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沈言也想起了昨晚方庆书的问题，以及笔仙的回答。
沈言握着笔的手收紧了几分，一边快速想着怎么去解释，很快，沈言想到了办法。
“你想想，昨晚那个情况，我能把你们都骗过去了，是不是得费点儿心思？”
方庆书沉默半晌，点点头，“是。”
沈言再接再厉，“那要是你们问什么，答案都是一样的，是不是就显得有些虚假了？”
方庆书：“……是。”
沈言：“那不就得了，为了把笔仙的事情弄得再逼真一些，这第二个问题不论谁问，不论问题是什么，那都是否。”
“要说，只能说你问的问题有问题！”
方庆书：……
合着，还是自己的错了？
方庆书看向沈言，总觉得沈言在唬他，可他又没有证据，等等……
“那李晓梅问的问题，最后是‘靠你自己’这个回答，又怎么说？”
沈言：……
该怎么说啊？让他想想，想想啊——啊！对了，就这么说。
沈言一脸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昂了昂脑袋，开了口。
“你不觉得这句话是非常万金油的话吗？你看啊，不论问什么，只要说这话，是不是都有种对上了的感觉？”
“就拿何琴琴问的问题来说，她问她妹妹是不是还活着，那回答靠你自己，是不是在说让他们努努力，继续找？”
方庆书：……好像，也说得通。
方庆书是迷糊了，至于之后的字，他也不想问了，只是多嘴问了一句。
“那，拉电锯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沈言感觉到兜里的笔动了动，便也老实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呢。”
“庆书，我觉得老教学楼那里，可能真有问题，那地方，说不定有流浪汉在。”
“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算了，对了，这件事，你得帮我保密。要是让何琴琴和李晓梅知道了，她们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方庆书：“现在知道怕了？恶作剧整我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你还让我在这里白白等了你二十分钟，沈言，你可真行！”
沈言尴尬笑笑，“那……这周末，我请你去网吧玩？”
方庆书一听到这个，眼睛都亮了起来，随即点点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就这么，两人放弃了去废弃老教学楼的想法，他们不知道的是，废弃的老教学楼里，有道身影藏匿在角落里，等待着什么。
可惜的是，对方什么都没等到，只能一脸阴沉的离开，还想着，难道他判断失误了？
那人将那张落在教室里的纸拿起，看着上面的字，尤其是血红色的那行字。
到底是谁知道了他的行踪？他得把人找出来杀了，不然，对他不利。
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人又回到了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着。
另一头，沈言和方庆书串好口供，直接让何琴琴和李晓梅将这件事放下，不再多提了。
做完这些事情后，沈言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压低声音喊着。
“沈陌，你在吗？”
他手中握着的笔也在下一刻动了起来。
（在）
如愿看到草稿纸上留下的字，沈言唇角微微勾起，又道。
“我做的不错吧？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
（嗯，很不错。）
沈言看到这行字，眼中带起的笑意更甚，然而这副模样，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他在自娱自乐。
活脱脱一个傻憨憨。
沈言又问，“你学习成绩好吗？”
沈陌听到这个问题，再看眼讲台前已经注意到沈言的数学老师，控制着沈言的手写下。
（你完了）
沈言看着这三个字，还有些疑惑呢，下一秒，数学老师的声音响起。
“沈言，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沈言一个激灵，抬头看向讲台，只见数学老师一脸的严肃，再看黑板上的题目，他好像会，但只会一点点。
他这一站起身来，教室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沈言垂头，想说自己不会。
只是手里的笔动了动。
（去吧，我帮你。）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
沈言不太相信，但他下意识的脚步已经朝着讲台上走去，拿过一旁的白色粉笔。
心里还泄气的想着，把会的部分写出来就行了，只求数学老师不要太生气了。
没想，他刚拿起粉笔，那种被人掌控住的感觉再次袭来，沈言眼睛一亮，很想问是不是沈陌。
但眼下的情况，他只能暂时压下。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沈言将步骤一步一步清晰的写了下来。
很快，就得到了正确答案，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沈言感觉手上传来的力道一松，紧接着，沈言扭头看向数学老师。
“老师，我做好了。”
沈言说着话，就注意到数学老师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只是点点头。
“下去吧，虽然听懂了，但也不能上课走神。”
“哦，知道了。”
沈言点头，连忙回到座位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张张嘴，又担心被发现。
只得在草稿纸上写下“谢谢”这两个字，紧接着沈陌也回着。
（不客气。）
沈言看着这三个字，笑了笑，便认真听起了课来，直到下课，侧后方的方庆书伸出笔来戳了戳他的后背。
等他转过头，方庆书的声音也响起。
“可以啊你，刚讲的知识点就掌握了，来来来，快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构思的……”
沈言看方庆书这样，不由得庆幸自己后来认真听了，再加上有沈陌从旁辅助，让他立马一点就通。
现在给方庆书讲题，自然是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沈言算是明白了，他就不该问沈陌学习好不好的问题，简直是——自取其辱！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却只活到了十六岁，还真是天妒英才。
想到这里，沈言情绪也有几分低落，也不知道是为早死的沈陌，还是为那天妒英才的贼老天。
总归，无意间，沈言对这个称之为鬼的沈陌，有了更深的了解。
晚上，独立完成作业后的沈言，又开始对沈陌的询问了。
“沈陌，你晚上需要睡觉吗？”
（不用）
“那你可以吃东西吗？”
（可以）
“哇～那这个，你能吃吗？”
沈言从书包里摸出一包辣条，摆放在书桌上，一脸的好奇。
（能）
伴着这个字落下的，是那包辣条悬空起来，紧接着包装袋被打开，空气中也弥漫着辣条的味道。
沈言能看到辣条在消失，他站起身来，大概比划了一番，惊奇的开口。
“沈陌，你和我差不多高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