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罗培恒,坐在金凤凰娱乐城酒店的茶几旁。
两人坐姿都有些慵懒。
罗培恒的眼睛看着窗户方向,嘴里大口吧嗒着烟。
这个江湖人称罗大胆的人,现在在澳城可谓是呼风唤雨,成了澳城新的大佬。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也有些作难。
秦老大来势汹汹,势力很大。
一连损失两条船,死伤多人。
可是他就是不动,还是把赌船停在公海上,稳如泰山。
这让罗培恒不得不紧张。
“山哥,敢开赌船的人,想必不是一般人物啊。
我看,实在不行的话。
咱们就用暗杀吧?
只针对秦老大一个。
这么一来,秦老大背后的金主,或许就不会怪罪了。”
恒哥的想法永远都是非常的务实,且可行。
这种办法,当然高效且精准。
但是我估计不会得手的。
秦老大十分的谨慎,那么多赌客上了船,都没见到秦老大本人。
船上又有那么多人把守着。
那是海上,赌船高大,戒备森严,我们很难上去把人击杀了。
我们也没办法,在海上找个更高的制高点,通过狙击枪把人干掉。
暗杀难度极大。
“这老狐狸能活到今天,不可能轻易暗杀。”
罗培恒听了先是点头,接着提醒道:“可要是连赌船一起打击,连那些手下一起打击,那你惹的人就多了。
菲国那边的金主,会是更大的麻烦。
虽说咱不怕事。
但是没必要惹的人,咱们还是不要去碰的好。
你搬到t国去,不就是为了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我长呼口气:“在理。
秦老大这人有头脑。
把自己和赌船,和金主们绑定在一起,然后再跟我开战。
蛰伏已久。
他就是等着这一天呢。”
问题卡在这,有些难办。
现在菲国黑白两道的金主发话了,不让动赌船,而秦老大又偏偏躲在赌船不出来。
本来,我和罗培恒的计划,是拦截打击补给船,逼迫赌船迁移,或者逼着秦老大分兵护送补给船。
采取疲劳战策略,弱化秦老大实力,然后一举消灭他们。
现在金主站出来,为赌船站台,也就是为秦老大站台,那么我们打击补给船的方案,就难以进行下去。
动补给船,就是跟菲国的金主结仇。
那些补给船,背后的老板不是秦老大,是那些金主。
为难之际,急火攻心,头也有些晕,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往沙发上一靠。
外头阴云密布,气压低了下来,头更是难受。
一侧次卧躺着的赵子旻,见状走了过来。
“哥你坐好,我帮你放松下。”
“你会吗?”
“这有什么,人和猪差不多,你这就得气温低了,加之心情紧张,没休息好,造成肌肉紧缩,经络淤堵了....”
他之前会帮人杀猪,老说人和猪差不多。
说着就上手给我按肩颈。
两手拇指顶在风池穴,立马一阵酸胀,更是难受。
“酸不酸?”
“嗯,难受。”
“那就是对了,这里按完,你马上不那么晕了。”
还真别说,按完之后确实头舒服了不少。
“你小子,有点东西。”我不禁夸道。
赵子旻嘿嘿笑笑,然后低头小声道:“哥,要不要我去买一盒银针,给你针灸一下,那个效果更好。”
“别别,你别把我扎死了。”
赵子旻讪笑,继而话锋一转:“诶,哥,刚才你和恒哥讲的事,我倒是有个看法.....”
“哦?”
“我能讲吗?”
“讲啊,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说什么,你能在我身边住着,说明我也就没把你当外人,有话直说。”
赵子旻一边帮我疏通这经络,一边说道:“刚才我听恒哥讲了这么多秦老大的情况。
我倒是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
你们想啊。
假使,我现在是这个秦老大。
集团派我去海上负责经营赌船。
而我呢,假公济私,装作卖力工作,暗地里我用集团的人和资源,去报我的私仇。
你们说,集团会怎么看我?”
闻言,罗培恒马上坐正了身子,认真的看着我身后的赵子旻。
我心中也是暗道卧槽。
这小子,脑子挺灵光啊。
看问题,会从根上出发。
我不由想到,这说到底,菲国金主和秦老大之间,那也是利益关系。
菲国金主看自己的补给船被炸,手下被杀,当然是要放话出来,震慑下我们。
总不能说,自己的买卖被人砸了,屁都不放一个吧?
可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金主们未必真的要跟我结仇,只是警告而已。
与此同时,菲国金主们,必定也敲打了秦老大。
因为这事,说到底秦老大也有责任。
只是暂时来说,菲国的金主们,可能没有更好的人选,代替这个秦老大,所以还得继续用秦老大。
想到这,我就豁然开朗了。
拍拍阿旻的手,示意他不用按了。
“来,阿旻你坐下喝茶。”
“不用,我接着给你按吧哥。”
“坐下,一会儿,我叫个客房服务,叫几个按摩小妹来就行。”
赵子旻听话的坐下。
罗培恒沉默着,只是给阿旻散烟,倒茶,客气的很。
可见,罗培恒是认可这个新来的小兄弟了。
三兄弟围着茶几坐着。
我继续开口问道:“阿旻,要是你,接下来,你会怎么应对?”
圆头圆脸的赵子旻,一脸平静,很有把握的说道:“得想办法跟菲国金主对上话,离间金主和秦老大的关系。
同时,我们原定的袭击补给线的方案,也不能改。
不能叫菲国的金主觉得,我们怕他们。
一边跟菲国的金主争取谈话;
一边打击补给线逼着他们出来谈话。
两手都要硬!
打的有多凶,他们谈判的时候,就有多配合。”
我看向罗培恒。
恒哥轻点头:“我马上给赤刺打电话。
只有他,有办法跟那些金主联系上。”
恒哥说完就起身,踱步到窗边打电话去了。
我取下手上的腕表,套在了阿旻手上。
“哥,你这是干啥?”
“送你了,大牌子的,不会跌份。”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这太贵重了。”
“收着收着,哥想给你就给你,你也是当组长的人了,得有些像样东西,回头,我再给你弄辆车。”
“哥,你对我太好了,这,这别人该眼红了....”赵子旻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草。”我伸手拍了下他的头:“眼红就眼红吧,我的兄弟,我来宠。”
“嘿嘿。”赵子旻举起手,看着手上的表:“这表链刚合适嘞,真漂亮,山哥,你品味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