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察觉到外甥女震惊的目光,也未多做解释,只对她回眸一笑,便朝着大门处走去。
小以宁:-`д′-,大舅舅好不对劲!
小娃见此,立马地将手里的少年交给郑大,也亦步亦趋地坠在老男人后头,想看他如何处理这恶毒女配。
不成想,她便见大舅舅竟带着一张椅子,从容不迫地坐在影壁旁,隔着门倾听外面的指指点点。
小娃有些不明所以,慢慢行至老男人旁,就被他抱到腿上,在自己耳边低语道“晴姐儿莫急,虽说恶人需有恶人磨,不过咱们还是要等她演不下去之时。”
小以宁:→_→,她才不是恶人呢!
小娃乖巧地点点头,随即又困惑起来:“大舅舅,这燕京这么多大官,姜小姐为何要来求晴姐儿?”
王诚将手支在椅把之上,撑着下颚,眼尾弯起嘲弄的弧度,徐徐道来:“自然是燕京官再多,也比不上皇上新宠乐安郡主,毫无心计,易于掌控,又方便打发。”
三张“傻子”标签,“啪啪啪”地飞到小以宁的脑门上,被她一把甩开。
她鼓起腮帮子,双手抱胸,气咻咻地反驳道:“晴姐儿才不是傻子呢!”
老男人被小娃逗得失笑,轻轻摇头,对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郑大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瞥了一眼舅甥俩,便将大门敞开,说着“恶人一号”的吩咐。
“姜小姐,我家老爷说了,我家郡主满打满算离四岁还差几日,正是学嘴的年纪,与您又素不相识,您想让她替您办事或是帮您递话,不过是徒增笑话。”
”“自然,您若执意跪着,那就请便。这燕京城流传您的笑话不少,多一两件与您而言,想来不痛不痒,与我家郡主而言,也只是多了一件趣事。”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便哗然一片。
“此人是谁啊,怎求一个孩子办事?一个孩子能帮大人办何事?”
“不是说姓姜吗,也不知是哪个姜家?”
“刚才那门房不是还说这位小姐想让乐安郡主递话,这姜小姐想递话给谁啊?非得求乐安郡主,这燕京谁不能传话,没情分,还能使银子是不是!”
“就是就是,只要不是那些达官贵人,与皇上,想递话,给点银子,咱们也能帮不是。”
此言一出,吃瓜群众发出一片哄笑,但随即便有几人脸色骤变。
“这小姐该不会……真是想让乐安郡主递话给皇上吧!”
“不对啊,有冤屈不去找京兆尹,不去敲登闻鼓,找乐安郡主作甚,难不成她想见进宫伺候皇上?”
“......”
议论风向渐渐转变,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攻击着姜书言,令她难堪至极。面上更是青红交加。
她抬头,目光灼灼地直视郑大,高声说道:“你家老爷实在不近人情,我家的婢女因乐安郡主被抓进京兆尹府,我不过是想求她传一句话给京兆尹,放了这无辜之人,你老爷却三番四次的阻拦。”
一口大锅骤然砸向小以宁,直接把她砸得晕头转向。
她暗骂一声“离谱”,委屈地望向王诚:“大舅舅,晴姐儿没有害人啊!”
王诚眼里泛起冰冷的光芒,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而外头的舆论焦点也随之转变,有叹这婢女倒霉,有赞姜书言主仆情深,也有吐槽小以宁骄横。
种种言论向郑大袭来,他脸色一变,立即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婢女不知犯了何事被京兆尹抓走,竟还想赖在我家郡主身上。我家郡主今日连门都未出过,一直在家尽孝。快滚,若是惹我家郡主不快,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尚书的千金,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他便合上大门,不理这乱泼脏水的疯癫女子。
然而,令他未料到的是,就在他将要把门彻底合上之际,门口的女子突然从地上起来,将手抵在了大门之上。
姜书言冷笑道:“连一个下人都这般大的口气,都不知你家老爷在别人面前是多么的威风,不过是个依附女人的无用男子罢了。”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郑大怒气升腾,忍不住又要咒骂回去,一只手出现在他肩上,示意他退开。
“恶人二号”抱着“恶人小号”出现在姜书言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嘲热讽道:“姜小姐果然主仆情深,为了一个婢女竟不惜下跪求情,这份情感着实令人动容。不过,你此刻求人的姿态,却令人不敢恭维。”
话毕,他迈步跨过大门,而姜书言则在其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之人:“王、王大公子?”
这时,“恶人小号”疑惑开口:“姜小姐,你为何见到本郡主不下跪,刚刚不是跪着吗?”
姜书言:.......
女子再次跪到地上,恭敬道:“吏部尚书之女姜书言拜见乐安郡主。”
小以宁垂着眼眸,注视着恶毒女配的脑袋,心中泛起嘀咕:这脑残女配定是用来衬托女主的真善美,不然这脑子怎会装的都是水,逮着她家乱咬!
她真想拍死之前的自己,竟会觉得这恶毒女配与她会是朋友!
这无妄之灾,她是替女主遭的!
小娃抬起眼眸,扫向吃瓜群众,他们虽纷纷行礼,但嘴里的吐槽声并未停止,皆惊讶于姜书言尚书之女的身份,与她不符合身份的举止。
此时,“恶人二号”开始发难,他冷漠地询问:“姜小姐,不过是一个婢女被抓,以你的身份,京兆尹想必会给吏部尚书这个面子。你为何舍近求远,来我妹夫府上求情?难不成有何难言之隐?”
此话一落,吃瓜群众便发出附和声,此举着实令人费解,更有人聪明人高声猜测道:“姜小姐,该不会是您借婢女的由头,有什么难言之隐请乐安郡主帮忙吧!”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吏部尚书可是比京兆尹的官还大,还捞不了一个犯事的婢女?”
“......”
小以宁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聪明人,心中为他点赞:兄弟,你真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