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澳城的事儿挺急。
晚上说好,次日一早大家就要着手准备了。
正好今天下午海上风平浪静,而聂老板的游艇是可以两地之间的自由行的,所以约好时间收拾齐备,他们统一到维多利亚湾,就可以乘坐游艇过去了。
陈柔明着,公开的,说是要去赌场玩一玩。
但其实她是在给闻家面子,毕竟以她的能力,跟毛子哥里应外合,人分分钟救走。
而她要特地给闻家个面子,则是因为,再过两年澳城也会回归。
上辈子因为有香江大佬们的结局做对照,澳城那边的没敢怎么跳腾,乖乖低头了。
但是澳城的黑产一直存在的,只不过场地搬到了缅甸和柬埔寨等地。
在将来,有一首闻名整个亚洲的歌,歌词是:西港赚钱西港花,柬埔寨的男人不回家,菲律宾没有雪,马尼拉没有爱,龙争虎头彼岸花,曹府才是你的家。
歌中那个所谓的曹府可不是真实的地名,而是,阴曹地府,阎王殿。
而一直以来,陈柔也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等到澳城回归,那帮玩赌玩老千,善于用金钱,数字游戏搞钱的,就是着名小网站‘新葡京’后面的大佬们就不会再轻易出山,抛头露面了,他们会雇一大帮的叠马仔,给自己重重套上马甲,然后继续搞黑产,而陈柔做特警,做Icpo的时候,几进KK园区,找的就是他们。
前几天她还和董爷聊过这个问题,说等回归了,让董爷带她见见澳城的大佬们。
她需要见见那帮人,列个名单,然后交给陈恪他们。
在新的时代,以香江古惑仔为代表的,旧式的武力争霸将退出黑产舞台。
而以澳城,闻家二太背后的那帮子大佬为代表的,金融收割式的黑产会盛行。
陈柔此行是要震慑闻家二太,更是要盘点将来缅北和柬埔寨的大佬们。
提前给他们挂个号,以后要查的时候也方便。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有人,黑产就会一直存在,这个道理陈柔懂。
她也知道,坏人是抓不完的,犯罪也会永远存在,有人,就在江湖。
但军人的使命是保卫国家,警察的使命是与黑恶势力做斗争。
陈柔曾经既是军也是警,她使命就是,拼其一生,和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对了,她还约一个公安,但不是陈恪或者岳中麒,因为他们不懂赌,也不懂魔术,更不懂老千,而在他们队伍里,唯一学过这个大类的只有一个人,王宝刀。
陈柔直接给他打电话,听说他当班,就让他请个假,立刻赶到维多利亚湾。
因为要在澳城过夜,阿远放在家里不放心,陈柔也得带着。
他的奶妈和一个育婴师也要陪着一起去。
而本来陈柔没打算带聂家兄弟的,赌场嘛,聂荣都不允许他去,她更不许。
但今天添马舰的事到尾声了,聂嘉峻也不知去了哪里,聂嘉峪也终于不看热闹,回家了,又正好碰上明叔率人在往车上搬东西,当然就要问一声。
这一听陈柔是要去澳城玩儿,他蹬蹬蹬上楼梯,就来找细娘了。
陈柔有两样得意的兵器,一把骑兵刀和一把短刀,本来就在澳城,她也没打算带武器,因为是以赌会友,以德服人,确实就只想玩几把,这会儿正在楼上看书。
阿远也在嘴,妈妈坐在沙发上,他在地上,摆着几架小飞机在玩儿。
聂嘉峪觉得有点奇怪:“细娘,你不是下午就要上澳城?”
坐到了她身边,又问:“还有闲心看书?”
阿远见二哥来,站了起来,先撩衣服亮肚肚:“哥哥,看,快看。”
聂嘉峪都没看到他的小钥匙扣,也只胡乱rua了一把他的小肚肚:‘好看好看。”
陈柔看的书,名字叫《叶寒传奇》。
而在澳城,有着一位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赌王,这个人尽皆知。
而正所谓有王必有圣,既有赌王,当然就该有赌圣,在澳城也确实还有个赌圣,香江有部电影叫《赌圣》,就是以他为原型来拍的。
他的名字就叫叶寒,他还曾是赌王在创业,打天下时的左膀右臂。
聂嘉峪当然知道叶寒,那也是这些年经常登上报纸的风云人物,见细娘在看关于他的故事,聂嘉峪笑着说:“细娘,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味?”
又说:“以我对赌场的了解,输赢都是概率,你就不要想着赢钱,抱着花钱寻开心的方法去赌场玩,这样才能开心。”
陈柔不答这个,却问聂嘉峪:“添马舰的事完了吗,你回家这么早。”
其实还没完,但是重要的文件已经发掘,高层警司们全撤了,记者也散的差不多,聂嘉峪也就回家了,他笑着说:“细娘,你要去赌场的话,也带上我呗。”
阿远一听要出门,也扑到妈妈膝盖上:“宝宝,也要去。”
聂荣还有气儿呢,孙子上赌场吃喝嫖赌,他要听说了,估计得活活气死。
但陈柔暂且没有拒绝,只问聂嘉峪:“为什么?”
又问:“你也想赌两把,输点钱?”
聂嘉峪弹个响指,先说:“赌王都曾说过,赌场是设定好的概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人们要适可而止,因为没有人能赢得过概率,像老虎机,它稳赚不赔。”
但又说:“但他也说过,澳城赌场严禁出老千,一旦抓到,严查不殆,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千一行,随着科技的日益更新,千术也在更新迭代。”
他这话说得很对,到了将来,赌场作弊基本都是依赖电脑和手机。
陈柔做特警的时候,抓的老千们,个个都是编程高手。
她明白聂嘉峪的意思了:“你想去赌场看一看,有没有人拿电脑出千的?”
聂嘉峪再弹个响指,一脸坏笑:“如果有可能,我想你带我去他们的机房看看。”
赌场里的老虎机,连环炮,七星彩,看上去价格不高,随便玩一把,赢则赚几个小钱,输了,也还可以去前台吃几个面包补回来,万一运气好撞上了,一把就能赢很多钱,普通人当然觉得那是偶然,但聂嘉峻当然知道,它是有机房控制的。
要是别人,就算请他去赌场他都不去,有那时间,他不如潜心做3d卡通。
但他细娘可不是普通人,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要说别人进赌场的机房,那是要被拦腰斩,然后扔进下水道的。
但是他细娘,聂嘉峪觉得就可以。
他年龄小一点,可能真的像明叔所说,是因为没有被绑架过的原因,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天真到甚至有点傻呼呼的,他又说:“带我去机房看看呗。”
阿远又不知道机房是什么地方,是干嘛的,忙摇妈妈的膝盖:“宝宝也去。”
赌场所有随机式的赌博机,概率就在机房里调。
机房里密密麻麻的监控,由一帮经验老道的,精明的高手们守着。
他们盯着每一个赌徒,记录着他们来赌场的频率,输赢,以及是否上瘾,还能否刮到更多的油水,他们操纵着机器,或者让赌徒一把暴富,或者一把赤贫。
但那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一个目的,让赌徒们上瘾。
就好比吸毒,只要他们上瘾,无法自拔,他们就会去偷,抢,借,然后上供赌场。
而如果说赌场是一个人,机房就是那个人的心脏。
于赌场来说,机房也是重中之重,闲人免入的,但聂嘉峪也太天真了吧,竟然认为只要他想,陈柔就能把他带进赌场机房,让他去看赌王家赚钱的机密?
他俩正聊着,二楼的女佣突然敲门:“太太,有人找您。”
紧接着电话响起,是明叔的声音:“太太,澳城来的闻管家说要见您。”
又说:“他没有提前约时间,但他说有急事,非见您一面不可,对了,他家二太还给您带了礼物,嘶~您最好亲自下楼来看一看。”
可能包玉雁最终会松口,原谅丈夫并保释他出来,但今天她还没有松口。
闻家二太等不到儿子,也心急,就想着看陈柔能不能劝一劝包玉雁,让她低头,这不,管家不请自来,还是带着礼物来的,陈柔怎么办,要见吗?
明叔都觉得为难,那么,闻家二太送的会是什么礼物?
再有,陈柔其实挺烦那位二太的,因为子不教,父之过,儿子家暴,打儿媳妇,她应该做的是惩罚儿子,收拾儿子,让儿子吃回苦,知道利害,这才是对儿子好。
但她呢,把本来该曝出来的,她儿子家暴的消息全压了不说,还四处灭火?
她这样纵惯,儿子就会变本加厉。
万一碰上个狠的儿媳妇,给她儿子来一刀呢?
也罢,她下楼看看吧,二太给她送的到底是什么。
她放下书下楼了,聂嘉峻举起拳头跟弟弟一碰:“耶,咱们可以去看赌场机房啦!”
阿远的拳头比哥哥的小了太多,可是他的拳头硬,他一拳碰过来就是砰的一声,聂嘉峪的手都被他小沙窝一样的拳头给捶疼了,都准备要发火的。
但他欲发火吧,又发不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阿远把小线衣撸起来,亮着他肉呼呼的小肚肚。
聂嘉峪帮他拉下去,他就会自己撸起来,总之就是,肚肚一定要晾在外面吹风。
他当然不知道机房是什么,但是瞎开心嘛,跟哥哥碰完拳头,他蹦蹦跳跳:”看鸡房,鸡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