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寂静。
就连庄园主安排在贵宾厅里,维持秩序的那几个手下,此时也吓得缩成一团,不敢有任何作为。
身边的沙发上,罗切尔已经断了气,瞪着眼睛躺在那。
血从身上流到皮质沙发上,再从沙发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血珠掉落时,在地毯上发出轻微而沉闷的笃笃声。
我拿出一盒烟,手腕一抖,一根烟就从烟盒里跳了出来,张嘴叼住烟,响哥给我点上。
我把烟盒递给了响哥:“把阿旻他们喊进来。”
“是。”
这时候,这里是我话事。
庄园主建立的秩序已经瘫痪,他的手下已经被我震慑的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罗切尔。
大门被打开。
李响朝走廊尽头招了招手,那里桌子边坐着正在吃喝的赵子旻和王祖宇,马上丢下手里的慕斯蛋糕,朝贵宾厅跑来。
而在走廊上,还有贵宾厅门口维持秩序的,大约六七个庄园主的手下,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想要拦截赵子旻和王祖宇。
赵子旻用身体撞开这些拦截的人,带着阿宇冲了进来。
门外庄园主的人,跟着进来贵宾厅一看,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侧躺着的罗切尔,都呆住了。
赵子旻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左右乱动,喘着气:“卧槽……
哥,你把他整死了?”
我走到了刚才跟罗切尔站在一起的,那个年纪大点的,做船运生意的白人面前。
一手拉出那个船运老板塞在西装里的领带,用他淡蓝色的领带擦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你们把这些人的脸,都拍个照。
把他们的手机号都登记一下。
回头,咱们一家家的去拜访一下人家。
来都来了。
得交几个朋友不是?”
说完放下领带,拍拍那个船运公司老板的脸,转头指了几个人。
“尤其是他、他、他、他……
这六七个人,好像对我们有些误解。
我们要把自己的热情带给他们。
后面安排些兄弟,跟着他们家里人,帮他们照顾一下家庭。
我们是做安保的,免费赠送一些我们的服务给他们。
也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团队,有多么的专业。”
这是反话了。
阿旻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收到。”
拿出手机,对着人脸就是拍。
那些人,在翻译的帮助下,也听出来了弦外之音。
尤其是被人怼脸拍,更是一种羞辱和压迫。
赵子旻还会动手拉拽他们,让他们乖乖的笔直站好,不听指挥的,马上就是一巴掌。
“翻译,你给我翻,就说待会儿走的时候,我们在庄园外的兄弟,会送他们回家。”
赵子旻拍完之后,命令道。
这时候,有个庄园主的手下,悄摸的下了楼,应该是去禀报了。
我从二楼贵宾厅的落地窗看见,那个悄摸下楼的人,快步跑到了楼下草坪处,在庄园主耳边说着什么。
富态的庄园主眉头微微一动,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慌张,抬头看向二楼。
他的目光刚好与站在落地窗边的我交汇。
我冲庄园主咪咪一笑,目光玩味,神情中透着一股子邪魅。
转过头来,再次拍拍那个白人船运公司老板的脸。
“以后,你的船,在我们曼城码头上停靠,每次加收5万的卫生费。
要是你换别的码头靠岸,我们会派人炸掉你的船。
能听明白吗?”
船运公司老板频频点头。
我一甩头,叫上兄弟们车。
王祖宇推了推被我点到的那个几个本地人,叫他们现在就跟我们走,由我们的兄弟,“护送”他们回家。
其余人一看,这里躺着一个死人,谁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率先跑了出去。
待我们走后,庄园主的手下,把二楼贵宾厅的门紧紧关上。
这里是二楼,人很少。
楼下的人很多,都是一些一般身份的人,不知道楼上的事。
庄园主还是在草坪上站着,没有上去二楼查看情况,这是给我们机会,叫我们赶紧走。
也是为了稳住一楼大多数的宾客。
不希望人们的注意力随着庄园主上二楼,而来到二楼。
这庄园主,是个人物,临大事不慌乱,还有眼力劲。
从一楼大门出来,走过门前草坪,朝着庄园主微微颔首,我继续大步往外。
庄园围墙的外头,站着50多好兄弟,一排车队整齐排列着,我一出来,所有人朝我躬身行礼。
赵子旻安排手下,跟着刚才嘲讽我的那一帮外地老板回家。
“山哥,回公司还是去哪里?”
上车后,响哥问道。
我坐在车里,观察了一阵,发现庄园里并没出现什么骚动。
那庄园主情绪还是稳定,跟一楼的宾客交流着。
另外庄园里是有执法队便衣的,因为庄园主在当地也是个很有实力的人,今晚来的人身价也都不低。
当地的执法队,还是派了一些便衣保护现场。
我衣服上有血迹,庄园主也知道二楼死了人。
但是现场便衣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可见今晚这事,曼城执法队并不想管。
我想,这些便衣肯定是受到了高层的指示,叫他们不要乱动。
那么就是说,高层博弈的过程中,罗切尔一派的人,已经败下阵来。
这种结果,倒是正常。
哪怕晓静姨一派的人,跟罗切尔一派的人,本来势均力敌都好,如今罗切尔一死,罗切尔一派的人,也不会下大力去追究。
人死不能复生。
人都没了,价值也就随之消失。
罗切尔一派,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大动干戈。
这是假设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实际上,晓静姨一派的实力,远高于罗切尔那一派。
故此,高层就按住没动。
我观察了几分钟,见庄园里仍旧没什么动静,于是说道:“回家。”
好久没回家了。
今晚弄死了罗切尔,完全是我意料之外。
综合观察来看,今晚不会有大事发生。
所以,我可以放心回家了。
到了家中,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梦娇还没睡,从楼上窗户探出头来:“阿山。”
“别下来了,我身上脏,等我换一件衣服,洗个澡,我上去。”
血液里有很多脏东西。
梦娇现在是个孕妇,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