压下情绪。
“我长青观也不是蛮横无礼的门派,此事就此作罢,但还请道友护好后人,莫再波及了他处。”
“在下明白。”
周承明虚手回礼,旋即便用灵念将周景怀五人所笼罩。
而一旁的周玄崖则陷入思索,这几日他们安居京城,广望各方势力修士,尽听传闻名声,不说对人族玄丹势力皆知,也听说过大半,长青观自然也在其中。
其乃太玄仙门麾下三观六宗之一,相传存世有上千年之久,比之赵国社稷都要悠久,乃是名副其实的古老势力,实力如何虽然无从得知,但其太上长老却是名震一方,就连赵国都有其名号,曰之道尘。
而在宝殿正中的高台上,八尊伟岸存在悬坐不动,浩瀚道蕴于其四周显化,化作各类异象,或恐怖焚炎,或雷霆轰劈,亦或是云雾雨风……
正中,赵清身着锦绣山河袍,头戴落玉旒冕,威严浩瀚,人道气机金灿煌煌,磅礴威势盖压周遭存在,就连显现的种种异象也黯然逊色。
但此时此刻,其望着大殿内相而凝现的灵气旋涡,心头也是如刀割滴血,心痛不已。
‘朕的清炁之气,轻灵玄气,就这样让他们糟蹋吸了啊。’
虽然心痛不已,但想到各方共尊帝皇之事,其也只能先将其压下,重定心神。
毕竟,想要让这些大势力答应共尊帝皇之事,所付出的代价只会百倍千倍胜于此!
“诸位道友皆身负重任,又是远道而来,早已劳神费心,朕若是再叨唠其他,也是耽误诸位道友时间,索性就长话短说。”
“朕所求为何,想必诸位道友皆知道,而朕只想知道,诸位如何才能答应朕的所求。”
“诸位但说无妨,只要我赵国能拿的出来,就决不让诸位失望。”
“只是,也希望诸位能看在人族份上,助人道、助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