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算是在电脑的陪伴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了。
但到她用电脑的时代,网络普及,文件都是经由网络来传输的。
而在此之前的九十年代,都是2G网,像光盘,3.5软盘,U盘,都曾是计算机不可替代的移动传输设备,并且,因为网络传输太慢,局域网之间是共享的。
陈柔杀进添马舰之后,最先找的就是计算机主机。
已知聂嘉峻也带着电脑,而他的电脑只要能加入赌场的电脑局域网,那么,就好比上回他直接进入警方的局域网络,赌场机房能看到的,他一样能。
但陈柔想了想,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轻敲聂嘉峻的笔记本电脑,并说:“可是你需要用酒店的网络,而它,超级慢。”
聂嘉峻在香江的时候,用的网络其实就是警局的,当然快。
但这是澳城,他只能使用酒店的公开网络,这年头电话跟电脑一根线,而且是收费的,且不说费用极其高昂,而且整个酒店共用一个总机,那网速就可以想象了。
对了,陈柔一直知道一句话,差生文具多。
而聂嘉峻兄弟虽然不是最强的,但他们的文具绝对是最多的。
还有就是,聂钊在新兴科技方面并不敏感,两辈子都能踏足电子行业,则是因为韦德,但上辈子聂氏电子没有生产过手机和电脑,而现在他们的手机和电脑在大陆持有很大份额的市场,陈柔觉得,它跟蔡明理,聂嘉峻这些人是分不开的。
而她,也总被聂家兄弟的装备给惊到。
聂嘉峻掏出一只纯黑色的,网孔状的盒子来,说:“其实我们也可以无线上网。”
陈柔随口问:“这是什么?”
聂嘉峻说:“wifi,无线上网设备,于光和寄给我的,细娘你猜这一个多少钱?”
不像于光煦要得瑟,然后被抓了,于光和已经工作了,在米国。
做的也是电子行业,大概去年又跟聂嘉峻联络上的,但只交流技术,不谈别的。
不说题外话,聂嘉峻说的wifi,在陈柔记忆里,要到她长大之后才有。
她都差点跳起来,所以现在就有wifi,可以无线上网了吗,她有点怀疑自己呢?
聂钊都快被他挤死了,见他卖关子,只问:“能用吗,我让韦德支持你。”
聂嘉峻摇头:“不可以,我只是想说,它的价格,八千美金。”
如果需要单独的网线,韦德可以去搞,现从电讯机楼拉一条都行,问题不大。
而就好比电脑发明之初,它的价格远远抵不上它创造的价值。
wifi什么的都是,它最初都是价不等用的,也都是科研公司或者发烧友购买。
聂钊接过聂嘉峻手里小黑盒子,若有所思:“韦德对市场,远不如你敏感。”
聂嘉峻还有好多宝贝呢,装了一背包,当然都是烧钱。
就好比,他有一块16G的超大硬盘,他的电脑都不兼容,可他就要背着。
不过哪怕聂嘉峻在牛,如今也不像将来,抱个笔记本电脑,随时随地就能做黑客。
要想进入赌场机房的局域网,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得接入网线。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陈柔看了一下表,说:“五点半吧,我带你上机房。”
聂钊最先发现的,餐厅吧台几个小伙,就,怎么说呢,姿势都有点叫他不适。
他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问:“安保换岗时间?”
立刻又问陈柔:“你去过机房?”
赌场也有聂氏那样的电脑安保系统,当然就肯定有机房。
它要不在地下室,要不就是赌场上面,大楼整体空出一层用来做机房。
但聂钊从他太太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她知道机房的具体位置。
下午五点半是澳城赌场的安保换岗时间,那也时机房最容易被突破的时间。
聂嘉峪人要憨一点,没他哥那么猴,也没那么皮,可他不傻的。
他突然来了句:“小叔,我细娘好像做荷官一样。”
又形容说:“她洗牌,洗的比赌场荷官还要棒喔。”
聂钊刷的回头,看陈柔时变了变脸色,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下午茶吃完了,也该离开了,而有意思的是,因为是特别招待,除了他们自己点的饮料,还有洋酒,红酒和各种碳酸饮料,直接是以餐车的方式推出来的。
一推车的果盘,一推车饮料和酒,他们可以顺手拿着喝,或者打包回酒店。
这地方,哪怕游客来,都蹭到一杯免费饮品的,物质并不稀罕。
聂嘉峻喝咖啡太多,此刻有点反胃,就拿了一瓶沙士,它味道冲,可以压一下。
对了,他偶然瞄了一眼吧台,感觉跟他小叔是一样的。
作为服务人员,吧台里的小帅哥们倒是站的整整齐齐,恭送他离开。
但是怎么一个个的,那眼神好像在拉丝啊。
他们没看报纸吗,不知道吗,聂大少,不是gay!
阿远早就看到可乐了,可口可乐,看哥哥拿,他一探身子,也拿了一罐。
爸爸在看他呢,他有点心虚,可也理直气壮举手:“宝宝只有,只有二个啦。”
好吧,他现在可乐+1,共有三个可乐了。
这里不但有商场,奢侈品跟香江的一样齐全,之前聂钊就跟那位经理说过,下午他要带太太和儿子去扫货,让安排一下时间。
这会儿他们过去,商场几家奢侈品店也做好清场了,他们只要逛就好。
聂嘉峪抱着笔记本,鼠标放在大腿上,不停的敲着,时不时就要撞别人一下。
聂钊提醒他:“你只可以找间咖啡厅安心工作,或者我帮你开房?”
聂嘉峪答非所问:“马上,我就可以分解完一点红的动作了。”
聂钊说:“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们。”
聂嘉峻头都不抬,但说:“不,我必须跟着我细娘。”
聂钊一噎,进了一眼大牌墨镜专门店,只问:“儿童墨镜在哪里?”
四五个售货员,只服务他们一家子,当然了,儿童墨镜一下都有,还有很多。
聂钊一直以来不给儿子戴,除了没有太晒的场合,还有,怕压鼻梁。
陈柔昨天给阿远买的,是最便宜,但也最不好的一种,可他儿子当然要戴质量最好,最不伤眼睛,以及,最轻,轻到不会对鼻梁造成负担的,同时还得最美观。
同人不同命。
香江首富的儿子想要坐奢侈品店的玻璃,没人敢说不。
而且还有服务人员专门帮他拿坐垫,但是,让售货员惊讶的是,儿子坐玻璃,香江首富会把自己的手垫到孩子的小屁屁下面,反托着。
以及,他是左手戴着表,那原因总不会是,怕孩子被膈到吧?
应该是的,因为负责服务的售货员有点紧张,给孩子戴墨镜的时候戳了一下孩子的眼镜,首富太太的反应是先安慰售货员:“不要紧张,放轻松点。”
但首富不是的,他猛滋一口寒气,伸手,语气里压抑的怒火:“我来。”
他要先自己看一看,确定光线的柔和度,然后才款款给儿子戴上,那声音真是,又轻柔又宠溺:“觉得怎么样,舒服吗,重不重,眼睛舒服不舒服?”
他儿子坐在柜台上晃荡脚丫丫,伸手指:“要,要亮一点。”
这是真正的墨镜,比起陈柔昨天买的玩具墨镜,会过滤强光,但不会干扰视线。
首富儿子算是香江第一会投胎了,投到这种好人家。
可他也是真好看啊,大大的,清透明亮,水汪汪的眼睛,天然嘟的小嘴巴。
小孩儿的鼻梁大多是塌的吧,他的不是,又秀气又鼻挺,跟他爸爸的一模一样。
这种地方当然没有人敢乱拍照,人家一帮保镖甚至用头当着摄像头呢,偷拍都不可能。
但难得一见首富儿子的真容,只是看看,售货员们也就觉得值得了。
该怎么说呢,就在两年前,首富曾经在医院门口放话,说他儿子是香江第一靓仔。
那时候澳城的媒体就嘲讽过,说他是在讲大话。
但事实证明不是的,人家这儿子就是漂亮,要长大,估计比他爸还好看。
据说他一天狂亲180回,看来也不是狗仔乱写,他对儿子的疼爱,是个人都能看得到。
售货员们对视,心说闻家的小爷公子们就算好投胎了吧。
但跟香江这位比可差远了,人家是独子啊,单胎,就他一个,他爸还那么疼爱。
聂钊有几副这个牌子的墨镜,当然,最贵的一个系列,他就带着一副的,质量也不错。
看儿童款的质量跟成人款是一样的,说:“同系列,各种颜色款式的,都要。”
又说:“女式款也一样,各包一副。”
陈柔闲来无聊,也在试墨镜,摘掉说:“我记得家里有啊。”
聂钊其实有点不高兴的,因为陈柔出门,自己不多带衣服不说,给阿远也不多带,倒是带了好几套睡衣,以及孩子平常穿的常服,但正装只带了一套西服。
还不是松筋裤和背带裤的常款,而是礼宾款。
而阿远有很多的夹克牛仔,冲锋衣,各种各样的,她全没带。
但当然,别人做错事聂老板是要骂人的,太太做错了事,那就购物咯。
商场里别的不多,衣服最多,扫货嘛,买几套就好了。
阿远是小西服小墨镜,他爸是大西服大墨镜,这儿的售货员也是训练有素,竟然不笑场,但是跟他们俩走在一起,陈柔觉得他俩好抓马,好想笑啊。
但还有更尴尬的呢,他们逛一间店,那间店的店员就会提着购物袋跟着。
而且奢侈品区被清场,有很多人在隔离线外面看的。
偏偏聂钊给儿子买衣服又啰嗦,要看面料,还要看里料,售货员说的他不听,他是要自己翻开水洗标来,亲自确认的,真是婆婆妈妈,够烦人的。
但当然,安秘书跟在后面签支票,只要他买得够多,对于售货员来说就是好事。
阿远其实也有点不耐烦的,好几回都说:“Jio啦爸爸。”
他很体贴的,还说:“妈妈还要工jue喔。”
陈柔是还要工作,而且是马上要工作,但要回酒店休息已经不赶趟了。
而她的精力,白天甚至不午休的,正好逛一逛,也买上几套衣服。
聂钊耐心跟儿子说:“妈妈给你带的衣服太少了,爸爸要买几套,想要穿的帅一点,就要有耐心喔,你看这一套西服呢,竖纹的,跟爸爸的一样,好看吗?”
阿远恋旧,穿惯了的才是最好的,他还不耐烦:“Jio啦,肥家啦。”
聂钊看是头一回,但又亦步亦趋,耐心跟着逛街的聂嘉峻和聂嘉峻:“哥哥都还没烦,跟着你一起逛呢,咱们再看看吧,你看这一套呢?”
对了,陈柔在逛了两家之后就不逛了,在一家店里翻杂志,养神。
聂嘉峪当时也就坐她旁边了,聂嘉峻跟着细娘吧,怕小叔不高兴,不跟着吧,他其实心里也在翻白眼,嫌小叔太啰嗦呢,可是时间也太慢了,这才5:00钟。
他想跟着细娘一起,去见识赌场的机房呢,但这时间它怎么就那么慢呢?
他跟在聂钊身后,哈手指,悄悄要弹阿远,但如今的阿远也不是小时候那样任他玩了。
阿远在爸爸上趴着呢,牙咬唇,他突然张嘴就要喊爸爸。
聂嘉峻怕小叔收拾,连忙收回了手,阿远也有真的喊,吐吐舌头,他嘻嘻笑。
他已经找到克哥哥的法宝了,再也不用被哥哥压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