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的这一番话唐墨听懂了。
他不知道苏清颜只是在单纯的回忆往昔，还是后悔了，亦或者是想要挽回他。
但他现在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答复。
那就是，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强求的。
正如她当初拒绝唐墨一样，唐墨如今也对她失去了感觉。
苏清颜好像是哭了，她虽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但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唐墨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默默地跟她交流着。
苏清颜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当时是喜欢你的，只是……”
她话音一顿，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什么？
只是因为李乐跟她说男生不能让他轻易得到想要的？
还是自己内心真的没有一点因唐墨的追求而感到骄傲的？
都有。
那她现在是要装什么真情？
苏清颜脑袋低了下去，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滴落到书本上。
唐墨点点头：“我知道。”
苏清颜神情一滞，也不管眼角的泪珠，下意识转头看去。
唐墨没有在说，就好像他刚刚根本没说话一样。
但苏清颜确实已经听清楚了。
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唐墨不是在安慰人，而是认真的在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也并不是自恋的话，而是真的知道苏清颜曾经喜欢过自己。
但不论如何，这些都已成为过去。
苏清颜偷偷擦拉把泪水，转移话题道：“你跟小陆之间还好吧？”
“还好，就是她老爹有点太凶了。”
都已经见家长了啊。
苏清颜突然觉得自己换了个坏话题。
她强颜欢笑道：“你抢走了人家女儿，还不允许人家凶一点？”
唐墨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苏清颜心中有些苦涩，苦涩到她此时难以说出话来。
但她又不得不做出回应，最终只能声音哽咽的说道。
“那就好。”
唐墨有些沉默。
他本来是打算用一种不那么直白的话语来纠正苏清颜的看法的。
但是，苏清颜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无法轻易敷衍。
如果上辈子能这么直率的话，他们大概真的能走向另一段故事吧。
唐墨沉默片刻，感慨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时间依然会继续向前。”
“别让自己还停留在过去，将目光看向未来。”
听到唐墨突然正色，苏清颜嘴唇轻抿：“可是，我的未来没有你了。”
“……”
很直白的话，直白到唐墨此时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说他们可以做朋友？
别逗了。
人家什么心思已经跟你明牌了，你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非只是将人家伤得更重。
但感情就是这样的，总会有人受伤，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时候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先后顺序而已。
别人先你一步告白，你喜欢的人从此就不再跟你有所交集。
唐墨说出了很是书面化的台词：“你那么优秀，以后一定能遇上比我更好的男生。”
“可我只想要你。”
苏清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变得直率了起来。
上辈子的他听到这句话或许真的会很开心。
不，即便是现在听到这话，唐墨也觉得开心。
不会有人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感到厌恶。
爱与被爱都是人的天性，只要人类之间还存在情感，这种天性就无法抹去。
经常能在网上听到这样一句话，与其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你自己的。
喜欢跟被喜欢，爱跟被爱，这其中的主动权掌握在谁里，真的清清楚楚。
但道理归道理，明白归明白，能不能释然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那句话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又想去当舔狗呢？
唐墨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
他叹了口气：“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苏清颜擤了下鼻涕，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脸：“我可以等。”
等？
如果这个世上只靠等就能达成某些愿望，那还要行动做什么呢？
很多事情不管你去不去做，最终结果都不会如你所愿。
唐墨摇了摇头：“我跟小陆……我是抱着结婚的态度跟她交往的。”
苏清颜紧咬着嘴唇，泪如决堤。
她慌乱地擦拭着眼泪。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异常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唐墨暗自叹气，翻了翻兜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苏清颜接过纸巾，默默擦拭起来。
唐墨深呼吸一口气：“你不是要去还书吗？”
“我今天也还有事情，就先……”
他刚刚起身，还没有走开，衣角便被苏清颜拽住。
“别走。”
唐墨有些无奈：“你坐在这里不嫌热吗？”
“那我们去食堂？”
这是去哪里的问题吗？
唐墨一时间有些头疼，无奈地看向苏清颜。
苏清颜的严重带着他从未看到过的祈求。
是啊，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托词。
但苏清颜现在就偏偏认准了他。
唐墨似乎能体会到当初自己是怎样一块狗皮膏药了。
这个时候态度不坚定一些，只会让苏清颜越想越多。
唐墨心一狠，正想将她的手拽开，却听苏清颜低声道。
“我可以做小。”
“……”
声音很小，小到唐墨差点没听见。
有那么一瞬间，唐墨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瓦特阿u弄啥嘞？
唐墨满头黑线，刚才还有些复杂的情绪荡然无存。
不是感动的，是无语的。
唐墨黑着脸，没好气的道：“你当这是封建社会呢？还做小？”
苏清颜有些激动的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那只耳朵听到我同意了？”
“你觉得可能吗？”
唐墨的态度很是决绝。
如果不是觉得那样做不礼貌，他都想要劝苏清颜不要发疯了。
的确，小三这种东西无论哪个社会都会存在。
正如某位法外狂徒所言。
我同时跟八个女的结婚，只要不领证就不算重婚。
但你看看那些个小三哪个不是依附于金钱和权力的，有几个是真正跟别人分享自己爱的？
苏清颜这完全就是在作践自己。
“别再说这种对自己不负责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