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齐舞阳这话漱玉也觉得痛快,笑嘻嘻的说道:“少夫人说了,让她们窝里斗,她只管隔岸观火才不掺和呢。”
“就是这个道理。”齐舞阳很是赞同的点头,“她过了年就要跟着丈夫外放的,姑爷在侯府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何必贵脚踩烂泥,反正侯府的好处他们夫妻拿不到,倒不如索性丢开手落个轻松自在。”
漱玉只觉得舞阳姐姐这话真是说到她心里去了,喜滋滋的与她说些侯府的事情,齐舞阳知道温婤没吃亏也就安了心。
“上次管乐说侯夫人让侍疾的事情,后头如何了?”齐舞阳又想起这件事情问了一句,那时管乐气呼呼的,满心里都是抱不平,后来她们回了侯府,自己又在王府当差,倒是不知后续如何了。
说起这个漱玉一下子乐了,看着齐舞阳道:“侯夫人不舍得让三夫人侍疾,世子少夫人又端着身份拿着中馈说事儿,一群人里外挤兑少夫人,姑爷知道后就把三少爷跟世子爷叫出去,两个鼻青脸肿的回来,世子少夫人跟三少夫人第二天就去侍疾了。”
齐舞阳是真的没想到,一脸的惊讶,“真的?姑爷把人打了,侯夫人没生气?”
“兄弟之间过招,侯夫人就算是生气,侯爷看着两个儿子打不过姑爷一个,还把二人责骂了一顿,说他们整日在侯府不思上进,都是侯夫人给惯的。”
齐舞阳乐得不行,当初两人刚成亲时那样子,还以为要相敬如宾呢,不想这才多少日子唐徽言都知道给媳妇出气了。
她是真的高兴,温婤能与丈夫恩爱和睦再好不过。
两人说笑着在厨房忙着备菜,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漱玉继续留在厨房,齐舞阳回屋换了身衣裳,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挑了件樱桃红的缎子做的衣裳,绣了简单的团花纹,简洁又大方。
她既不是官家女,也不是什么富商大户,只是寻常百姓,故而就算是手里有些银子,也没多花在置办衣裳首饰上。
侯府的人又不是不知根底,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她的五官生的艳,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美的很有攻击性,浓颜系的美人,所以她只简单地敷了粉,瞧着气色好一些,妆都没化,如此一来那份攻击性立刻少了大半。
她这里收拾完,刚出去,就听到了开门声,紧跟着管乐跟青棠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齐舞阳立刻迎了出去,就见唐徽言跟温婤走在前,后头跟着俩丫头,一见到齐舞阳温婤下意识的就快走一步,拉着齐舞阳的手上下打量,“怎么瘦了?在王府过得不好?”
唐徽言嘴角抽了抽,想起那日她见到齐舞阳在宁王跟前那颇为硬气的牌面,她能过不好?
唐徽言这小动作,也是巧了,齐舞阳一抬头,正好看了个正着。
唐徽言:……
齐舞阳:……
齐舞阳也想起那日在宁王府书房见面的情形,她面不改色的跟唐徽言打了个招呼,“唐大人,快请进。”
唐徽言脚步一顿,看了一眼齐舞阳,就见她拉着温婤的手带着她往正屋走,俩人说说笑笑十分亲密。
唐徽言跟温婤成亲这段日子,对这个妻子也算是小有了解,在侯府极少见她这么放松的笑,整个人都是愉悦松缓的姿态。
跟在二人身后慢慢跟着,正屋里早就烧起了炭盆暖融融的,不知道熏了什么香,竟带着几分凛冽的梅花味道。
请二人入了座,齐舞阳起身去沏茶,管乐忙摁住她,“舞阳姐姐,我去,你陪着说说话,这里我熟。”
齐舞阳就笑道:“行,那就偏劳你了。”
管乐忙起出去沏茶,齐舞阳将果盘推到二人跟前,她跟唐徽言实在是不熟,家里没有男人的不方便这会儿就显出来了,没有人招待唐徽言。
好在齐舞阳也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对着外男就手脚拘束,不知说什么好,她就主动问起了唐徽言年后外放的事情,主要询问温婤跟着外放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她对和宁那边不了解,这会儿问清楚了也好给温婤准备些东西。
唐徽言看着齐舞阳就道:“什么都不用准备,和宁什么都有。”
齐舞阳听着这直男发言,脸上带着温软的微笑,口中却说道:“大人在和宁呆习惯了,自然觉得处处方便,只是我们女人家吃喝穿用总得精细些,以免水土不服生了病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齐舞阳又看着温婤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我跟常外出的人打听过了,水土不服是常有的事情,到时候带些家乡的土傍身许是有用。”
“还有这种说法?”温婤好奇地问道。
齐舞阳点头,“不过,还是用不上为好,毕竟你打小长这么大都没喝过泥水。”
温婤:……
唐徽言看着齐舞阳没忍住说了一句,“你哪里听来的,真是一派胡言。”
“能流传下来的土方子,总有几分道理,用不上自然是最好。”齐舞阳在后世网络上,见过网友提起过这种事情,有人证明自己喝过确实管用,也有人如唐徽言一般认为胡说八道,没有医学依据。
这里可不是后世医疗系统发达的时代,有没有用的,备着总归是妥当些,万一有用就能救命的,用不上自然最好。
唐徽言见温婤一本正经的点头应下,一副齐舞阳说什么都对的架势,好悬没忍住翻个白眼。
午宴准备的很丰盛,齐舞阳特意买了一翁儿荔枝酒,打开盖子便有一股果香芬芳的味道袭来。
唐徽言一贯是喝烈酒的人,哪里喝过这种甜丝丝的东西,不过齐舞阳给他斟了酒倒是端起酒盏一口饮尽。
齐舞阳心中很是满意,这才拎了上好的玉华酒出来,酒香浓郁,清冽甘醇。
温婤接了一盏递给丈夫,温声与他说道:“这才是为你准备的,方才不过是请你尝尝我们闺中酒罢了。”
唐徽言岂能听不出温婤是替齐舞阳说好话,生怕自己恼了她,他可没那么小心眼。
不过,齐舞阳这心眼子也是真的多,用甜酒试探他的态度,幸好他没上当!
如今跟温婤相处下来,觉得这个妻子越来越合他的心意,但是自己这个姨姐可有些扎手,不太好相与。
头疼。